第41章 忒提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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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

“对不起，忒提斯。最近冷落你了，我感觉自己像个糟糕的客人。”

“没有，让你一个人闷闷不乐，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主人。”她边说边坐在长椅上。“你需要找人聊聊，现在我在这儿。”

作为海神的长女，【忒提斯】一直认真对待自己大姐姐的角色，其中还包括【卡吕普索】和【德尔菲娜】。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德尔菲娜】回答，她的声音微弱。

“你确定这是个好决定吗？离开德尔菲？放弃德尔菲？”

【德尔菲娜】感谢屋顶为他们提供了阴影，她讨厌在阳光下进行这种谈话，因为这会暴露在【阿波罗】的眼中。

“我的内心说不，我的理智说是。无论如何，我向宙斯表明了我的理由，恳求允许我放弃对德尔菲的庇护。阿波罗反对，并利用他的地位阻止了我的申请。但它更会让我毫不惋惜地重新做出我之前的决定。”

“但你表现得更像是在惩罚自己。”【忒提斯】敏锐地注意到了。

“相信我，我真的很爱德尔菲，放弃这个我珍视的圣地让我很痛苦。但我对冥河发誓永远不会回来，我不能打破它。你知道的。”

“我不是在谈论德尔菲，你不需要回到那里才能见他。”

“你为什么非要我去见他？！”

“你爱上他了。”这是一个声明，而不是一个问题。

“没有！我……”

“别骗我。”

“但是……我怎么能……？”

“你的心不需要关心为什么的问题！”

【德尔菲娜】崩溃了，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她在失去的重压下窒息。

“是的！我爱他！我确实爱他！无论我多么想否定，我都无法停下来去爱他！”

被这种心意所感动，【忒提斯】摸着膝盖说道。

“那你怎么不回去找他？”

“我不能！”【德尔菲娜】开口了。

“他不配！他不配！阿尔忒弥斯也是如此！你能相信他们拥有青年保护者的称号，但他们却在杀害孩子！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马尔西亚斯，科洛妮丝……他从来没有吸取教训。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和像他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是说你现在被情所苦是因为……你的骄傲？”

“不……我只是按照最正确的方式去做。”

听到这句话，【忒提斯】看了【德尔菲娜】半晌，似乎在思考该回答什么。

突然，她放声大笑，把一个不明白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的金发女神惊呆了。

“笑什么？！”【德尔菲娜】问。

“说真的……你有点虚伪。”

“我？虚伪？”【德尔菲娜】的反应很疯狂。“你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没有像大多数神一样的骄傲，但其实你有。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

【德尔菲娜】闭上嘴，倾听着。

“你以为你比他们强。”【忒提斯】断言。

“当然，你这样做可能是因为你真的想遵循一些原则，但在内心深处，你为自己的美好声誉感到自豪。作为不求回报努力帮助凡人的人，你成为他们心中最善良的人，成为大多数凡人心中的宠儿。所有这些崇拜让你有点自大，而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德尔菲娜】眨了眨眼睛，问题是：她能否认吗？

【忒提斯】继续说道。“让我告诉你一件事。纯粹的无私是不存在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某个时候它让我们感到满足。我们帮助别人是因为它提高了我们的自尊，我们保护我们所爱的人，因为失去他们会很痛苦。我们都得承认，我们都对善良有自己的上限。”

说到这里，【忒提斯】笑了。

“你不记得赫米亚斯和海豚吗？”

这触动了【德尔菲娜】的神经，她不得不做出反应。

“你不能提这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

“我知道，但重要的是你确实这样做了，你让你的骄傲影响了你的判断，你能向我发誓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吗？”

“嗯……”【德尔菲娜】似乎有些犹豫。

“有一次……一群渔民在他们的网中捕获了我的一只海豚。他们没有释放他，而是杀死了他！而且是在他们的折磨下才慢慢死去。我仍然能听到脑海里不断传来子民的哭声……所以有一天，他们的船被雷雨击中，我故意让他们淹死，我只救了一个当时抗议其他船员暴行的人。“

“很有趣。”

“但这不算！我没有杀死他们！我只是决定不向他们提供救助，因为他们不尊重我并虐杀了我的子民！”

“真的吗？”【忒提斯】还击。

“我记得有一个小女孩被蛇咬了，哭得很厉害。她对那只动物表达了太多的仇恨，因为它让她痛苦不堪。突然有天发现那条蛇死了，你尽管你多么讨厌和害怕它，但还是因为同情它给它一个适当的葬礼。”

“但是……我那时还比较小。”【德尔菲娜】说。“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我非常了解的德尔菲娜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每个人并怜悯他们。你是多么善良。但是......时间改变了我们，权力改变了我们。对于我们如此强大和长生不朽的人来说，这种变化可能是最坏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骄傲开始主导我的生活？我会变得像其他人一样残忍吗？”【德尔菲娜】问道，语气开始随着谈话的转变而惊慌失措。

“我是说我自己的经历。”【忒提斯】反驳道。

“可你一直都很好！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你一直都像你父亲一样睿智大度仁慈！”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

“什么？”

【忒提斯】笑了。“你以为我从来没有被力量所吸引？你离真相太远了！我一直渴望它！我一生都在努力修练我的魔法。我获得了变形的力量、预言的力量、提高了我的水魔力和诅咒的能力。我想成为不仅仅是海精灵的领袖！不！我想成为女神！但即使我获得了这个地位，这对我来说还不够..我必须爬得更高！所以……在泰坦之战之后，我勾引了宙斯和波塞冬。”

【德尔菲娜】简直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是他们先动了手，【忒提斯】是被他们强迫的。

“是的。我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成为女王！然后当我的儿子注定要超越父亲的预言被说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疯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内心深处，我是很嫉妒我妹妹安菲特丽特！而且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波塞冬的求婚！我觉得好可惜！”

“但这并不代表你很坏，毕竟你是在赫菲斯托斯被拒绝时照顾他的人，你是如此的善良和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