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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片中,江笑书跪了下来。

江岳群贼们简直像碰上了世上最可笑的事,他们指着江笑书,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哈……”

有人捂着肚子:

“你看呐,他真的跪下来了。”

有人夸张的抛下兵刃,在地上乱滚,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他真像一条狗啊。”

有人冷笑:

“连狗都不如。”

有人指着江笑书,煞有其事的劝慰:

“哈哈哈,快别说了,你瞧你瞧,这小白脸委屈的样儿,都快哭鼻子了……”

其实江笑书并不是很像一条狗,也不并不显得很可怜,更不会窝囊到要哭。事实上,他除了跪了下来之外,与平时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其实这并没有那么好笑的,可群贼们还是在笑,这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们内心中甚至有种隐隐的却是极大的快感,当他们愚蠢的恶意,射向一个陌生的或是熟悉的人的心中时,一种不会被追究的正义感,完全盖过了不合时宜的人性?

江笑书盯住王逵,语气平静:

“你起一个誓言。”

王逵答应得十分爽快:

“我王逵在此立誓,如果江笑书跪行穿过瓷片堆向我道歉后,我不放

掉我抓来的人,便让我爹死娘嫁人。”

江笑书想了想,随后点头:

“好。”

随后哗啦声响起,江笑书用膝盖作足,一步步朝王逵跪行而去。

盛于烬呆住了,他盯着江笑书的背影,不由得张开了嘴,心中剧烈的震动起来。

王逵的嘲讽如同见缝插针般响了起来:

“看呐,你的兄弟为了你的耳朵下跪,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原来你区区一只耳朵,比他最引以为傲的尊严都还要珍贵,你这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狗蛮子。”

盛于烬喉头哽住,他看见江笑书一言不发的朝前跪行,锋利的瓷片很快割开了江笑书的衣衫,小腿露了出来,碎瓷片划过肌肤,立刻留下一道道伤痕。

“起来。”盛于烬语气低沉。

江笑书身子一顿停了下来,似乎他先前都已经聋了,直到前一刻才恢复了听力,恰好听到了盛于烬的话。

他转过头,朝盛于烬缓缓摇头,随后又继续朝前行去,碎瓷片组成的一地狼藉足足有七八丈见方,江笑书先前行的几尺在边缘,瓷片零零碎碎,甚至还略有空隙。

他现在身处的位置,才是真正的凶险,碎瓷片们已经开始堆叠与犬牙差互,一重又一重,毫不夸张的说,把一只最伶俐的狸猫丢进去,它都没法活着爬出来。

但江笑书跪了上去。

裤腿早已被搅碎,腿和膝盖开始直接接触到碎瓷片铺成的小山,膝盖碾了过去,瓷片便被抹上一缕缕

红。

而被压裂的瓷碎闻到鲜血,简直激动得如同一条条最贪婪的蚂蟥。

所以瓷碎开始钻入江笑书的脚、小腿、膝盖,旧的瓷碎还没有好好享用这用疼痛和撕裂作成的盛宴,伤口便又更深一层了,新的瓷碎咬开伤口挤了进来,拓宽了盛宴的餐桌,也将旧瓷碎挤到了更深处。

江笑书面无表情的跪行着,似乎膝盖以下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他只是望着前方,一步步坚定的跪行着,毫无畏惧的行到了瓷堆的正中。

“我叫你起来!”盛于烬暴喝,如同晴天突然响起个霹雳,众人都是一震,心脏砰砰直跳,离盛于烬最近的那个江岳帮众,更是足底一软,跌倒在地,吓得屎尿齐流。

可江笑书却好像又聋了,就连盛于烬的话都听不见了,他前行的速度越发快了,要知道,速度越快,加诸在瓷堆上的力便会越重,他此刻的痛苦,更是先前的数倍。

盛于烬看见,江笑书血肉模糊的膝盖突然有一块变白了,就像把他那件最俊的白衣穿了回来似的。

那是骨头。

江笑书的速度越来越快,膝盖以下的白也就越来越多,忽然又显出许多灰色来了,就像连接衣服的线。

那是经络。

最多再行两丈,江笑书经络骨骼就会彻底废掉,落下终生残疾。

群贼的笑声渐渐停了,因为他们是一群恶棍与懦夫。

而恶棍最害怕正义,懦夫最害怕勇气,所以这群人

开始畏惧。

小鱼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江笑书的身影,发出无声的哭泣,她拼命挣扎,拼命摇头,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江笑书受苦。

王劲威更是嚎啕大哭,声音响动,悲怆难当。

“收声!”盛于烬又是一声暴喝,随后噌一声拔出了刀。

“嗯?”王逵眼睛微眯。

周围的党羽也立刻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压制盛于烬的突然发难。

可盛于烬没有攻击别人,而是横刀胸前,眼神犀利:

“王逵!你要耳朵,我给你!”

随后他便毫不犹豫的斩向自己。

“慢!”王逵高声叫道,刀在离耳朵三寸处停住,盛于烬瞪着王逵,胸口剧烈的起伏。

王逵哈哈一笑: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他已经下跪,我就算再割一百只耳朵,我也要等他走完,才会放人。”

江笑书也在这时转头,给盛于烬递过一个眼神。

盛于烬握紧拳头,最终收刀入鞘。

江笑书继续前行,他望着前方,自己离走出这片瓷片堆已只有三丈。

三丈,两丈九尺,两丈八尺……

走到两丈时,江笑书身形停住了,原因很简单——他的膝盖使不出力气了。

江笑书开始手脚并用向前行去,发出惨烈的拖行声,哗啦哗啦的响动,真不知是瓦片的声音,还是他骨肉的异响。

小鱼脸色惨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王劲威突然发了疯似的翻过身,用自己的嘴巴去咬王逵的刀: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让他起来!

“诶?这可不行,他都到这里了,怎么能结束?我可是说了爹死娘嫁人呢。”王逵手一抖,巧妙的躲开了王劲威,他重重踏住王劲威胸口,冷笑道:

“厨子啊厨子,原来你也想做个有种的人?可为什么你先前不说,要等他快爬完了才讲?看着朋友替你受苦,好快活么……”

王劲威闻言,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的疼痛在这一刻是那样的无足轻重,因为他心里充满了无地自容。

“我克服不了自己的胆怯和懦弱,永远没法做个重义轻生的好汉子,江公子,对不起,江公子……”王劲威想说这些话,却只发出一阵呜咽,口水鼻涕泪水混做了一团,流入口中,既酸楚又肮脏。

“不是的。”江笑书的声音传来,镇定而又充满力量,王劲威呆呆抬头,见江笑书已离这边很近了,离瓷堆的边缘只剩下一丈,此时正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

“什,什么?”

“我说,不是的,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江笑书重复道:

“劲威,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不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你有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强大的勇气,如果王铁大叔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很自豪很自豪的,相信我。”

江笑书双手双脚被割得体无完肤,爬了近十丈,正经受剧烈的痛苦和侮辱,可他在这一刻,却仍然在云淡风轻的鼓励伙伴。

即便像动物一样爬在了地上委地成尘

,他身上人性的伟大光辉都会如同太阳般照耀。

他真是个有种的男子汉。

所以王劲威怔住了,小鱼楞住了,王逵傻了,所有的人质眼中射出不可置信,围观的群贼更像白痴一样呆住。

江笑书挺起了身子,咧开嘴一笑,笑得不可一世,笑得肆无忌惮。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这一刻大家才相信,江笑书经历过那些痛苦——这是牙关被咬裂,溢出的血。

随后大家发现,江笑书已完全爬出了碎瓷堆,身后那条长长的血迹,像极了残阳的红。

夕阳早已落了,现在是深夜。

可太阳会再升起来。

江笑书看向王逵:

“我做到了,放人。”

短暂的震惊后,王逵哈哈大笑:

“蠢货!你仗着轻功高还能让我忌惮,现在你自断羽翼,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江笑书怒视他:

“你亲口起誓,说违背誓言之人,爹死娘嫁人!”

王逵更猖狂了,哈哈大笑:

“是啊,因为我本来就是啊,我爹死了,我娘是个婊子,我从小是哥哥养大的!有何不妥呢?”

江笑书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因为即便是世上最恶毒的语言,用来形容王逵,都是对那个词语的一种辱没。

王逵转向盛于烬:

“狗蛮子,知道为什么我刚刚不让你割耳朵么?”

“因为,我要留着亲自动手啊,哈哈哈哈……”

“杀了他们。”

听见号令,江岳帮群贼一拥而上,杀向江盛二人。

江笑书仍

紧闭双眼,四面八方的攻击如同潮水,将他瞬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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