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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丫鬟见寒香如此上赶着伺候少爷,对视撇嘴,脸上皆有不屑之色。
苏旭皱了皱眉,偏过了脸。
寒香双手强行扶正苏旭的脑袋,低声抱怨:“旭哥哥,丫头们不好好服侍你么?你便是太好说话,对下人也不严肃些,纵得她们一个两个都要偷懒。”
翠书、丹画相对白眼,齐齐对着苏旭比划:你有本事你倒是轰她啊!
苏旭嘴角颤抖,心道:你俩白领了工钱!
周寒香却没看出这些眉高眼低。她俏立苏旭身后,极缓慢地为他通着墨染长发。寒香痴痴望着镜中男子,越看越觉他长眉入鬓、唇若涂朱、冠玉脸色、俊秀端庄,真真是可心合意地长到了她的心尖上。想姑母在苏家算是宠妾、风光权势比夫人不差什么。自己在这里客居多年,与他事事熟惯。纵然自己出身寒微些,她又不嫌他克妻恶名,两个人简直天生一对、地凑一双。那今儿她赠他如意饼,他如何就是不接呢?
当真不解风情!别是读书读傻了吧?
想到这里,周寒香软绵绵地说句私话点他:“旭哥哥,这回从狐狸洞里搜出你定亲用的如意,天下皆知。有这么个兆头在,柳家丫头也难有脸面进咱大门。不如你去同姑丈说,与她退婚吧。我瞧那闺女晦气得狠,你娶她准没好事。”
此言一出,赖在屋里瞧热闹的翠书、丹画一起皱眉:有这么个挑事儿的姑娘在,日后少奶奶进门只怕要受委屈!
谁知听了“兆头”二字,苏旭脑中第一反应就是那日御街上疯癫道士的身影!
他心中烦恶陡起:“香儿!婚姻之事自来都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轮得到我挑三拣四?再说丢失聘礼错在苏家。怎能毁谤无辜女孩儿的名声?况且这是我的婚事,不敢劳动妹妹操心!”
周寒香被苏旭说得脸色胀红,她亢声辩解:“这又不是我说的!是我姑母说的!你也知父母之命。我姑母难道不是你母亲?怎就说不得柳家丫头晦气?”
苏旭面现愠色,不过他轻视妇道,从来不屑与女孩儿对嘴,若非束发未完,衣衫不整,他简直就要拂袖而去。
翠书见事不好,连忙拉了寒香劝解:“姑娘何苦生气?我一早儿说了,少爷给关得心烦。只怕说话唐突了姑娘,姑娘非要进来瞧他。姑娘别哭。我替旭哥儿给姑娘赔不是。”
苏旭正在火头儿上,他脱口而出训斥自己人:“翠书!我哪里说得不对?要你多事代我赔礼?”
翠书登时羞红了脸面。
周寒香听了这话心头更恨,刁蛮小姐满腹羞愤无处发泄,可巧翠书站在身边,便一巴掌扇了上去:“下贱东西也配和我拉扯?少爷小姐说话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翠书受了两面排揎,顿时泪流满面,捂着面孔就往外跑。
丹画一把揽住翠书,望住寒香冷眉冷眼:“要说规矩,谁家小姐上赶着给爷们儿梳头洗脸?姑娘适才说周姨娘是我家公子的母亲,这就可笑!公子的母亲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张氏夫人,受过先皇大封的一品诰命。公子哪来做妾的母亲?本朝规矩以妾为妻是为大罪!你姑姑在府中不过半主半奴,你如何就算正经小姐了?”
寒香被噎到无语,脸色胀得更红。
看公子并不阻止,丹画越发嘴不饶人:“再说那聘礼是如何丢的?若非周姨娘随意将东西搁在正堂屋桌上,供了香也不收起来,如何就没了?”
丹画话音未落,寒香“嗷”然大哭:“这混账话可是你说的!我告诉姑母去!”说罢,她将脚一跺,扭头跑了。
翠书惊得忘了哭,回头怔怔看苏旭:“少爷,周姨娘如何是好相与的?咱们这不是惹了祸?”
苏旭斜倚榻上,满不在乎:“让她来啊!我看她敢把我如何!”
丹画跌足:“她可敢把我们如何!”
苏旭双手枕在脑后,胸有成竹:“怕什么?大不了我去跟她对骂!”
翠书、丹画吓得双双给少爷作揖:“使不得!您是有功名的尊贵人,就是肚里有货、舌头好使,咱也不能跟老娘们儿对坐骂街!”
“对啊!少爷您就是惯会吵架,也需收敛神通,您要把老爷太太活活气死不成?”
苏旭冷哼一声,方才悻悻住口。
那日果真大闹了一场。
片刻之后,东厢门外就有脚步杂响。
苏旭缓慢抬头,眼见周姨娘面有严霜,带了丫鬟仆妇气势汹汹地冲进跨院,大概是要给侄女出头。
苏旭心中鄙夷:妇人无知,以卵击石。
他不慌不忙地坐在堂屋正中喝茶,眼皮子都懒得撩。
大少爷声音不高不低:“姨娘好。姨娘好大阵仗。”
周姨娘怔在当场。她在苏府做妾多年,从未与苏旭正面龃龉。
苏旭从小不爱在后宅厮混,常日里不是去家学读书写字,便是出门骑马开弓,大少爷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闹起来,别说大少爷没有直接得罪她,就算人家讥讽了自己,苏尚书还能把儿子休了吗?
周姨娘是精明人,察觉自己一招出错,立刻收了威风。
她紧走两步,满脸假笑:“哎哟!什么大阵仗小阵仗?旭哥儿做了探花郎,什么阵仗没见过?姨娘是过来瞧瞧你。”
苏旭看看周姨娘身边杀气腾腾的丫鬟婆子,再看看周姨娘的夸张眉目,他冷笑点头:“哦,原来是瞧瞧我。”
周姨娘笑道:“当着明白人不说混账话。把旭哥儿关在屋里,是你爹的主意。姨娘纵然心疼,也不敢擅动这东厢大门。可是如今……”她瞧了瞧苏旭洞开的堂屋:“不过三天,就这么大敞四开的。你爹爹那里,姨娘也交代不下去不是?”
扭过头来,周姨娘脸如寒霜:“哪个丫头管钥匙啊?”
翠书脸色惨白,讷讷答道:“是我。”
苏旭挑挑眉,给丹画使个眼色。
丹画上前一步:“姨娘,小丫头拿钥匙,当家不主事儿。要不是寒香抢了翠书的钥匙,非要进门来看少爷不可,我们怎敢如此放肆?寒香姑娘在这儿大闹一场,搞得房屋洞开,东院诸人谁没见到?少爷就是证人!”说着,她回头狠狠看了苏旭一眼,那意思你可得给我们当靠山!
苏旭咳嗽一声,心道:丹画!有你的!不把我拽进来你睡不着!
可他终究不是没担当的人,大少爷抬起头来,闲闲说道:“姨娘,确实是寒香妹妹顽皮,打开了我的房门。”
看有大少爷撑腰,院中众人齐声作证,丹画所说不假。
如此一来,周姨娘就有几分尴尬。她在屋里,只听了侄女哭喊吵闹的一面之词,当是丫头无礼,攀扯她保管不善丢了东西,便随便找个题目来兴师问罪。
现在看来,此事难成。
周姨娘脑子也快:“无论如何总是翠书没看住门户!我们寒香纵不懂事,可她一不是老爷、二不是太太,怎么就由着她了?你们说得好啊,姨娘我在府中都是半奴半主,寒香又是什么正经小姐?可见前言不搭后语!既然开了房门,旭哥儿与寒香拌嘴,你们是死人?难道不会规劝?只怕也有挑拨!譬如家里丢了如意,姨娘还不是给人指指戳戳不好生当家么?”
周姨娘一挥手绢:“翠书看管钥匙不力,罚一月月钱。丹画由着寒香和少爷对嘴,十分张狂,也罚一月月钱。寒香胡闹,我自罚她,这死丫头半年别想领零花了!大少爷你看如何?”
苏旭垂头想想,此事周姨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毕竟是父亲爱妾,不能不给她个台阶,便随意点了点头。
周姨娘见好就收,带了丫鬟婆子一窝蜂地走了。
临去之前,她把苏旭牢牢锁在房内。
这回更狠,公子禁足、丫头陪绑,翠书、丹画双双给关在屋里,全都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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