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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的暑假,乐队接到了一个新世旗下的综艺邀请。
节目组找过来的时候,秦柯和谢肖碰巧在搞专辑,没什么时间,但节目组的导演异常坚持,说没有时间的话,节目组可以等。
“等的话,应该也不太行。”林尔举着手机上的课程表给导演看,“大三课程太多,我们肯定是抽不出来时间的。”
导演想了半天,最后提了个折中的办法:“如果那两位实在没空的话,可以叫男朋友来,凑齐五个人。”
林尔:“?”
温淼:“?”
两人认真思考了两分钟,最后一直觉得无论是谢衍,还是沈嘉喻,都非常不适合这种综艺节目。
因为他俩的某些方面挺像的,至少在说话艺术的这一方面,两人造诣颇高——极其特别容易冷场。
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再加上这个导演和温淼还算个老熟人,温淼想了想,又同林尔商量了几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是个半旅游式的节目。
录制地点在另一个城市——乐城。
下了飞机,炽热的空气伴随着漫天的黄沙直接扑了五人一脸,林尔温淼不约而同地从包里掏出了大墨镜,“喀”地怼到了脸上,又抬手把口罩给勾了上去。
贺寅本来是吧啦吧啦地说着话的,结果出机场之后直接吃了一嘴沙,当即话也不说了,低头咳得死去活来。
乐城的地理位置偏于西北,机场又是一东一西的两个方向,节目组的策划估计是攻略没有做到位,晕头转向地选了个离城区最远的旅游专线。
从天琅机场需要穿越这片景区沙漠,才能抵达乐城的京北区。
这一变故让整个节目组都猝不及防,从导演到下面的助理工作人员都手忙脚乱起来,一行人在机场大厅等了两个小时之后,节目组终于租来了五辆车。
一辆越野,四辆面包车。
越野车给了嘉宾,面包车留给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准备待续之后,全员自驾穿越大沙漠。
出了机场,越野车顺着高速公路行驶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车窗大敞着,粗粝的黄沙并着干热的风一起灌了进来,车里的蓝牙音响里放着震耳的音乐:
“真情像草原一样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车内安静了起来,直到一曲《一剪梅》播至尾声,贺寅才斟酌着开了口:“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跟着尼古拉斯听惯了这种音乐,我好像还挺喜欢的。”
“时代的记忆。”沈嘉喻还挺给谢衍面子,轻笑着说,“可能这就是我们90后的青春吧。”
身为90后的林尔:“……”
身为90后的温淼:“……”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儿道理,至少两人的记忆中,有段时间大街小巷的音像店里确实放的都是这种歌。
沙漠公路限速120,按照最高时速的话,从天琅机场到京北区,大概要开一个半小时左右,但节目组的面包车在后面跟着,头上还有无人机跟拍,车速提不起来。
中途路过补给站,换了沈嘉喻开车。
一行人停停走走的,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京北区的辖区范围。
进了京北区,路边的景色便不再那么单调了,断断续续地有房屋出现,但这里其实离着主城区还有着相当一段距离。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火烧云一片连着一片,天就要黑了。
坐车坐的屁股疼的贺寅此时终于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晚上住哪儿?”
“找个酒店吧。”
温淼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手机地图,查找着附近的酒店。
“我们有钱?”
贺寅又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因为导演的要求,他们身上是没有带钱和卡的,除了节目组发的手机之外,浑身上下空无一物,半个钢镚儿都没有。
用林尔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穷得浑身叮当作响,举杯一碰,都是我们捧着破碗在乞讨的声音。
“节目组不是给钱了?”温淼滑着手机问。
“对哦。”贺寅“哎呀”一声,一拍大腿,“我记得给了一沓,在谁那里?”
“我。”
出声的是林尔。
她摘下了墨镜,眯了眯困倦的眼皮,抬手从车后边拽了个小包出来,然后往贺寅怀里一丢:“都在这儿了。”
贺寅掂量了一下重量:“还挺沉,感觉应该有几万。”
贺寅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包打开,视线落上去的那一秒,他嘴里的那个“万”字就“万”不下去了。
温淼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看不见后排的情况,偏头问了句:“几万?”
贺寅:“……”
确实挺沉,但里面不是红色的。
是十块的。
再沉也不值钱。
没听见贺寅出声,温淼又偏头:“河马?”
贺寅:“……啊?”
温淼:“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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