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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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出现在秦王府？高家出事了吗？”高兖留在秦王府，云朗未他安排了一间厢房，上午得绾卿暗示，高兖在月上中天之时来到月洞前等她，不过一会儿，他便看见绾卿提着宫灯碎步缓缓而来。一见面，高兖便焦急询问。

绾卿不答，领着他转过几道弯来到一个墙角，此处僻静，几乎无人来往。

“外祖父无事，只是年事已高，皇上准他辞官隐退。”

“哼，他是怕外祖父碍了他的事吧！当年母亲尸骨未寒他便想册南宫氏为后，被朝堂反对而作罢，如今他又想复立那妖妇，外祖父一力阻挠，他这才威逼外祖父辞官。卑鄙无耻的小人！”高兖对他是恨之入骨，此刻说来也是咬牙切齿。

“哥哥还不明白吗？不过南宫氏一言，他便将母后送往清秋寺带发修行，她南宫氏说我们兄妹俩是天煞孤星，他便不敢将我们接入宫，如今那妖妇想母仪天下，他又怎会拒绝？自然是扫清一切障碍捧她上位。”

绾卿自嘲一笑，她这个大周的公主，竟然沦为细作被亲生父亲送往敌国，只为他霸业天下的野心。而她的哥哥，大周名正言顺的嫡出大皇子，亦是流落在外无法回宫。如今那妖妇肖想后位，不过是想替她的二皇子挣一个嫡出的身份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绾儿，争夺天下是那人的事，你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高兖挣扎了半响，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

“哥哥，他以外祖家六十八口人的性命相要，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大雨凄惶，她被一鼎素净的马车遮遮掩掩地拉进宫，自称她父皇的人一身冕服威严深重，轻轻一甩袖，一道帛书被抛在她身前，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了她熟悉的名字，一个个，就像刀子般剜进她的心脏。

那人冠冕堂皇地说道：“身为大周的公主，你应当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莫再似那寻常人家的女儿般娇纵。”

娇纵？自出生便随母后被贬清秋寺，自小长在外祖家，更是半点不敢行差蹉跎，说话做事向来谨小慎微。如此这般亦算娇纵，那她可真要仰天大笑了。

“皇上要我做甚么，说便是了，绾儿不敢违抗。”她本名周绾，后改为高绾，说来亦是巧，当初取名时便是高颜夕怀着绾卿时念道“燕丹卷地图，陈平绾花绶。”时有所感而随口取了这个小字，谁知后遭大难，这个大周的嫡出公主连名字都没有取就失了宠，除了高家和几位宫里侍奉皇后的宫女，再无人知晓大周除却两位皇子外还有一位公主，一位连玉牒都无记录的公主。

“你这是甚么态度？高深竟连纲常伦理都没教你吗？”周皇不满绾卿满脸的嘲讽，不知是看见那张脸觉得心有所愧还是虚张声势，他不自觉间就拔高了声音吼了起来。

“子不教父之过，皇上认为此话不对？还是皇上认为宠妾灭妻，抛妻弃子实乃大道！”

“放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