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镇江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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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南京城里能训斥杨植的长辈只有南京工部尚书丛兰。原时空中,丛兰现在仍然是南直漕运总督兼凤阳等处巡抚,此时正在江北陪着正德尽地主之谊,要晚几个月才能升上二品当上尚书。
丛兰给了杨植面子,没有在南京工部衙署斥责杨植,而是让鞑官老军把杨植从徐家小院叫到自己的书房,喝道:“你小子怎么回事?门缝里吹喇叭,名声在外了!这几天南京工部的侍郎、郎中都在议论你。”
杨植激动地搓着手,沾沾自喜说:“呀!想不到哲学在南京士大夫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我可以变现了!是带货好呢,还是开个中级研讨班好?”
你不是靠哲学出名的好吧?你是靠愤青、装可怜、放群嘲才成为热点的!
丛兰看不得杨植的嘴脸,以老官僚的身份指点道:“吾辈士人全凭才学和名声吃饭,花花轿子人抬人,士大夫活的就是这张脸!不然我辈靠什么为万民之首?靠什么勒逼皇上、吊打勋贵、统领武夫?你要适可而止,不能赶尽杀绝!否则就是高山上倒马桶,臭名远扬;茅坑里丢石头,激起公愤!”
杨植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一个个事情都没有做出来,就先放出狠话,何其幼稚可笑!被我先发制人,真是活该!
他们若在我的前……啊,在我之后十五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难怪孔子曰三十而立,今日始知古人纯朴,三十岁才能站起来走路!”
丛兰被气笑了:“这么说,你干先发制人的事,不止这一次了?”
杨植矢口否认道:“前辈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第一次没经验,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丛兰指点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你的名声也坏了,变成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不但自己今后难以在士林立足,还会连累罗天官。毕竟你是以下犯上!”
杨植点点头,应承下来:“好,忍字心上一把刀!我先猥琐发育,待考上进士步入朝堂后再嚣张跋扈也不迟。”
丛兰老实本分一辈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鬼迷心窍跟杨植相知相惜,当即撇开这个话题,强行转到其他地方:“听说圣上垂青于你,你为何不跟圣上北上?”
杨植含糊回答欲乡试,然后问道:“圣上此次离开南京,却从扬州沿江下镇江幸邃庵公第,却是为何?”
邃庵就是杨一清,字应宁号邃庵,出自云南的神童,十四岁就参加乡试,落榜后被推荐为翰林秀才。他成化八年中三甲赐同进士。虽然赐同进士出身,但是凭当年翰林秀才的资历,也有入阁的资格,杨廷和首辅任上曾丁忧,杨一清就递补进过内阁,现在致仕在镇江。
丛兰道:“杨邃庵前辈成化年间总制三边,他赏识干实事的人,是乔白岩的老师,还提拔了王琼、王阳明。
所以,你明白了吧?杨一清这条线上的人,跟杨廷和首辅不对付,朝堂之上讲究势力均衡!圣上见杨廷和一家独大,肯定要扶持杨邃庵这一派系。”
杨植听得津津有味,说道:“我一直以为圣上是一个铁憨憨,啊不,我一直以为圣上三十而立,没料到圣上亦会帝王心术!”
丛兰瞪了杨植一眼:“圣上自幼接受了完整的帝王教育,为人又非常聪慧,学东西一学就会,现在才三十岁,正是春秋鼎盛雄心壮志之年,你干嘛不跟圣上北上一展胸中锦绣?”
杨植心中叹口气。干政治的,要么不做,做就做绝。正德其实志大才疏,没有狠劲又轻信身边人,把太后、司礼监、内阁、朝臣全得罪了却不自知,正德当年应州之役被朝臣集体骑脸侮辱,连自己秘书系统的翰林院都全体拒绝祝贺他。这次南巡,从山东到扬州,见官员就问他们要钱,但一旦官员反呛,也只是笑笑放过。身边能依靠的只有几个没有根基的边将干儿子,这能活多久?
丛兰见杨植不言不语,认为杨植执着于乡试,又说道:“你现在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不要像过去一样老想着打打杀杀,你今后要低调做人!朝堂讲的是人情世故,讲的是站队,拉帮结派!”
杨植拍胸脯道:“丛前辈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朝堂!”
丛兰哭笑不得:“朝堂政治和地方上完全不一样!杨一清前辈在朝堂不知呆了多久,如今退隐镇江,听到圣上便服潜行,都战战兢兢睡不着觉。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臣杨一清致仕归京口里第,一向杜门扫轨不与世事,既知圣驾南幸,然亦不敢远迎,虑有违圣意。不料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臣不胜惶恐!”
镇江府京口一座大宅第的大堂之上,杨一清全家诚惶诚恐地跪迎路人装扮轻装简从的正德。正德摆摆手,毫不在乎:“本总督今天做个不速之客,是我叨扰你了。我们去书房说话!”
两人来到书房落座,正德让护卫、太监留在院中,对杨一清说:“当年先生与杨首辅不合致仕,本总督让先生暂且蛰伏江东察看东南局势,亦可随时起复。先生与苏州王鏊相公有过来往?”
杨一清微一躬身回复说:“王守溪归隐泉林后深居简出,从不与仕宦人家来往。”
正德点点头道:“王先生看来铁心不问世事。但宸逆之乱,外朝、内廷多有官员、太监纳其贿赂,为之提供方便。另外听说宸逆对东南士族许下条件,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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