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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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夫人和县令夫人共同半的女子学馆在南京城掀起了一阵风，不论是什么身份的人家都想着要将自己家里的女儿送进去，不拘是学什么，将来女儿说亲时这也是能抬高身家的经历。

只是学馆发了话，每年只收三十名有父有母的女儿家，还要提前经过考核筛选，若是达到要求才能进去学习，否则就算把日日抱着千金守在外面也难进学馆的大门。

说不想被县令夫人亲自指点一点，说不得还能得到侯夫人的青眼呢。一时之间南京城有女儿的人家也不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都铆足了劲让自家女儿从小增添些才学，以求将来学馆考核时候用的上。

新来的县令原先就是南京人，只是听说过去在六部里面做官所以才甚少得见他，这事难辨真假，可四城兵马司的萧总督还有六部的几个主事都点了头，还有谁不相信。

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历，入夏前百姓都看着他天晴一身常服下雨一身斗笠带着人在河道里通淤，挨家挨户的敲门不准往河里丢东西，又给了城里二十家学馆束脩让穷苦人家七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男娃去学馆读书认字，到底是百姓得了实惠，渐渐地也开始认可这位年轻的大人。

南京城自从入了梅雨季，就再难看到天晴，但今年天公最美，江南整个夏季都没有发大水，朝堂上的几个涉及洪涝的衙门堂尊总算是在立秋时松了一口气。

大朝会上宣德看着户部尚书李元荣一脸轻松的模样打趣道：“今年你备着的银子没花出去，怎么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李元荣忙道：“这是好事呢，臣盼着年年这笔银子都花不出去才好呢。”

宣德笑着摆了摆手又招了一旁的吏部侍郎问道：“你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南京，如今那边可还好？”

吏部侍郎秦海平出了列道：“启禀皇上一切都好，不过臣这番巡检了应天和其他几个府，倒是南京那边学风倒是比其他地方要浓厚些。”

“南京那边女子也入了学堂，不过不是男子的课业，是以女红为主的，收的学生也大多是些孤女，听说是永平侯夫人办的学。”听到秦海平提了这三个字，宣德眼里一滞，他记得他们两家的夫人是手帕交，

“女子学堂？”宣德脑海里有一段回忆涌上心头，可他却有些忘记了具体的是什么，就像一阵风来让他怎样都抓不住。

“是，臣还特意去瞧了名叫锦瑟学馆。”秦海平见宣德感兴趣忙说了下去：“就在宣武大街的泰安巷里。”

宣德的脸色忽得一变，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回忆此刻都渐渐具象，他怔怔道：“皇后。”

前面站着人都听得清，皇上唤了皇后，可这大朝会可不兴让皇后过来。王保看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唤的是先前那位。

当年他也跟着去南京伺候了，泰安巷的宅子皇后喜欢，还亲自种了株梧桐，皇上见她喜欢就将宅子赏给了她。

毕竟是九五之尊，他仅有那一瞬间的失态，回过神来接着笑道：“既如此就赏永平侯府吧，这也是好事，他们替朕庇护朕的子民，朕也不能亏着他们。”

散了朝宣德仍旧换了身道袍坐在养心殿里，如平常一样看着琉璃罐里的两只蛐蛐打架，只是眼神却有些涣散。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知道这是他的先皇后留给他的话，他们之间并非如世人猜想的那般无情，只是这情终究是隔了天山万水，隔了尸骸骨血。

“当时年少......”他这话只说出来了四个字，其余的话便止在了心中，再无人得知。

王保听得真切，他曾见过皇上被成祖丢到南京城与先皇后过的那段寻常夫妻的日子，因此他才知道皇上并非对先皇后无情。

只是这后宫里的事情，到底是胜者为王。

佳娘没想到还能收到御前的赏赐，李嬷嬷将一匹千丝素花罗给她送来时，她愣住了原地回不了神来。

“夫人说，学馆办得好，皇上亲口说的赏，这是其中最珍贵的料子，夫人就让我送来给你这绣楼撑门面了。”

佳娘摸着上面的丝线感激道：“多谢夫人，多谢嬷嬷。”

她如今还不知道敬慈已身故的事，心里盘算着等再见到她时，就用这个料子给她做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