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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美坐于书斋中,细看中书守当官赵白刚送来的密报。赵白一身布衣,是乔装成秦王府粗使家仆才进入府中的。
密报中写着皇帝增设的“权知开封府事”职事:掌领京府畿甸民事、狱诉,诸凡户口、赋役、道释、治安等,颁其禁令、会其帐籍……
赵廷美胸口不住起伏,终于拍案而起:“这些事都让他做了,要我这开封府尹何用?”
赵白深垂首,轻声应道:“大王仍兼功德使,管佛、道及寺庙功役事,并兼畿内劝农使……”
赵廷美嗤笑,双目被怒火灼得微红:“官家之心,路人皆知,用权知开封府事来分我的实权,无非是想把我架空。”
赵白向前两步,靠近赵廷美,在其面前压低声音说:“卢尚书请臣向殿下传语:殿下一直顾念手足之情,不忍做出兄弟阋墙之事。如今怎样?殿下若不先发制人,必将受制于人。”
赵廷美凝视赵白,赵白躬身以待。须臾,赵廷美将眼神移开,仍沉吟不语。
赵白又道:“卢尚书还有一句话请臣转告殿下:金明池水心殿宴集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已有内臣策应,百戏之人尽在大王掌握,若再得禁军相助,事可成矣。殿下切勿错过良机,如今已到该仔细筹谋的时候。”
赵廷美惘然望向窗外,目中神色变幻,随即长叹一声,只是负手踱步,并未作决断。
这时忽闻门外传来步履声,侍女槿伊未经传报便推开紧闭的门,让一名内人打扮的女子匆匆奔入房中。
赵廷美看清那女子是伺候陈国夫人的内人,烦躁地斥道:“谁让你来了?退下!”
“大王恕罪……”内人跪下,叩首后道:“奴家见事关重大,才来向大王禀报……陈国夫人吐血了!”
赵廷美一惊:“什么?”
内人细说:“陈国夫人寿宴之后心口就一直发闷,这几日撑不住,卧床静养。今日醒来,竟呕出一口血,夫人看了看,便晕倒了。”
赵廷美焦急地问:“传了太医没有?太医怎么说?”
内人道:“太医说夫人动了痰气后又着了些风寒,开了两剂药,夫人饮了还是不见起色。”
赵廷美细问内人陈国夫人病发缘由,按时间推测,正是寿宴受赵炅讥刺珍珠之事后。赵廷美心知他这生母生性软弱,心思又重,在皇帝那里受了委屈不敢声张,又恐连累儿子,苦处郁结心中反复思量,越想越怕,终致病倒。
赵廷美焦虑之下于房中快步来回,最后却也只是喟然长叹:“若夫人醒转,替我传话,就说我会去探望她老人家。”
内人领命,旋即告辞退下。
赵廷美眉头深锁,目中盈泪,手无措地伸向案上一只茶盏,似要引至唇边饮,却又陡然将茶杯摔到地上,茶盏碎裂,茶水四溅。
赵白跳开避让,然后朝赵廷美跪拜:“殿下切勿太过悲伤,陈国夫人一事……”
赵廷美扬手打断他,目色冷凝,一字一字吩咐道:“转告卢尚书,金明池一事,就按他说的办,请他速速联络潘美。”
赵白伏拜,朗声道:“臣,遵命。”
楚国夫人把最近重金购来的新衣陈列于自己寝阁堂中,各色式样,不同花纹材质的大袖衣、褙子、襦裙、披帛等约有百十来件,罗列其中,花团锦簇,灿若云霞。楚国夫人缓步行于衣物之间,不时拈起这件,摇了摇头,又拈起另一件,用审视的目光逐一细看。
刘娥入内,向楚国夫人行了万福礼。
楚国夫人笑而招手:“你过来,看看哪件最好。”
刘娥闻言靠近她,开始细心翻检每件衣裳。良久后从满屋绫罗绸缎中挑出一件,双手展开向夫人展示:“夫人,这件衣裳丝线莹洁,编织精巧,设色清雅,最重要是图案像文人画,一定出自名家之手。”
那是件缂丝大袖衣。缂丝织物是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采用通经回纬之法织成。遵循细经粗纬、白经彩纬、直经曲纬原则,用彩纬呈现花纹,配色如傅彩,十分精巧。这件大袖衣以天青色为底,缂丝图案为荷塘小景,芙蕖姿态曼妙,荷叶下一对鸳鸯正在戏水,岸边青草迎风摇曳,而远处天际有一只白鹭飞过,形神生动,意趣不俗。
楚国夫人闻言颔首:“你眼光果真不凡。这件缂丝衣裳,出自江南名家之手,织者是参考她那做过官的夫君画作完成的,据说成品只有这么一件,是可遇不可求的孤品。”
刘娥含笑问:“夫人是预备下次入宫穿么?”
楚国夫人笑而不答,须臾道:“织绫务送入宫中的缂丝衣物,用的无非是吉祥纹样生色花,均不如这件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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