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霸业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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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谢宁莞，只有她是真心实意地待他好，以最纯真的一面教他何为爱。

渐渐地，回想起了幼时种种欢快的日子，不知不觉间，日影西斜，天色悄悄暗了下来。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想清楚后，他冷声喊道：“来人，去请父王！”

一连几日，谢琰都不知疲倦地伏案翻看书卷，顺亲王瞧见他斗志昂扬的模样，欣慰地笑着离开了。

许是见他越发听话，他如今已能出入自由，可他却仍然未离过府半步。

是夜，微风轻拂，案几上的烛火晃得他的眼生疼，他放下狼毫，闭起眼，修长的指尖轻轻按捏着酸胀的额角，忽然，一阵风掠过，烛火被熄灭。

谢琰睁开眼，眼里的冷意比外头的黑夜还要冷上几分，“出了何事？”

“王妃……”成风欲言又止，抬头望着谢琰眼底的青黑，有些不忍道出。

谢琰靠坐在太师椅上，眼皮轻颤，但始终没有睁开，淡漠道：“王妃如何？”

成风瞥见他神情淡淡的，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后，低着头继而道：“王妃已好几日不曾就寝，春桃说，王妃日日拿着香囊在绣，绣了拆，拆了绣……”说到一半，瞥见谢琰气息渐渐粗重起来，遂止住了口。

谢琰面上虽是不显，但隐于案桌底下的那只手正无意识收紧，为了放松顺亲王的警惕，他这段时日来，不敢探听一分有关谢宁莞的事，生怕会让顺亲王再度盯上她，进而前功尽弃。

可成风的一番话，叫他如何还能再沉寂下去，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恨不得立刻飞到兰樨阁，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哄她入睡。

正待忍不住要起身，窗外忽然有影子在抖动，谢琰起身的动作一滞，如墨的眼眸发出寒光，他沉寂了片刻， 而后复又拿起书卷走到窗台边，背对着成风道：“今后，这样的小事便不要再来禀，回去守着吧。”

成风虽心生疑虑，但转念一想，秋猎那日二人便起了争执，想是王爷已然腻味，故而才数日不回王府。

这般一想倒也说得通，而且也算是好事一桩，成风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行了礼后便跃出窗外，消失在顺亲王府。

成风走后，那道影子亦消失不见，殿内烛火再度被点燃，谢琰一侧的脸被烛光映亮，眼里隐忍的情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泛着点点的忧伤眼眸，紧抿的嘴角像是被施了法般，绷成一道直线。

那捧着书卷的指节已是被捏得发白，砰地一声，寝殿内的花瓶应声碎裂，他拾起碎了一地的瓷片，握紧在手中，沉声道：“再等等，很快便好。”

不到片刻，手中的瓷片就化作了一地的灰烬，吹入殿内的风卷起了案几上的书卷，也吹散了一地的尘埃。

一只御赐的青花白瓷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随风消散。

谢琰寝殿的烛火亮了一夜，然而，下半夜起，寝殿内便空无一人了。

迟迟不来的秋雨似乎被这一对可怜人深深触动，在三更夜里，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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