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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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7局局长卡尔·莫尔徳雷德的出现，充满了嘈杂噪音的罗曼广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太阳君王庙前，天色渐晚。

黑岩砌筑的高台上，一根根雕刻着野蔷薇花纹的柱子上燃烧起火焰，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台下众人肃穆的神色。

灰色的风衣下摆在凉风中摇曳，台上的卡尔环视一周，那双幽深的灰色眸子给人难以一种言喻的深邃感。

“朋友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如果可以，我想说些喜庆的话庆祝这个太阳节，但是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持续了几百年，属于人类的，那份宝贵的和平岁月已经结束了。”

卡尔的声音并不大，却回荡在广场每个人的心中。

最后那句似叹息，似缅怀的复杂话语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沉重意味，声音逐渐蔓延至整个罗曼广场。

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却是在宣告着旧时代的落幕。

台下众多超凡者们都沉默不语，仿佛一群无声的黑影，庄严肃穆的氛围也令雷恩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卡尔脸上看不出喜怒，以一种沉静的口吻说道：

“在那遥远的蒙昧纪元（第一纪），人类的孩提时代，人们还无法用文字描述眼中所见的一切，提起花鸟虫鱼、山石草木时还需用手指指点点……”

“……最初的先民们在岁月石板上刻录图画，记录了起源神话，据说那是一个瑰丽神奇的世界，巨龙咆哮，山岭巨人横行，精灵与树人共舞……”

“……没有人清楚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他们自称恶魔之裔，圣血贵族，他们以鲜血和灵魂为食……很多种族灭绝了，人类和一些种族沦为了奴隶……”

卡尔用了几分钟，简单的介绍了遥远的历史。

并不是废话。

一些信息根本没有记录在普通历史书籍上，至少雷恩就觉得大有所获，阿尔托莉雅同样时不时露出恍然之色。

相比学校老师教的历史，卡尔所说的更接近真实。

“朋友们，今天是第六纪，自然历312年12月5日，距离第三纪太阳君王领导的破晓战争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了。”

“太阳君王，大卫·弗洛里斯·费尔巴哈，带领人类跨越了人类最黑暗的时代……如今，君王已逝，浪潮袭来，我们文明即将面临来自魔裔的挑战……”

卡尔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缓，不过他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犹如刀锋般慑人：

“而第一个面临挑战的国家，就是法罗兰王国！”

周围一片寂静。

藏青色的夜幕无声的落下，晚风带着一丝凉意。

高台下的超凡者们都保持沉默，周围的市民们也不再说话，忧虑，不安，恐惧……种种情绪浮现在人们的脸上。

卡尔没有给大家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

“在王国的普格尼平原上，即将打响第六纪元的第一战，这是一次局部战争，是魔裔对人类实力的一次试探，也是即将波及全大陆战火的预演……”

“很遗憾，诸多国度都在备战，以应对浪潮期，法罗兰这一次只能孤军奋战……”

这些不利的消息令很多人都心情沉重。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市民们或呆若木鸡，或失魂落魄，或噤若寒蝉……不怪他们不够勇敢，在这种乱世之中，普通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犹如浮萍。

不只是普通人，许多超凡者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阿尔托莉雅微微闭目，作为“心灵之光”这种奇特灵能的拥有者，她很容易感知到大众的惶恐不安的情绪，以及某些人……

“战争要开始了，没有人置身事外，一转眼山河染血，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还有饥荒，杀戮，抢劫……你能想象的任何罪恶，血腥，悲剧都会一一上演……”

高台上，卡尔那幽深的目光扫过众人。

他淡漠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仿佛在拷问每个人的心灵。

“怎么会这样？战争就无法避免吗？”

“我们该怎么办？可以……离开这里吗？”

“可恶！为什么偏偏会是在这个时代！我们只是普通人，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很多市民们脸上都惊慌失措，现场逐渐骚动了起来。

甚至有人开始质问维持治安的执事和警员们消息的真伪，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处于浪潮期，魔裔的活动十分频繁，根本不可能把事情掩盖下去，不过相对而言，普通人也有更多机会触及超凡。

这是群魔乱舞是时代，也是英雄趁势而起的时代。

和“平衡期”的严加封锁不同，浪潮期超凡之路会放开不少限制，不管是所需资源还是职业信息都是如此。

一些幸运儿或许也可以找到机会踏入超凡领域。

“朋友们，王国的人民，你们害怕死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