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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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恩闭上眼，长呼一口气。

精灵公主，精灵导师……呵，总算明白为什么精灵会到罗生皇室魔法学院做导师了。一定是为了保护那个公主，这样一来……贫民班近半突破2级应该和精灵公主有关。

“你没有告诉我。”法恩指责达姆，如此重要的事竟然闭口不提。

“她有变形类的魔法道具，要不是有学生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达姆也觉得自己太不尽责了。

“竟然瞒了我3年！直到这次，他们相继晋级加上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毕业了，才舍得告诉我。”达姆甚至不敢看法恩的眼睛，疑惑道：“接下来怎么办？”

“呼……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法恩先前激动的情绪荡然无存，人族魔法复兴？都是在打地基的阶段用材料叠罗汉才建起的楼！未来有他们哭的时候！

战职在低级阶段，特别是“0”级时，是稳固基础的阶段，这个阶段的基础越扎实，未来才能在战职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也难怪，贫民不了解这些，他们的父母几乎是普通人，没有郑重告诫他们。

这些警告导师是一定会讲的，估计是听说没有副作用，不会有负面影响，才收下精灵公主的东西。也不乏将导师的话当做耳旁风的人，一定会欣然接受再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但人和精灵哪能一样？“魔法物质”和“天材地宝”都有适用性和不适用性。恐怕精灵公主不知道这事，也就无从过问，特别是好心办坏事，最让人头疼了。真是人类魔法师的衰败啊……

想到这，法恩联想到莱因和奎因，不由得再次感叹奎因的爱子之心。宁愿让莱因在打基础时受苦，也不愿葬送他的未来……不，这是应该的。算上他对莱因的实力不太看重，两个条件的作用下，就是他没用资源把莱因堆成魔法师的原因吧。

“老师……”见到法恩久久没有回应，达姆的心里也没有底。

“达姆，种族差异使不同种族的能量适应性存在差异，不同的战斗职业也是，资源要结合种族与职业挑选，过度依赖则会起到反效果。”

“是，老师。”达姆不清楚法恩说这些的原由，但法恩传授知识的时候他必须尊称一句老师。

“嗯，他们的未来由他们承担。”法恩说完闭上眼睛，慵懒的靠着椅子睡着了。

导师是什么意思？他们未来会出人头地吗？达姆开始琢磨法恩的意图，一把年纪停留在4级的魔法师却能成为罗生帝国皇室魔法学院的导师？怎么能没有特别的地方？

法恩是学院里最富学识的导师，虽然很小心眼，态度却不太友好。对于自己的导师，达姆曾经深入了解过。

他出生魔法世家，在15岁这个学院毕业水准还是一级的年龄，他就已经是3级魔法师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4级。

但后来，晋升4级之后，再没有任何的突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魔力甚至有倒退的倾向。让人心疼又不解，某件事后他就不再是热情的人，对任何人都有提防心。

总之，法恩·克克幸见多识广，经常会有级别更高的人求他帮忙。而且有一段神秘的过去，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尝试了解它。至于更多的……还是不该去妄想。

达姆看向法恩。两脚踩在桌边上一点一点的蹬着，轻微的前后晃荡，闭目安详的样子似乎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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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住宅的后院。

莱因吟唱许久，从掌中射出细水般的紫色液体，这是暗元素魔法——腐蚀。

有茶双手撩起裙尾，蹲在地上，腐蚀液体从他的头上滑过，有茶没有就此站起。因为距离较远，只要平视就行了，两手抱在膝盖上，女仆装的裙部自然垂落地上。

“少爷，您需要加强对魔力的控制。”有茶冷冷开口，指出莱因的不足。

莱因一屁股坐下，两手撑在背后虚气长吐，“不练了！累死本少爷了，水平测试本少爷放弃了！”

“少爷。”有茶有些不满莱因的态度。

“坚持？还是想告诉我水平测试很重要？我有家族做后盾，一辈子逍遥也轻松自在！”莱因腻着挥手，不想听有茶冰冷的口中说出令他两耳起茧的话。

“少爷，累了就休息吧，坚持努力是废物才做的事。”有茶不仅鼓励莱因懈怠，还将恶气撒向努力的人，非常反常。

有过经验的莱因察觉到不对劲，不相信有茶的话。

“你说真的？不会强迫我？”莱因警惕的问。

结果一眨眼，有茶不见了！

“是的少爷。”

“啊！”莱因吓得缩回了手，看着突然出现到自己背后的女仆。

“一切都是少爷自愿的。”

说话间，莱因的头上凝聚了一把冰做的宽剑，而他的手脚不知什么时候被泥土扣上，没有办法挣脱。犹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会落下终结莱因的性命。

“呜咕~”莱因咽下一口唾沫，剑尖反射的光闪疼了他的眼睛。这把剑在缓缓落下！

“你……你不要……”

“只有在少爷练习时，它才不会落下。”似乎怕莱因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有茶补充道，“抱歉少爷，因在下的失职，魔法失控，请少爷撑到在下夺回掌控权。”

“我……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再……”

“少爷，无法坚持，没关系的，死撑而已。”

“真的一滴魔力也没有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算我求你了……”

“在下并没有折磨少爷，实话实说罢了。”有茶确实没有说谎，魔法真的失控了，虽然是有茶主动放弃了控制。

为了让莱因有行动力，有茶开始装腔作势的表演争夺控制权，他掌中飘出那近透明的魔力像丝绸般缠绕在冰剑的锋刃上。

莱因下意识的挣扎一下，发现手已经解脱了，但脚上的泥镯却逐渐向全身蔓延。最终，莱因疲惫的抬起手开始吟唱魔法咒语。

拙劣的演技与拙劣的手段，莱因怀疑有茶在嘲讽自己。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为之，却不得不咬牙死撑，拼命榨取最后一点魔力。

“＊暗元素魔法——腐蚀魔法＊！”莱因的舌头突然一抽险些念错咒语，重复多次相同的吟唱，让他的大脑主动排斥咒语中出现的词汇。

“biu~”的那么一下，像缺水的玩具水枪滋出最后一条弧线，没有任何优美可言，何况是紫色的发酸的奇怪液体。很快便失去动力，垂落草坪。

“少爷，用精灵语。”有茶及时开口，免得莱因说出放弃的话。

“精灵语？我不……”

“＊精灵语，暗元素魔法——腐蚀魔法＊，少爷，请。”有茶又重复了一遍精灵语。

“＊精灵语暗元素——腐蚀魔法＊！”莱因精神一震，这短短的精灵语说出口，竟然强行汲取他体内的魔力，明明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还有剩余的魔力了……

紧接着，是痛苦，是被强行汲取魔力的痛苦！莱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抬起手，爆发出一道手臂粗壮的腐蚀液体。

“嗯。”有茶冷漠的应声，是对莱因的认可，因为他成功的释放出了这个魔法。虽然这个魔法是强制性的。

一道半圆形的魔力护盾撑开，挡下莱因的魔法，随后弧面转反将腐蚀液体包裹其中。要是高浓度的腐蚀液体落到草坪上，处理很麻烦的。

“啊————”莱因的声音很僵硬，即使面色惊恐，也让人一眼看出他肌肉的紧绷。

莱因一动不动，随着自身重力靠后，“嘭——”的一下撞在草坪上。全身有石头一样僵硬，又如荒漠中的野草贪婪的吮吸雨水般接纳空气中飘散的魔力。

不……能呼……吸……要死了……不……不要……

莱因内心的惊恐也被僵硬占据，微弱的呼吸间是纯粹的魔力，眼球迟钝的上翻。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失去性命。

“啊——吸~哈——吸~……”在垂死挣扎间弹起上半身，莱因坐在草坪上失神的大口吸气。每一口气吸满后停顿了两秒才吐出，如此反复几轮，才缓过神来。

莱因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失神落魄了，有这个女仆在身边，他也逐渐适应这种状态了。

嗯，不怕死是假的，但对方目前不会伤害自己，直到可能的某个目的达到。

感受体内一股暖流，那暖流不受控制的在莱因的体内流动，帮助他调理身体，是有茶输送的魔力。莱因注意到有茶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要说和这个女仆没关系？莱因发誓自己把头扔在地上滚都不会信这种鬼话！

“你教我的是什么东西？”莱因盯着女仆，眼神怯懦的恍惚两下。

“腐蚀魔法咒语的精灵语简化版，少爷。”有茶冷淡的回应。

“只是这样？”莱因还是不信有茶的话。

“回少爷，在下将对神明的祈求改为灵魂与元素的契约，正如此，是强制魔法，无法停止。”

此话一出，莱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强制性魔法意味着无法停止，魔力不足就会对身体造成严重负担，非常容易失去性命！而刚才，自己就是那种情况！

“你为什么没事？你不是也念了？”莱因警惕又好奇地看着有茶，怕他又用什么办法祸害自己。

“在下掺杂龙语的无声词汇。”有茶的意思很明显，偷偷在咒语中用龙语打断，而且是无声词汇，莱因根本听不出来！

“你会龙语？！”比起有茶的恶意行为，莱因更在意这个，毕竟不是第一次被祸害了。

有茶：想学吗？想不想学？

米多：教他，嗯，还有其他的，懂我意思吧？

有茶：雨儿收到！

“是的少爷，今后，在下会为您准备相应的课程。”有茶顿住，等待莱因的回应。

莱因傻愣地看着有茶，以为他还有话说，看着莱因这样被动，有茶不得不自己圆场。

“包括但不限于精灵语，龙语，巨人语，请少爷保护好舌头。”有茶提醒莱因，这些语言中有许多拗口的词汇。

当然，再拗口也没有龙语怪异。这门语言本就是魔法的语言，能如此折磨舌头也算独一无二。所以，在学习龙语魔法的时候，一定要有高级魔法师陪同。万一念对释放了魔法，很可能会伤到自己。

“嗯！呃？”莱因下意识的点头同意，随后眉头一皱发觉自己的不对劲，感觉就像回到12岁，面对这些神奇的知识展现出无尽的兴趣。

“少爷，您有信心吗？”有茶突然问道。

“信心？”莱因想了一会才明白有茶指的是水平测试，“通过测试……有点……”

“您有信心吗？”有茶重复了一遍问题。

“什么意思？”

“您，有，信心，吗？”

“没。”莱因苦涩的回答，自己的魔力距离一级还有一小段距离，哪里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

“在下明白了。”有茶恭敬的行礼后离开了后院。

莱因不明所以的摸头，忽然感到手背一凉，抬头一看。

“达摩克里斯冰剑”还在缓缓下坠！莱因左躲右跑，那把剑始终悬在他的头顶。

“＊精灵语暗元素魔法——腐蚀魔法＊！”莱因尝试着心中的想法，朝着头上的冰剑释放魔法。

“滋滋滋——”冰剑开始蒸发，冒出大量的水汽。

果然！新的咒语就是破除这个危险的钥匙！

原来她问的有信心还指这个，分给我的魔力正好够用一次精灵语吟唱的腐蚀魔法，不然本少爷真猜不透。

看着头上的冰剑即将被腐蚀液体吞噬干净，腐蚀液体也在中途一起蒸发。莱因有些感慨，有茶是什么时候算计自己用精灵语释放腐蚀魔法的魔力强度？竟然刚好吞噬冰剑！不用说肯定是在莱因用罗生帝国语浪费魔力的时候。

高阶级而且每个魔法都有魔法阵纹的魔法师，拥有很多魔法道具以及魔法物品的有钱人，还懂得各种语言。有她的帮忙，几个月后也就是最后一次的水平测试一定能通过！

莱因顿时充满了信心，有茶短暂的训练卓有成效。魔力增长了一小截！因为魔力增长慢的缘故，莱因对自身每一点魔力的增长尤为敏感，只要跟着有茶训练，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晋级！

想到这，莱因联想到一个女人，露出自信又贪婪的笑，好像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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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准备一下，放轻松不要紧张。”法恩随意讲了两句，就让学生按照昨天公布的安排前往测试区。

魔法师的水平测试时间在早上，是最早的，在练习场。人数少的优先，方便把区域腾出来留给魔剑士和圣骑士两个人数最多的两个战职。

“爱丽莉~”库库林样装哭腔，好像生死离别一样握住爱丽莉的手，“要加油啊~我测试结束就去找你！”

“呃……嗯，库库林！加油！相信你这次理论测试一定能过的！”爱丽莉毫不吝啬自己的祝福。

既然魔力测试在早上，当然要在下午进行理论测试。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魔力测试完全能过，用来缓解压力的。重点是理论测试，这才是让他们紧张的。

可惜了，魔剑士和圣骑士比较命苦，最难的测试放在前头，只要理论测试没过，能量测试的成绩再好也无法毕业。

库库林捂着胸口，严肃的踏出教室大门，与她心情同样沉重的有不少人。这次要是没过，下一次就是生死决战了！

怀着另类心情的人也有，比如莱因，他同样心情沉重。魔力测试是他的痛处，对于理论测试反而不屑一顾。他的理论测试近乎满分，是他可以骄傲的一点。

这是更多人仇视他的原因。绝大多数贵族的理论测试不及格，而莱因为了缓解魔力测试的悲痛，每次都要在理论测试结束后说上一句“唉~太难了，这次要不及格了。”于是，差点满分。

只有看着他们愤怒，嫉妒，失落的心情，莱因才能感受到一点乐趣。

练习场，学院里与莱因同一学年段的魔法师聚集在这里，散漫的交错堆积在一起。最前方的导师与他们隔了五米。

“测试规则和往年一样，魔法特性测试，魔力强度测试，魔力掌控测试。”负责监督的精灵导师看向人群，一眼看中有茶，露出诧异的表情，又当做无事发生。

瞟了眼那位女仆身旁的莱因，才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女生，露出鼓励性的微笑。

有茶穿的不是平常的女仆装，是一件有罗马风格的女仆装，有不少的荷叶边，而且是露背的。非常华丽且性感，即使有茶没有胸，也能突出他的优雅。

但这里是罗生帝国的帝都啊！而且快冬天了，穿这么单薄的衣服实在太奇怪了。配上有茶冰冷的气质非常吸引众人的眼球，于是下一秒就能看到他身边的莱因。

一定是莱因要求的，如此过分，这种天气会把人冻伤的！众人厌恶地看了眼莱因，默默的关注着他的表现，但没有一个人想给有茶披一件外套之类的。他们没必要为一个女仆自降身份，而且不想在这种时候和莱因闹别扭。

比起照顾不相干的平民，或者贫民，他们更愿意把心思花在贵族名流身上。他们不对低贱的人温柔伸手，反而鄙视降低身份扶持贫民的贵族。当然，不包括高爵位家族的人，除非对方被众人唾弃，他们会选择随波逐流跟随大众。

精灵导师看着手中的安排名单，莱因不在最末尾，反而号码靠前，这是学院对艾尔法家族的尊敬。找到另一个名字，目光锁定在第一行，似乎很满意。

“首先是魔法特性测试，叫到号数的人自行选择道具。”精灵导师指着一边用篷车运来的材料。

所谓的特性测试，就是让他们自由发挥，最大程度去展现自己所掌控元素的性质。考验魔法师对魔法的应用与理解，越是出人意料的答案，分数越高。

同样的，越容易让人想到的，分数越低。譬如，用火元素魔法单纯的烧东西，是最低分。

号码在前十位的人挑选各自的魔力圈。一号女生的非常漂亮，吸引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剩下的几个要么无人问津，要么很少人在意。

“摩里歇——！”

爱丽莉单手抱着“地狱黑龙”，在人群中轻轻的跳起挥手。

“加油——”

摩里歇也在十人中，听到爱丽莉的加油声愣了一下，非常兴奋的竖拇指，高举过头顶，露出上下16齿的傻笑。

忽然发现一群人在议论他，摩里歇眉头一皱，收敛了表情，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转身挑选自己的道具。

摩里歇选择一个木头，看着很不真实的木头。表面非常光滑，只有一截木桩的形状，头尾一样的粗细。最奇怪的是，明明非常完美的圆柱体，却在头的部位长了一条枝，斜上方分两个岔，向上的一个长着一片树叶。

已经非常接近了，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我就能晋升2级魔法师了！摩里歇心中念道，快速的吟唱一段咒语，开始对木头下手了。

“*火元素魔法——火焰切割*！哈！”大喝一声，鼓起了信心，火焰长刀挥出！

诶~没砍呢！

火焰长剑举过头顶，摩里歇双手紧紧握着，刺在了木头上，开始沉稳的划动。

莱因匆匆看了眼，转过头看向一号女生，她的装扮很特别，比有茶的特殊，但没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