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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很湍急吧?”
“苏小姐……”
“一个巨浪拍过来,饶是水性再好的人,活下来的希望都极为渺茫,我跳入江中,是因为世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可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苏棠的眼神是那般认真。
百里寒在她的注视之下根本无路可逃。
“你就是当年【余皇】船的主人是吗?当年,你就是船上那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对吗?”
两人曾在黑暗的船舱中度过了极长的一段岁月。
他们相互扶持,她用自己拙劣的医术替他治病,他会在一旁为苏棠讲故事,告诉她外面的生活多么精彩,一人求死,却好好的活着,而另一人想要活着,却病得快要死了。
百里寒眸中闪过诧异。
脸上却是露出了然。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帮我,就不是为了治你的病,对吗?”
“棠棠,你从一开始答应与我走,也并不是非要借我脱身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
只是苏棠没有百里寒那般默默无闻的伟大,她只是因为无聊,因为对这世界没有太多热爱才选择接近百里寒,而他,则是想让她拥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百里寒询问。
苏棠回首。
继续慢慢的走在沙滩上。
“在我见到【余皇】再一次出现在徽州渡口之上的时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可你不愿跟我走。”
“百里寒,我不想依附于任何人。”
“我知道。”
若不是因为知道苏棠的脾性,他便也不会只敢默默守在她身后了。
苏棠伸出手。
余晖透过她的五指照射在其侧脸上。
宛若沐浴圣光的神女般纯洁美好。
她忽而轻轻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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