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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柯蓉醒来,路远已经陪着羽儿一起过来了,羽儿见柯蓉睡着,也知道柯蓉最近辛苦,便自己去了书房呆着,而路远也伺候在一边,等柯蓉醒来,陪羽儿说了一会话之后,路远便开始回话。
“找到了一个原先在杨太医府上做过的老仆……”本就是柯蓉交代下来的事情,所以回话的时候,也不需要十分的详细,只是大致说了一遍,路远便笑了,说道:“定然让皇上明白,这杨太医与成国公府,实在是有些勾连的,到时候事情发了,想来陛下会十分的疑惑成国公老夫人的这番行为的……至于赵慧荃和成国公府的关系,娘娘让押后再露出来,奴才便暂时先没安排,等娘娘觉得时机到了,奴才再去吩咐下去。”柯蓉点点头,她命人查过了,杨太医虽然也曾行医四方,但是却从没到过极远的地方,更是从没到过那位药材的产地,反而是成国公四处征战,可能有过接触。
但是,这药材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不关心,反正既然是给杨太医和赵慧荃两人用来害人的,那肯定是和成国公府有关系的,毕竟,赵慧荃的父亲,只是一个知县罢了,还没这种能力。
不,赵慧荃的父亲已经升职了,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且他很快还会继续升职,赵家的其他亲戚,也会加官进爵,赵家人会挤掉一些有家世有背景有能力的年轻人而上位,还会有人引导赵家的年轻人去玩一些以前从没见过从没玩过的东西……
会有人告诉赵家人,你们家姑娘是皇上.宠.妃,所以这天下你们能横着走……
当赵家人真的这么做了,想来,赵家的堕.落,便已经不远了。没了赵家人,赵慧荃便是没牙的老虎,但是她还有成国公府,成国公府,是她的爪子,所以成国公府这一次,必须要和谋害皇嗣的事情扯上关系,如此,已经开始败落的成国公一旦被隆庆帝猜忌,自然会败落的更快,没了成国公府,赵慧荃便是没了爪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隆庆帝猜忌成国公府,便会加强多成国公府的看管,她会让隆庆帝发现,成国公府,竟然打算让赵慧荃生下皇子之后,撇开他这个皇帝,捧那个小皇子做皇帝——襁褓中的小儿做皇帝,到底这天下谁说了算,尚且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到时候,成国公府,还会剩下什么?还能不能,成为赵慧荃的臂助。
没有了赵家,赵慧荃是失去了牙齿,再没有了成国公府,赵慧荃就是失去了爪子,没了爪子没了牙齿,看赵慧荃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恣意妄为!她不太介意赵慧荃的蹦跶,也不介意赵慧荃争.宠.,可却不能触犯她的逆鳞,既然赵慧荃敢动她的孩子,那便是——不死不休!
羽儿坐在柯蓉的边上,虽然没有十分懂柯蓉和路远两个人之间的计划,但是他却默默记了下来,柯蓉见了,握住了羽儿的手,轻笑着说道:“不要学这些,羽儿将来是要君临天下的,做事虽然要用一些谋略,虽然要能看透别人的阴谋,但是大部分的时候,是需要堂堂正正的。”
“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莫要学后宫妃子的阴私,这不是你该做的。”
羽儿似懂非懂,却用力记下柯蓉的话——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
就如同柯蓉算计到的一般,杨太医是打死不吐口的,只咬定了是恨极了皇家,是为了薛家满门报仇,才会暗害柯蓉和邵紫蓉,甚至还辱骂隆庆帝,诅咒皇家断子绝孙之类的,隆庆帝见如此,便暴怒了,直接让人把杨太医腰斩,曝尸荒野。
这下,柯蓉也不好劝阻了,摇摇头,任由杨太医自己作死,反正没有杨太医,戏也是唱的下去的,只是要改改台词罢了。
赵慧荃被柯蓉以“体虚身弱、需要修养”为名,半拘禁在她自己的明馨宫里,赵慧荃知道这次危险,便也不敢再过于放肆,规规矩矩地呆着,隆庆帝心底虽然惦念着赵慧荃,或者说,赵慧荃的那张与先王妃相似的面容,但是毕竟柯蓉在他心底,占据了极大极重要的一部分位置,便也默许了柯蓉这种类似于撒气的行为。
赵慧荃,便是恩宠再多,那也是因为看着她的时候,他觉得看到了表姐,所以宠爱,所以容忍;而柯蓉,却是实实在在,烙印在心底的,真实而鲜明,不像赵慧荃,像是表姐的影子。
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也去看看赵慧荃,却并未留宿,也没有太多的赏赐,这种状态,柯蓉比较满意。时间滑到了十月,柯蓉已经是怀孕七个多月,没有了赵慧荃的暗害,她身体逐渐恢复,人也渐渐长了肉,不再是原先憔悴的样子,隆庆帝看着,心底便十分的欣悦,再加上前朝最近无事,每次到兰樨宫,隆庆帝都是笑着的。
直到十月底的某一天,隆庆帝到了兰樨宫第时候,面上神情,却并不那么的好。
柯蓉让人端上茶点,自己斜倚在床上,笑着问道:“皇上今儿脸色不好,这可不行,会教坏小孩的,快笑一笑,让小二知道父皇是喜欢他的。”
说着,便微微起身,想要捏隆庆帝的脸——最近她心里高兴,实在是放肆了许多。
隆庆帝见她如此,有些无奈,心底的怒火,却也因为她的打岔而消了一些,无奈笑笑,隆庆帝扶着柯蓉,让她慢慢躺下,训道:“你啊,又淘气,这怎么行,要是伤到了小二,朕可不会轻饶了你。”说到“小二”这两个字,隆庆帝心底,又是一阵的无奈——没见过这样当娘的,别人都是心肝宝贝喊着腹中孩儿,恨不能取了最贵重的字来给孩子命名,她倒好,直接便是小二小二喊着,就像是喊外面酒楼跑堂的伙计一般,偏偏她还振振有词。
柯蓉自然不怕隆庆帝的教训,抿唇一笑,嗔道:“臣妾是怕小二害怕您,伤了父子感情,您怎么能不领情。”
隆庆帝叹气,自从一个多月前揪出了暗害她的杨太医之后,似乎是因为绷了太久的神经一下松了,他的蓉儿,便调皮了起来,实在是——让他无奈,更心喜。
“朕知道蓉儿是好意,是朕错了。”
笑语了一会儿,又亲手帮着柯蓉递果子端粥品,看柯蓉困倦了睡下,轻声唤了人进来伺候着,才轻轻离开。
等隆庆帝离开,柯蓉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面上,却是带着了然的微笑,现在,正好是她做好的计划启动的时候,想来,这份大礼,成国公府会很喜欢。
你看,她是个多么懂礼貌的好姑娘,收了礼就一定会回。
隆庆帝的心情并不太好,在兰樨宫短暂的放松之后,隆庆帝的眼中,又浮上晦暗色彩。
昨日里京城发生了一件大案子,一个乞丐,或者说,像是乞丐一样邋遢的瘸腿男人,在闹市区,拦住了御史中丞牟钟黎的轿子,嚎啕大哭请求牟钟黎为其做主,称其一家七口,除了他装死,所以勉强幸免之外,其他的全部被人杀了,其悲戚情状,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
状告的,是成国公府的二管家姜金勇。
这当街拦下御史中丞的事情,是发生在闹市区,他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了的,因为,便带了人到了京兆尹衙门,一番审问,才发现,这男子,原是一个太医家的奴才,后来脱了奴籍,但是靠着原先主家的一些面子,在京城做些小生意,但是九月的时候,主家却遭了难,没有了靠山,男子一家七口便打算回到原籍去,哪知道,刚出了京走到一处山林里,却被一群土匪截杀,家里人全都死了,他也被砍了一刀,当时便痛得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却是被人抬着搬动要埋尸。
幸而那些人很不耐烦,只是随便挖个坑把他一家老小扔进去随便盖了点薄土和枯枝烂叶就算了,不然,他也不一定活得下来。
他当时一声不敢吭,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遇到了土匪,但是那几个劫匪开口之后,他便猛然被惊到了,因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他实在熟得很!
那是成国公府的二管家姜金勇,姜金勇常在他们家的小铺子买东西,且原先主家有时候会托他给姜金勇家捎一些东西,或者姜金勇也会托他给原先主家带一些东西,所以他常常见的这个人,因此,十分的熟悉。问道那男子怎么一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才来报案,男子只说自己从埋尸坑里爬出来后,因为行动不便,摔下了山,在一家农户家里养到能自己行动了,才回到京城,来告状。
京兆尹一边派人去男子所说的地方去查探他的话是否属实,一边派人去成国公府找姜金勇。
案发地点有点距离,大约要三日后才能得到结果,但是成国公府却是就在京城的。
可差役捕快到了成国公府,先是被成国公府的看门的为难,好不容易见到了管事的,那管事的却说上月的时候,因为多年来欺上瞒下贪了许多的银钱被成国公夫人发现,撵出去了,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似乎听说回老家了。
很快,京兆尹便也查到了男子所说的话,除了这命案一事,都是属实的。
例如,原先主家是个太医——太医院的杨太医;主家上月犯事了——杨太医已经被抄家;与姜金勇相熟——街坊邻居都能证明姜金勇和他妻子常到男子所开的小店买米面;至于男子所说的为作为杨太医和姜金勇之间传信人的角色,这是私人之事,邻居无法得知。
能在京城做官,还能坐得稳稳的,那这个人能力不说,一定是要有那么点的,其次,便是得有足够的敏感性,京兆尹就是如此,一听涉及到上个月犯事而死的太医,又听说事情还涉及到了成国公府的家奴,京兆尹便开始想方设法地推责任——事情是御史中丞接下的,自然也该御史中丞来帮他担点责任。
御史中丞一听,心底便是咯噔一下,他位置比京兆尹高,所以知道的比京兆尹更多,听到涉及到了杨太医,心中直觉事情重大,便不敢擅专,把事情禀告了隆庆帝。
隆庆帝听到,心底便是火起,杨太医,又是杨太医,轻哼一声,召了人来问清楚了,眉头便微微蹙起,面上表情虽不难看,但是浑身散发出的不悦气息,却让御史中丞牟钟黎和被叫来问话的京兆尹都战战兢兢,打起都不敢喘。
问清楚了事情之后,隆庆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两人出去,但是这事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隆庆帝的心底,并不代表这事情他不关心,等人走了,便吩咐了下去,自然有人与京兆尹的人分开了,先于京兆府的捕快悄悄到了男子所说的地方。
到了男子所说的地方,痕迹是还有的,但是男子所说的尸体之类,却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填上的新坑——隆庆帝的人,便暗暗查访了附近的山民,得知在昨天晚上,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因为附近总会有野猪之类的野兽经过,所以他们晚上听到声音,却也以为是野兽,便没有去查看,因此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怎么的。
唯有一个半夜起来解手的,说好像看到了火光在移动,但是因为胆小,也没有敢去查看。
隆庆帝听到这些回报的时候,与比他隔了一天得到消息的京兆尹一样,并不觉得是男子说谎,反而是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必然是男子状告姜金勇的消息泄露,所以有人湮灭现场、消灭罪证。
但是,尸体已经被埋了一个多月,虽然现在尸体已经被移走了,可泥土里空气中那一股子腐败的气息,却是无法立时消散的,被前去探查的人闻的清清楚楚。
虽则不能直接成为证据,可也是佐证之一了。
在隆庆帝的示意下,京兆尹便也询问了都传递过些什么东西,男子所说的东西并不算太多,不过是一些金银药材之类的,京兆尹如实回报了隆庆帝,特别指出了一点:平日都是杨太医给姜金勇开药,偶然一次,却是姜金勇给了杨太医一包药材,因为包裹的严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但是确实是有的。
案子还在继续探查,隆庆帝却已经不会关心一个小民的血仇,他在意的是,杨太医和姜金勇之间的私传物品,是他们自己的行为,还是杨太医与成国公府之间的行为。
就如同柯蓉所希望的那样,隆庆帝开始怀疑药材的来源——他比柯蓉拥有更多的人手,也有更大的权利,所以杨太医去过什么地方,隆庆帝查的很清楚,至于那一味药材的产地,隆庆帝同样查清楚了,那是杨太医没有去过的,却是成国公曾经驻守过的。
怀疑的种子,在隆庆帝的心底,逐渐发芽,慢慢长大——成国公府勾连太医谋害皇嗣,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当年成国公老夫人恩典所作所为,看在表姐的面子上,他已经不追究了,难道,她还不死心么?
轻吐一口气,隆庆帝侧头,沉声吩咐继续盯着成国公府,看到底,成国公老夫人有什么打算,或者,是成国公府,有什么打算。
兰樨宫里,柯蓉不知道到底隆庆帝下了什么样的命令,但是她足够了解隆庆帝,知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也不再继续关注隆庆帝的反应,而是招手,让路远进来回话。
路远知道柯蓉在担心什么,毕竟是在隆庆帝的眼皮子底下耍计谋,若是做得太多了容易被发现,若是不做的多点,这局,却也架不起来,所以便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在隆庆帝看不到的地方活动中。
“娘娘放心,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安置的好好的了,虽然是离得中原远了些,可日子过得是绝对不错的。”路远拍着胸脯做保证,柯蓉抿唇低笑,路远跟了她这么多年,他办事情,她是放心的。
点头应下,柯蓉望着窗棂边上羽儿帮她采来的红枫叶出神了一会儿,才转头对路远说道:“赵家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路远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娘娘放心就是,必定会让赵家知道做皇亲国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柯蓉就笑了。
成国公府已经被了隆庆帝盯紧了,赵慧荃的一条臂膀已经被砍掉;而赵家,却不是成国公府这般好处理的,但是,在别人不遗余力的撺掇下,相信赵家很快也会迷失自己,树敌无数,到时候,不用她动手,那些子侄的位置被赵家人抢了的家族,就会纷纷伸脚去绊赵家,等赵家也倒了,看赵慧荃,还如何来害人。
她期待着那一天。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到了快生的时候,柯蓉已经便总会失眠,抽筋之类的虽然很少,却也不是没有,隆庆帝还是经常夜宿兰樨宫,便是柯蓉说自己无法伺候,还惊扰他休息,让他宿在其他妃子的宫里,隆庆帝嘴上应着,却还是时常来。
常常柯蓉睡不着的时候,隆庆帝便也不睡,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看奏折,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抚着柯蓉的肚子,感受着柯蓉腹中,小二拳打脚踢的精神洋子,与柯蓉随意聊聊天。
“怎么晚上总是这么精神?”手被踢了一下,隆庆帝有些惊奇,他白天也来,但是白天能赶上胎动的时候很少,可晚上,特别是亥时子时,那孩子,便活跃的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抽他一顿。
柯蓉歪了歪头,一反白天的困倦模样,精神奕奕说道:“大约是个夜猫子,这可怎么好。”
隆庆帝不以为意,便是夜猫子如何,反正宫里乳母宫女嬷嬷总是不缺的,他们家小二,再调皮一点,也是无碍的。
等十月底下了一场雪,天气初晴的时候,太医便成了兰樨宫的常客,因为柯蓉已经快要足月了,兰樨宫的上上下下,也绷起了神经,生怕有个什么不好的。
柯蓉已经生过一个,倒是没有那么的紧张,看着半夏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有些无奈,但心底,却领受了她们的关心。
十月二十七的时候,半夏看着柯蓉的亵裤,惊叫了一声,已经见红了!
这便惊动了隆庆帝——他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听说流血了,便有些着急,他人还没到兰樨宫,另外两个擅长妇科的太医已经跑来了,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被恶狗追着生死奔逃一般,恨不能伸出来舌头来呼吸,与本来就刚给柯蓉请完平安脉的朱太医一起,重新又把脉问诊。
而后,柯蓉见红的消息就飞遍了六宫,这让柯蓉觉得有些囧囧的,嗔怒瞪着隆庆帝:“陛下,您这样小题大做,真的好么!”
隆庆帝轻咳一声,他又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只知道,这后宫里的孩子,总是不容易活下去的,如他这样,妻妾生下的孩子现在全都还活着的,是真的很少见的。
就像他的父皇,总共有二十几个孩子,可是站住活下来的,也只有四个皇子两个公主,其他的,全都夭折了,活到现在的,连一半都不到。
至于那些还未生下便落胎的,更是有许多,因此,在隆庆帝的心底,总觉得这女人一旦怀了孩子,便是脆弱至极的,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失去了孩子,还伤了身体。
便是连走路打个滑都是不行的,更何况是出血这样的严重情况。
他这样子,让柯蓉很无语看了他很久,才轻笑出声,说道:“我的陛下,您现在可是有五个皇子五个公主的,怎么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隆庆帝没说话,又不是他生,他怎么会知道!
柯蓉静默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隆庆帝的手,有力握紧,是呢,她想起来了,孙凝歌和连淑琴生的时候,他是忙着的,连后宫都没有踏足,如今这样紧张她,让柯蓉的心底,那原先存着的不信任,似乎,悄悄消失了那么一点儿。见红就代表没几天就要生了,隆庆帝更是紧张,便下了令,让擅长妇科的太医住在了太医院不许回家,方便随时候命。
第三天一早,柯蓉正喝着半夏端上来的清粥,夹起配菜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一脸古怪地捧着肚子,对康嬷嬷说道:“嬷嬷,本宫好像快生了……”
正在伺候柯蓉进餐的康嬷嬷和半夏等人先是一愣,继而便迅速行动起来,兰樨宫的厨房里,立时便烧起了热水,原先准备好的被褥之类,也被宫人们在兰樨宫的偏殿里铺设好作为产房,本来就烧着的火龙,更是着意烧得暖烘烘的,而后,吃饱喝足的柯蓉被人扶到产房里。
这是柯蓉第二次生产,已经有了经验,宫口开得也很快,而且怀孕的时候,柯蓉一直受着药物影响身体并不好,所以胎儿也长得不大,再加上如今宫里全都是有经验的嬷嬷和医女,在她们的帮助下,这一胎生得十分的顺利,不过是一个时辰多一点,柯蓉便觉得肚子里一空,而后,耳中传来声声哭喊。
声音并不算大,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柯蓉的心,便瞬间揪了起来。
羽儿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虽然哭,但是气息却是很弱的,是后来精心调养,又在三岁上让羽儿跟着路远学练拳习武,羽儿的身体才好了起来。
想起羽儿小时候多病的模样,柯蓉的心就揪了起来,耳中听得接生嬷嬷朝她恭贺:“恭贺宸淑妃,是个小公主呢,如今娘娘儿女双全,是有大福气的人。”
柯蓉听得如此,便知道这个孩子,虽然体弱一些,但是到如今看上去,应该是没有大毛病的,心底便猛地一松——她总在惧怕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如今生下来了,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隆庆帝想要进来,却被康嬷嬷等人拦了下来,隆庆帝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外面,不是不心急,不是不关心,但是他作为帝王,家事也是天下事,若是他因为爱惜她而进去产房的话,被朝臣知道了,便会觉得她失了规矩,对她,对羽儿,都不好。
只能强忍着,催促宫人赶紧行动,清理产房。
然后,一个嬷嬷,便喜笑颜开地给隆庆帝报喜:“恭贺陛下,娘娘平安,六公主亦是身体康健。”
隆庆帝倒也无所谓是皇子还是公主,听得柯蓉和孩子母子平安,便已经是心满意足,面上出现愉悦笑容。
兰樨宫的宫人听得接生嬷嬷的话,齐声恭贺:“恭贺陛下娘娘明珠入拿,恭祝六公主缘凤新雏、辉增彩悦!”
声音整齐而响亮,隆庆帝听在耳中,更是觉得满意至极,挥手说了一声赏,而屋里,十分疲累的柯蓉撑着看了几眼自己的闺女,才放心地昏睡过去。
等醒来,耳中便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哭着,还有便是隆庆帝的询问声:“这是饿了?怎么哭了呢……”
然后便是奶娘战战兢兢的回答声:“启禀陛下,六公主是需要换尿布了。”
隆庆帝顿了顿,挥手让奶娘抱去换尿布,心底,却有些无措,他刚刚是想抱抱这个女儿的,毕竟她在腹中的时候,他便经常能感觉到她的活动,因为有了期待,所以对她的降生,便十分的惊喜,但是她软嫩成一团的样子,却让他无从下手,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她。
柯蓉唇边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动了一下,说道:“陛下……”
隆庆帝听到声音,转脸看着柯蓉,见她微笑望着自己,心中柔软,走过去握住了柯蓉的手,说道:“可还好?”柯蓉微笑,轻轻反握隆庆帝的手,道:“总觉得腹中忽然空空的,有些不习惯。”
隆庆帝忍不住便笑了,等隔一会儿奶娘抱着孩子进来,柯蓉眼睛就是一亮,急道:“快抱过来让本宫看看。”
襁褓中露出一张红红的小脸,肌肤还未完全舒展开来,皱皱巴巴的,总归是不好看的,柯蓉眨巴眨巴眼睛,叹气:“小二啊,你比你哥哥丑多了,像个红皮猴子……”
嘴里说丑,眼睛却盯着一直看。
身边伺候的冯嬷嬷笑着插嘴,说道:“皮肤红点好,现在越红,将来褪了红,才越是白皙,我们六公主,一定是个白白净净的美人儿。”
正在这时,正紧闭着双眼睡得香甜的小人,小拳头举了举,小小红红的嘴.巴轻轻蠕动了两下,柯蓉心中一动,目光,便不自主地柔和,再柔和……这是她的女儿呢……
“陛下,您说,叫她松儿可好?”转脸,柯蓉看着隆庆帝,“松者长青,臣妾希望她也能健康长寿。”
隆庆帝对这儿饱含他的期待而出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喜爱非常的,因此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柯蓉生下女儿的消息传遍后宫,赵慧荃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再生一个儿子,柯蓉的地位,就更稳固了,但是赵慧荃还没欢喜多久,在松儿的洗三上,隆庆帝便下了圣旨,封松儿为华安公主,赐西华郡为松儿的汤沐邑。
此令一出,不但震惊了后宫,连前朝,也惊动了。
西华是何地?
西华乃是本朝的龙兴之地,沈家的老祖宗,便在西华长眠;西华还有盐,有铁,这两样,向来都是朝廷专营的,盐铁之利,也从来都是收归朝廷,不会赐予任何人。
如今隆庆帝却破了例,朝中自然有没眼色的人反对,却被隆庆帝斥责了一顿,虽则还有人觉得隆庆帝如此是不妥当的,但是想想只是汤沐邑,而不是封地,便也忍了下来。
宫里也不是没人有说酸话,柯蓉低哼一声之后,便任由她们去了,说酸话又能如何,该是松儿的还是松儿的,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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