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锁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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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眼的黑潮裹挟着青铜碎屑，芷初赤足踏在千丈青铜柱上，足尖金血渗入柱面饕餮纹。每滴血落下，海底便浮起一根缠满《山海经》残页的锁链。林霄的弑神灶台悬浮在漩涡中央，灶火映出骇人景象——三百根青铜柱底部的菌丝，正沿着锁链爬向西王母真身的残躯。

\"爹爹，情丝要断了。\"

芷初白发如雪瀑垂落，发梢缠绕着从西王母体内抽离的七彩情丝。那些丝线另一端系在林霄心口，每根都刻着轮回世的记忆：第一世他教她捏糖人，第五世共赴蛊雕巢，第九世雨夜剜心...

孟极蹲在灶台边缘磨爪子，青铜台面迸溅的火星照亮他残缺的尾巴：\"非得这么绝？老子偷来的蟠桃还没吃完呢！\"突然，一根菌丝缠住他的后腿，猫眼倒映出菌丝拼成的血字：「饲己者得永生」。

\"老林！这玩意儿在啃老子妖丹！\"孟极炸毛跃起，九尾燃起混沌元火。火焰触及菌丝的刹那，归墟海眼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柱上的《山海经》文字纷纷剥落，在空中凝成初代虚影：\"痴儿，情丝饲我，可得...\"

\"可得你大爷！\"孟极一爪拍碎虚影，转头叼住芷初的衣袖，\"闺女，借根头发使使！\"未等应答，猫牙已咬断一缕情丝吞入腹中。七彩霞光自他七窍迸射，皮毛寸寸玉化：\"老子替你做这劳什子封印！\"

芷初金瞳淌出血泪：\"孟叔不可！\"

林霄的元婴骤然离体，三寸小人怀抱情火撞向孟极：\"吐出来！\"却被玉化的猫尾抽飞。孟极周身浮现三百道西王母封印咒文，猫须翘起得意的弧度：\"石像可比活猫威风，记得给老子刻'天下第一帅'...\"

菌丝突然暴长如蟒，缠住孟极玉化的身躯拖向海眼。青铜锁链应声崩断，西王母真身的心口钥匙嗡嗡作响。芷初发簪离体化作开天刃，劈开黑潮的刹那，窥见海眼深处竟藏着枚跳动的心脏——那心腔刻满《八荒食典》，血管连接着所有青铜柱！

\"原来这才是饲灵核心！\"林霄挥刀斩向心脏，刀刃却被菌丝凝成的初代面容咬住。孟极的玉化前爪突然拍碎菌丝，石像喉咙发出闷响：\"砍...红色的血管...\"

弑神灶台突然倒扣而下，灶眼喷出尘封的瑶池露。露水触及心脏的刹那，芷初手中情丝尽数断裂。她凄然回首，最后那根刻着\"父女\"二字的丝线，正随着孟极彻底玉化的身躯沉入海眼。

\"不！！\"

林霄的悲吼震碎三根青铜柱，情火失控焚尽归墟黑潮。芷初的金步摇插入海眼裂缝，天道之力将菌丝尽数封入孟极石像。石像脚底忽生绿菌，拼出初代遗言：「饲己者永生」，猫爪却悄然比了个下流手势。

海眼漩涡的嗡鸣渐渐止息，孟极石像的面容在幽蓝水光中泛着冷玉光泽。林霄半跪在礁石上，指尖抚过石像爪间那道未玉化的焦痕——那是孟极当年偷吃瑶池蟠桃时被三昧真火灼伤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