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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能感受到林瑞阳悔不当初的痛心。

可是这份迟来的痛心，除了让林瑞阳止不住泪水之外，再无其他意义。

为什么人总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没有答案。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瑞阳哭到干呕，最后疯了一样翻出我穿过的衣服。

他一件件抚平那些衣服，将它们铺在床上，在它们的包裹中沉沉睡去。

但林瑞阳睡不到两个小时，就再次泪流满面地醒来。

他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泪水流淌。

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何瑶，你恨我吗？你一定很恨我吧……”

“恨我的话就回来看看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能不能让你开心一点。”

林瑞阳反复念叨着。

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我能开心就好。

就这样哭了三天三夜后，林瑞阳像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干尸。

饿了就啃面包，睡醒了就反复翻看我抄写的经书，研究我所剩无几的遗物。

当他翻到那几盏我在死之前放的河灯时。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们相识后的第七个七夕，我以前答应过你要一直陪你过七夕的对不对……”

说到这里，林瑞阳忽然想起什么。

他跑到我们的婚纱照前用力跪下，对着婚纱照不停磕头：

“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该死。”

“我用我的命换回你的命好不好？如果我现在死了，你是不是愿意回来看我一眼？”

林瑞阳声嘶力竭地在婚纱照前嘶吼着。

等嘶吼累了，他像是终于重新振作一样，开始拿起拖把，仔细地拖干净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