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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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声，响彻了整片天地，久久都不肯散去。直至过了很久，兴奋的欧阳宇轩终于发现了凌逍。恭敬的跑到了凌逍的面前，郑重的跪拜下来。村民们也和欧阳宇轩一样，一同跪拜了下来。他们没有人说话，但是他可以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尊崇，有感激，有振奋，也有期待。

“都起来吧。”直至过去了很久很久。凌逍才缓缓开口。他不喜欢受别人的礼，但凌逍明白，若是不让他们拜，他们也不会听从自己。

在凡人的眼中，修行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听到凌逍的话，欧阳宇轩恭敬的站了起来，直立在凌逍的身侧。而村民们则没有任何一个人听从凌逍的话语，仿若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跪着。

见此情景，凌逍的眉头蹙了起来。不满了看了一眼欧阳宇轩。他也是沦落人，他更加期盼这些淳朴的人能够把他当做是普通人。

感受到凌逍的目光，欧阳宇轩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知道凌逍是在警告他。

“快起来，快起来。”欧阳宇轩急切地去招呼他的村民，他不知道凌逍为什么不高兴，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冒犯凌逍，一旦凌逍生气离去，他心底的所有算盘就全空了。

在欧阳宇轩几近命令的口吻下，那些年长之人纷纷站立起来，可是那些少年却无一人挪动脚步。看着这些少年，欧阳宇轩很是恼怒，怎么这么不开眼啊，可偏偏他又不能做出过分的事。让他好生为难。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竟然跪着向凌逍缓缓走来。

“前辈。晚辈冒死，恳请前辈……”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欧阳询。在欧阳宇轩之前，他是第一个通过测试的，他是整个村子的骄傲和期盼，可是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凡人，凝结不出仙根。

眼下，欧阳宇轩一朝成为了修行者，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最深的，便是他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在欧阳宇轩展露出修行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次机会，哪怕在凌逍的身边做一个奴仆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然而，欧阳询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后半句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凌逍凌厉的眼神，本就心虚的他竟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凌逍平静的看着欧阳询，无须欧阳询多言，凌逍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这是要逼宫。

随后，凌逍又大有深意的看了欧阳宇轩一眼，在凌逍凌厉的目光注视下，欧阳宇轩不禁流起了冷汗。

良久，凌逍又看向了前方跪倒的那片和自己年岁相仿的人。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更有几人脸上还挂着伤痕，这些人，原本都应该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因为命运的不公，而不得不苦苦挣扎。

在这群少年的后方。是那些健壮的成年人，和满头白发的老者。他们之中，有的人已经老态龙钟，却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劳作着，他们苍老的容颜无不叙述着岁月留给他们的无情。

村子里，一片安静，面对凌逍的不悦，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甚至是那些老者，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在寒冰国，永远不会这样，凌逍想起了属于他的那个强大的帝国，没有凡人，只有战士，无需同情，人人不屈。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凌逍的心被眼前的村民刺痛着。

不远处，那一片片残垣断壁还在诉说着凌逍的罪恶，一个个简易的草屋倾吐着他们的无奈。

凌逍闭上了眼睛，耳畔是远处山林间传来的鸟鸣，清脆悦耳，潺潺的流水与巨石向击，弹奏着动人的乐曲。

天上，一行白鹭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只是片刻间，欧阳询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像一个死囚在等待审判，缓慢而悠长。他身后的少年更有一些忍不住颤抖起来。

“哎。”凌逍一声长叹，他已经决定了，利用也好，还债也罢，既然他被村民当做是救命稻草，那他就做一回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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