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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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的味道飘到鼻尖，唤醒呼吸冷空气麻木的鼻腔，方墨松开手臂，主动伸手握住田欣怡的手，十指虚扣，轻声回应：“我回来了。”

顺着手上牵拉的力道坐到沙发上，方墨脱下不断散发寒气的外套，接过毯子学着田欣怡的模样把自己裹起来。

熟悉的清甜味道，毛毯上柔软的绒毛还留有人体的温暖，明晃晃告诉方墨前不久它正将另一个人完全包裹。

等到毛毯细腻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方墨才惊觉自己毫无抵抗地裹上了它。

在各种小事中迟钝的灵魂被身体的警觉惊醒，狭长的凤眼微眯，漆黑的眸子看向甜笑着满脸单纯的少女，带上打量的意味。

很不对劲。

不止是田欣怡，他也很不对劲。

目光落在田欣怡清浅的眼瞳里，和初见时别无二样的澄澈，所思所想都明明白白放在里面，没上锁，摊开任人瞧。

喜欢钱，但在他给她钱时眼睛里却没有任何贪婪，仿佛手里接过的只是普通纸张，平日里在他面前半点不遮掩对金钱的向往。

对他这个施暴者格外依赖，若说她神经大条，在某些时刻又敏锐得惊人。

赤诚单纯又隔了层雾蒙蒙的屏障，让人看清她却又看不明白，用直白显眼的举动做寻常事却往往导向出人预料的结果。

这几日她对林阿姨的所作所为方墨全都看在眼里，明白她只是单纯的喜爱林阿姨，以她的脑子对林阿姨之前的阴阳怪气也没看出来，偏偏以林阿姨最讨厌的事将林阿姨磋磨一顿，好似天生对运用内宅斗争手段得心应手。

太奇怪了，究竟是怎样的环境养成了这个神秘又矛盾的人。

方墨想不明白，但清晰感知到如此矛盾的存在正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不自觉将浅薄的好奇欲投注进去。

他是只正在温水里畅游的青蛙，不同于无知无觉的实验体，他能看见锅底下燃烧的焰火，却不想挣扎。

这样的状态十分危险，体内预警危险的警报早已拉响，只是田欣怡太过无害，自信能掌控一切的他并未提高警惕，今日身体无意间的动作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