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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八点，沪市第一人民医院进入繁忙状态。
那慧拦下救护车，季大美见到大女儿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嘴里哆哆嗦嗦半响没说出话来。
后面汽车不断鸣笛，欧阳豪扶着岳父坐上轮椅，将轮椅交给欧阳静姝和那戈。两小年轻推着姥爷/爷爷，朝着CT室跑去。
季大美再三对救护车上的人道谢，随后那慧扶着母亲离开。
欧阳豪笑着对车上的医生护士还有两名司机说，“谢谢大家不远千里送我岳父来沪治疗，我先带大家吃早餐，在酒店开了五间房供大家休息。”
“您太客气了，”卢医生谦逊地回，“这些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大家劳累了一夜，吃点热乎的休息好了，再返程，我们作为病人家属也安心。”
欧阳豪坐在救护车里指挥方向，带着疲惫不堪的一行人吃了一顿地地道道的沪市早餐，安排好住宿他才能返回医院。
欧阳静姝和那戈带着姥爷/爷爷来到CT室，前方已经排了二十几个人。
“小戈，你看着姥爷，我去跟叫号的护士说。”
那季华伸出虚弱的手拉住外孙女，强忍着痛说，“静姝，不能插队，姥爷还能忍得住。”
“爷爷，我们不是插队，CT室可以预约，昨天小姑计算过到达时间，提前给预约好了，咱正常取号。”那戈解释道，“咱们都是走正规流程。”
得知走的是正规程序，那季华不再阻拦，后辈们尽心尽力付出，他不能拖后腿。
欧阳静姝找到分诊台护士，“您好，我来取号，那季华的。”
“稍等，我看一下。”护士在电脑里翻阅预约单，“再晚五分钟，你们要重新预约了。这会儿刚刚好，马上轮到你们。”
“谢谢。”
欧阳静姝带着挂号单返回。
那涵匆匆忙忙巡视完她负责的病区，和她手下的主治交代一声，绕起听诊器，快步离开心内科。
她身后的医生护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年轻的实习医生纳闷地开口，“那哥，今天怎么了？查房跟赶进度差不多，不到三十分钟巡查完，都没抽考。”
“我看你是受虐狂，”他身边的同事拍了一下他的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严肃的中年护士长瞧了眼，几个没正形的实习生，“你们几个皮给我绷紧点，别怪郝姨没提醒你们，今天那主任父亲来咱们医院治病，最近她是没时间管你们，但小心秋后算账。”
几个实习生面面相觑，女魔头的名声传遍整个医学院，在她手下轮过心内科的学生，一想到她，心里开始紧张。
太喜欢提问了，偏偏所有问题都是课本有根可寻的，从不会超纲，没回答出来，被当众告知那本书第几页，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郝护士长偷笑着离开，还是在校生有意思，脸皮薄。
那慧扶着母亲走进医院，见不锈钢座椅有空位，“妈，要不坐会儿？先吃点面包牛奶垫垫？”
季大美摇摇头，拍拍女儿的手，“我现在吃不下，先去找你爸，等他检查完，我和他一起吃。”
“……好吧。”那慧暗自叹气，少来夫妻老来伴，一个生病另一个也跟着难受。
CT室附近的不锈钢椅子上等待的人越来越多，欧阳静姝一直在门口等着人叫号，生怕错过又要重排。
门口的护士喊道：“那季华，那季华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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