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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并没有急着去北京上任,而是提出要接来昔年王府长史、现任江西按察使的袁宗皋一同上京,迎奉团忙不迭地答应了。

朱厚熜一当皇帝,袁宗皋就有潜邸从龙教化天子之功,这功劳比拥立之功大得多。朱厚熜特地征召袁宗皋一同上京,日后袁宗皋肯定要当内阁首辅。

三月三十一日,袁宗皋风尘仆仆从南昌赶到安陆。

袁宗皋字仲德,年岁与梁储相近,也是年近七十的老人。迎奉团成员随便哪个的职位、级别都比袁宗皋高太多,但见了袁宗皋都恭恭敬敬,嘘寒问暖。

袁宗皋却神色如常,以下官姿态一一与迎奉团员见礼。众人不禁暗暗佩服:按常理,一个官场老仆街熬至死到临头,却突然即将一步登天,是个人都会失态的!但袁宗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确实有大学问在身。

朝廷不是草台班子,天子也要遵纪守法恪守潜规则。梁储阁老、毛澄尚书当即联署一封举荐奏疏,走急递铺发往内阁,补齐袁宗皋离境、进京的程序。

朱厚熜见了袁先生不胜欣喜,两人进入书房,袁宗皋仔细看过诏书,沉吟后说道:“大行正德皇帝在世之际,常有大臣建议正德从侄子辈的近支宗亲中择一贤良为子,但正德都置之不理;今日弘治、正德这一系已经绝嗣,若兄终弟及,非殿下莫属。”

“但是,”袁宗皋直言不讳道:“四川益王与大行正德皇帝同辈,血脉亦较近,其膝下已有数子,长子素有贤名,这几个月来,多有大臣推荐正德立益王长子为储君!不知为何内阁置若罔闻?

老夫观杨首辅的意思,应该是让殿下过继给孝宗皇帝!杨首辅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并未在诏书中写明。”

朱厚熜脸皮涨得通红,决然说道:“绝对不可能!若将我过继给孝宗,那兴献王一脉就绝嗣了,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袁宗皋犹犹豫豫道:“民间惯例是一子兼祧两家,生下几位男孙,分别姓两家之姓,各自祭祀两家祖先,以全两家香火。只是历朝历代皇家,皆无此先例,一旦天子子息断绝,都是从近支宗亲中过续一子,如前宋高宗、孝宗之例!”

朱厚熜愤怒不已,口不择言道:“说不定大行皇帝龙体不豫之时,已然……”话说到这里,朱厚熜意识到不能再说了,就此住口。

屋内陷入沉默,半晌袁宗皋问道:“殿下可曾向梁阁老打听过诏书如何写出来的?”

“梁相公说是太后与杨首辅议定的,内阁其他人并不知情。”

屋内又陷入沉默。

袁宗皋见天色已晚,说道:“我在江西任按察使时,与江西巡抚王阳明多有交往。虽然我服膺湛甘泉之学术,与王阳明的心学多有不合,但王阳明认为良知即明德本体,还是很有见识的。

殿下本性纯粹,日后必有大作为。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望殿下坚持本体,勿忘初心。”

湛甘泉就是湛若水。明朝三大学术大师理学湛若水、气学罗钦顺、心学王阳明都同时于这个年代出现。朱厚熜暗暗把湛甘泉、王阳明两个人的名字记在心里,又问道:“到北京后怎么办?”

袁宗皋严肃说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殿下是要做天子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朱厚熜为人纯孝,他四月初一再次祭拜辞别亡父,初二,泣别母亲蒋妃,坐上象辂,带着袁宗皋及王府属官、太监、王府锦衣卫仪仗队,和迎奉团一起离开了安陆。

为朱厚熜驾驶马车的是王府锦衣卫典仗陆松,陆松身边坐着的是自己的儿子,朱厚熜的奶兄弟陆炳。

陆炳虚岁十一,已被朱厚熜授了锦衣卫舍人之职,担任马车警卫工作。他手按腰刀面容严肃坐在骖乘的位置上,竟然也像模像样。

浩浩荡荡的车队加三千京营护卫军兵走得并不慢,所经之地的亲民官把官道整修一新,伴驾护送出境。

自朱厚熜的父亲就藩钟祥县,及至朱厚熜长到十四岁,和所有的藩王一样,全家人被历任钟祥知县看得死死的,从来不敢走出王府周边的三里地,见客人都得去知县那里报备。朱厚熜的秀才考试是湖广提学亲自去王府单独给他监考、阅卷、点评的。

如囚鸟挣脱牢笼,朱厚熜坐在象辂上,贪婪地看着沿途风景。

大概是越向北走气候越寒冷的缘故,自出了富庶的江汉平原进入河南之后,往北一路行去,只见沿途民居、田地愈加萧索。民众衣着打扮、精神面貌亦明显不如钟祥,路上间或还能看到乞丐流民。

人人都说皇兄任用奸佞荒废政务,眼前就是最直观的结果!

朱厚熜不由得握紧拳头暗下决心:给我十年,还大明一个政通人和的中兴盛世!

朱厚熜所不知道的是:在原时空下他励精图治十八年后南巡回钟祥时,沿途所见却更为凋敝荒凉。他刚离开北京来到北直赵州,就有成群饥民堵路求见天子,行到河南卫辉又差点命丧火场。从此朱厚熜彻底怀疑自己,不再相信群臣,干脆搬到豹房的北建筑群取名西苑的地方关起门来修仙,以操纵三四个内阁大臣的方式来处理政务,而且搬到西苑不久就差点被宫女勒死。

一路无话,二十天后车队到达良乡。北京有两大交通路口:从运河走水路至通州;从官道走陆路至良乡。

当年仁宗昭皇帝于北京崩殂时,太子朱瞻基尚在南京,前废汉王朱逆高煦在南京到北京的水陆两路层层布防,意图截杀朱瞻基。不料朱瞻基突然出现在良乡,然后直入北京登基。

朱厚熜自小才学过人,得知自己被立为天子后,赶快把大明历代皇帝事迹恶补了一遍,却发现里面很多记录语焉不详各说各话,事件发生的过程根本不符合现实条件,对自己毫无裨益。

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四月二十,下午。

车队停宿在良乡县城北的察院,这是北直巡抚衙门的驻地之一。朱厚熜刚在院子里活动身体,就见梁储、毛澄带着一名从五品文官前来觐见,原来是礼部员外郎送来次日朱厚熜登基的仪注,先让朱厚熜熟悉明日的一系列活动流程。

朱厚熜接过仪注细细看了起来,看到中间即把仪注递给毛澄说道:“不必再看了。大宗伯,这仪注不对!”

毛澄的心立刻悬起来,接过仪注仔细看了两遍,问道:“微臣敢问殿下,仪注是礼部拟定,内阁审核过的,哪里不对,请殿下明示!”

朱厚熜不悦道:“为何明日孤从东安门入宫,在文华殿接受上笺劝进?此乃太子登基的礼仪也!”

梁储、毛澄、礼部员外郎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们下意识地向左右看看,只见袁宗皋面色平静,站在边上注视这一切。

院子里空气骤然紧张起来,毛澄又看向梁储,却见梁次辅嘴唇紧闭,眼睛看向地面,自己只得期期艾艾回复说:“礼部,礼部遵大行皇帝遗诏……”

朱厚熜冷冷说道:“大行皇帝遗诏明言让孤嗣皇帝位,不是让孤来做皇子的。梁阁老,大宗伯,礼部为何让孤做皇子?”

奏对可以思考但不能犹豫。梁储听到朱厚熜点名自己,不得不开口说道:“殿下,大行皇帝遗诏云‘兄终弟及’,是这个登基流程。”

朱厚熜声音提高了半分道:“遗诏中写得明白,孤乃兴献王长子,不是皇子!”

朱厚熜声音尖锐地复述一遍遗诏原文:“孝宗敬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伦序当立。遵奉祖训兄终弟及!

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君临天下!”

说到这里,朱厚熜停顿一会,给梁储毛澄思考的时间后,继续说道:“遗诏里面指定孤直接即皇帝位,奉祀宗庙,没有说孤要以皇子身份入宫,登基皇帝后再以皇帝身份祭告宗庙!”

院子里太监谷大用、张锦,外戚张鹤龄、崔元,阁老梁储及礼部尚书毛澄、礼部员外郎这几人身子不由缩了缩,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听到朱厚熜对袁宗皋道:“袁先生,你来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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