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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客人来了。”
程箬青即便生气，但是人家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能不见。
“让他进来吧。”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面相看着倒是和善，看见她们便露出笑容来，不过因为他的姗姗来迟让秋丫给他的初始印象打了低分。
“这位是李老板。”程箬青介绍道。
又对来人介绍秋丫：“这位便是我们万珁坊的竹编师傅。”
李老板含笑：“不知道这位小师傅该如何称呼？”
“姓沈。”秋丫颔首。
李老板面上始终维持着笑容：“不曾想如今还能见到如此年轻的竹编小师傅。”
秋丫很不喜欢他打量的眼神，那双慈眉善目下好似藏着一把刀子，让人觉得不舒服极了，便直接进入主题：“听说李老板不喜欢那尊竹编，不知能否请教一下原因？”
李老板含笑：“只是觉得不合眼缘，不喜欢罢了。”
说着又看向程箬青：“难不成这做生意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程箬青忍着气，面上尽是笑容，与方才完全不同。
“哪里能这样，李老板若是不喜欢我们自然也不能强收您的钱，只不过今日我们都请师傅过来和您沟通了，就是想问您不满意的地方，我们也好进一步改善，做出您更喜欢的作品来，您说是不是？”
李老板面色让人捉摸不透，笑容也达不到眼底：“我喜好向来只看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不出来理由。”
秋丫无话可说。
程箬青说来人就是想耍她们的说法再一次浮上心头，秋丫不得不相信她的阴谋论了。
程箬青面上笑容不变：“李老板可真是性情中人，您不喜欢我们也没办法，看来咱们是无缘合作了，按照约定我们会退给您定金，希望日后您能遇见让您满意的竹编师傅。”
说着就让香果把账房先生叫进来一趟，打算退钱。
然而李老板却阻止了。
“定金可以不要，只不过这东西的花样和模样是我设计的，是不是也要还给我。”
好不要脸！
秋丫心里暗骂着，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然而程箬青还能保持着微笑，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这怕是不能了，东西是我们师傅辛辛苦苦做的，您不满意没有交钱，我们自然是不能让您拿走的。”
“可东西是我……”
“我知道是您提供的图纸，所以这东西我们也不会往外卖。”程箬青笑着说着最坚定的话，“这是我们的规矩。”
李老板眯了眯眼，露出几面贪婪：“东西反正也不能往外卖，你留下也没有用处。”
“这是我们沈师傅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即便是卖不出去也能放在我们店里做摆设，这就和您没关系了，您说是吧。”
“不过您若是有其他的想法，可以和我们师傅好好探讨一下，我们可以重新做，做一个让您满意的作品出来，若是您不打算与我们合作，那我们就只能送客了。”
李老板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程老板做生意可不能这么死板啊。”
“李老板怕是对死板理解有误。”程箬青笑道，“我方才已经提出来解决的最佳办法，您若是对瓷胎竹编没有想法了也还有旁的商品，我们万珁坊的瓷器也是不错的，或许您可以看看。”
“不过我觉得送长辈做寿礼的东西也不在乎贵不贵，主要是出自真心，即便是再贵的东西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长辈怕是也不会喜欢。”
程箬青含笑：“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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