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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佩静静地听着,戚宁雪说得很慢,但是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却洇出了温柔的笑意,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无忧的少女岁月。
“后来,我便忍不住让瑞云去打听他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我打听。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梁京里煊赫的人物,甚得陛下和太傅信重。”
“他写了一手的好诗文,也传到了我手里,里面有一篇赋,写的便是那一日他赴戚府的宴所做。”
戚宁雪住了嘴,似乎陷入什么有趣的回忆。
人人都夸那篇赋字字珠玑,可唯有她知道,里面有两句所述,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我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了。直到两个月之后,他从疯癫的马背上救下了我。”
月光披垂到女子的身上,将如瀑的长发洗出了皎洁霜色。薛鸣佩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发现里面已经多了不知其数的白发。
那一次受伤,他们隔着车帘朝着医馆疾然而动,为了转移她对腿上疼痛的注意力,一向寡言的薛大人艰难地胡天侃地起来,绞尽脑汁让她放松心神,从南府风景说到西原轶事,恨不得把大梁上下百年的故事都跟她海个遍。
“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吗?”戚宁雪笑道,“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去年北上送军粮去了,还跟着北定军献计,赶跑了狄人。你不是文臣吗?怎么还懂得打仗呢?连我爹也觉得不可思议呢。”
“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那之后他们便信笺来往起来。薛述之在信上将自己每一次外任去的地方都画了下来,她看了,便感觉自己好像也亲自去过了似的。
最后一封信上,他问道:“哪天若有机会,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戚宁雪将那封信紧紧抓在胸口,想了一晚上,回复了个“好”。
而随着薛述之一次次外任的完成,在朝中的声望地位也水涨船高。
楚太傅甚至有意将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他俨然已经成了变法党中的第二人。
可偏偏这一次,立下大功回来的他,做了另一个轰动前朝的举动。
他向戚府提亲了。
意气风发的朝中新贵,誉满京城的相府小姐,又成了百姓口中怎样一段佳话呢?
但这对他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好姻缘。
戚宁雪接过了薛鸣佩手里的梳子,望向她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得正是恍惚的薛鸣佩,茫然地摇摇头。
她确实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好的,一个出身一般的寒门子弟,娶了六族的嫡女,还是两情相悦的心上人,这个故事里唯一不称心的,不就是没法把女儿卖给族侄的老夫人吗?连戚慎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若不是后面薛家出事,被太子谋逆案连累,不是皆大欢喜吗?
“是啊,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呢?而且我看的出来,爹是真得欣赏他,怜惜他的才华。”戚宁雪道,“可是人的成见是一座高山,有些鸿沟,是永远没法跨过去的。”
戚慎对薛述之越是欣赏,越是将女儿嫁给他,摒除门第之见地提拔他,在新党眼中,薛述之就越是一个可恶的,不可信的叛徒。
薛述之有了心爱的妻子,美满的家庭,可他的仕途却反而步步艰辛。原本的亲朋好友视他为六族的走狗,曾经爱重他赞誉他的后辈门生,视他为逐利忘本的小人。
“那个时候,他常常会叹着气跟我说,新党现下手段太激烈了,只怕会适得其反,若是和世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才几年的根基怎么抵得过世家几百年的势力呢?还不如慢慢来,水到渠成。我听不太懂,只是觉得他很疲惫。”
后来,果然如薛述之所料,以他为首的温和改革派被新政党人排斥之后,明璋变法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
薛述之几次陈情,试图劝说这些曾经志同道合的同僚,得到的却是愈发严重的误解。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成了他对六族俯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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