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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宛平大堂

苏旭神情复杂地看着吴班头,吴班头心怀鬼胎地看着苏旭。

昨天晚上从慈寿寺回来,吴班头就听说大人这一天大刀阔斧,竟然去殷山上挖尸首了!

吴班头紧张思忖:这不是摆明了把我支出去才办事么?大人知道了什么了?我有那么把柄让他拿捏了?不能吧?

如是,县令大人和本衙班头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俩人都觉得对方没憋好屁!

可这毕竟是县衙大堂,县令大人和本县班头就这么含情凝睇下去也不像话。

苏旭成竹在胸:我是本县堂尊,我就不先说话。猜闷儿是吧?猜呗,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屋里我是出题的。

果然,他就见吴班头心虚地朝着自己点头哈腰:“大人!您家我去了。东西都明明白白地交割给陈管事了。夫人打发丫鬟给我送出来衣箱、食盒,嘱咐我给奶奶送到慈寿寺去。我上慈寿寺去了,诗素姑娘出来见我,说奶奶在庙里混得挺开,跟姑子们处得蛮好,念经的事儿有的是人帮她打埋伏,让您放心。奶奶这会儿正偷偷儿给您做褂子呢。她俩已经把一个月后的大车都雇下了,说只要第三十三天子时到了夫人立刻拔脚冲出庙门,回家不等天亮了。”

听到这里,苏旭发自内心地挑起了嘴角:月儿现在真是胆大了许多,替公主修行都敢蒙事……

他赧然垂头:“如此甚好,我知道了。”

吴班头悄悄松了口气,他上前一步:“小的昨天不在,好多大事儿不曾赶上,劳累了大人。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差事要当?大人只管吩咐。”

苏旭将手轻轻一摆:“哪里能天天有什么大事?吴班头昨天辛苦了。咱今天也不大折腾了,这样儿吧,你就随我去开棺把查渊瑜的尸验了就行。”

苏旭满意地看着吴班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然而走对了又如何?即便不用眼睛看,苏旭也听到了身边的赵县丞与李司吏的倒吸冷气之声。他知道僚属们并不赞同自己为胡氏翻案,他们都觉得此案牵涉太广太深。

如今的宛平灾劫已过,大家又刚受了嘉奖,谁也不想再生事端。

可苏旭不这么认为,僚属们不赞同又如何?不赞同他就做得不对么?

离地三尺有神明,摸摸胸口要良心!

于开棺验尸查渊瑜这事儿,苏旭已经盘算了很久。前些日子他苦读案卷的时候,柳溶月曾笑过他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想他家柳大人眼光也有些毒辣。她说得极是!现在原告、被告、甚至人证皆是死无对质。倘若不能开棺验尸,这案就翻不过来!

苏旭侧脸看看话痨、齐肃,哼哈二将心领神会,就去后面招呼黄仵作了。

有些事儿他们上堂之前就已商量完毕,齐肃老实巴交也就算了,为演这出大戏匆匆从杨周氏家赶回来的王话痨简直跃跃欲试、眼看都再等不得了。

宛平县坟地

萧瑟冬风,吹动黄草。

苏旭没想到查渊瑜的坟包荒草零落,粗疏不堪。这大概是家中无人为他操持祭奠的缘故。而他身首异处的妻子胡氏并没有福分葬在丈夫身边,她甚至无法入土为安。

胡氏是杀人凶手、通奸淫妇,生前是查渊瑜从外地买来,死后没有娘家为她收尸掩埋。苏旭听说,胡氏死后让衙门随便用芦席一裹,便扔到乱葬岗中喂了野狗。

这女人命薄如纸,此生虽人若畜!

苏旭默默祝祷:胡氏、查生,倘若你们泉下有知,便保佑我开棺平顺,为你们伸冤报仇!

衙役们很快掘开不厚的封土,露出了查渊瑜的简陋棺木。此人显然是死后被迅速下葬,所以葬仪甚是草草。

苏旭不由喟叹:查渊瑜生前经营珠宝,家资也算富裕,不到三十便娶了幼妻、房中亦蓄美婢。按理他的后事不该如此寒酸。那查渊瑜的万贯家财去了哪里?齐肃他们去鸣玉坊老梅家中搜寻,也不见什么金玉珠宝,只有一些日常衣裳。

苏旭得亏做了快一年小媳妇,他粗略扫一眼那些绸缎衣裳就已隐约有数,只看这些衣服他就知老梅日常戴何头面?这女人家资大概如何?于是苏旭就更有信心,金银珠宝不会凭空不见,鉴于他们宛平县新进冒出来的珠宝商人上庙里修行去了,贼子大概不能很快销赃,那嫌犯的这些东西就定然有下落!这些东西也必能证死嫌犯!

很快,衙役们就开了那副粗陋棺材,查渊瑜的尸体终于重见天日。

苏旭特意甩开吴班头等人与黄仵作并肩上前查看,他们只见棺木之中尸水浸润,查渊瑜的尸身溃烂,昔日富商已经大半变成白骨。苏旭仔细看时,棺中不过寻常被褥枕头,一点珠玉随葬也无。可见金银姬妾身外物,果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苏旭信手接过黄仵作递过来避秽的苏合丸含入口内,苏大人在宛平办事亲力亲为,属下已经习惯了大人不避艰险,啥事儿都要上前。

黄仵作挑开骸骨上的被褥、衣衫,仔细观察尸身现状。苏旭虽然学得医术,但是对死人无法“望闻问切”,他不由有些发懵。

好在黄仵作经验丰富,他只粗略一看,便叹息一声:“唉,这人是给活活打死的啊。”

虽然苏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这话还是心头一动:“黄仵作何出此言?这人在咱们案卷中可是被砒霜毒杀。”

听了这话,黄仵作干脆没搭大人这个话茬儿,他在棺材里鼓捣了半天,把尸体的脑袋举了出来:“大人您看,这男尸的后脑都塌下去了。这必是棍棒之类钝器损伤。此人枕骨已经碎裂,这要不死,他便是个金刚。”

惯给活人看病的苏旭让黄仵作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过验骨的手法竟然可以如此粗暴!不过想想也是,反正这脑袋查渊瑜也用不上了,让他们研究研究量大概人家也不至于挑理。

苏旭歉意地细看那头颅,果然是枕骨破碎,裂缝尤有血痕。可见这是生前出血,死时并未愈合。黄仵作放下脑袋,又开始扒拉亡人身体。这回不用黄仵作细说,苏旭也看见死人雪白的肋骨上有些微裂痕。他伸手扒开衣袖,苏旭就见此人右下臂也有折断之处。

联想张全宝招认曾经目睹查渊瑜被人追打,那么他通身是伤也就说得通了。苏旭再回忆案卷之中,胡氏最初招认的只言片语,是说看见查渊瑜被小厮、丫头扶了进来。查渊瑜当时满身酒气,丫鬟老梅说主人醉酒,要蒙上头躺下睡一会儿。谁知丈夫就此一睡不起,等她再看之时人已咽气了。

因为不能诊脉,苏旭不能确认此人生前是否服毒,他看向黄仵作:“依你看来,此人有无可能是被毒杀?”

黄仵作摇头:“我看不会!您看后脑枕骨这一下子就是致命伤。凶手何必再费那个毒药?”即便是如此说话,黄仵作还是在遗骸心、胃附近搜索有无发黑的骨殖,并以银针探看不多的腐肉。

苏旭与黄仵作悉心搜寻良久,尸身上都无中毒之相。

苏旭满脸沉吟:“可案卷上写着查渊瑜是给毒死的啊!砒霜致死,白纸黑字。”

黄仵作思忖半晌,嘿然有声:“大人!你看那案卷上可有尸格?尸格是何人所签?”

苏旭闭目回想,案卷中的尸格竟是单县令签署!

回想当初看到案卷,苏旭和柳溶月俱是初学乍练刚当官,自然看不出此间蹊跷。现在回想,果然里面大有破绽。

苏旭追问一句:“那么当初审案之时,查渊瑜的尸身难道不是仵作验看么?怎么能出如此纰漏?”

黄仵作微微冷笑:“案发之时单大人说天气炎热、尸身腐败、死人已入土为安,所以不堪验看。而且胡氏全部招认亲手下毒。小的还能说什么?只是按律仵作不曾验看,我便不肯在尸格上签字画押罢了。”

听到这里,苏旭点一点头:“既如此说,那么胡氏当真是冤了。”

黄仵作垂下眼眸,后退一步:“大人圣明。小人从来都觉此间大有蹊跷。”

苏旭双手背后,仰望苍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以为青天此刻会有异相,他以为会有狂风怒号,他以为至少会有雷霆闪电划破遥远天际。可是没有,没有,都没有。

此时云淡风轻、此时旭日有光,就连那个久违的疯道士也不曾出现。

唯寒风肃杀,坟头草黄,荒冢野坟,分外凄凉。

苏旭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依旧对不起胡氏。即便他给她翻了案,那又如何呢?迟来的清白还是清白么?他终究不曾救下她花朵似的性命!便是胡氏怨气冲天依旧要找他索命,他也无话可说。胡氏啊,只求你不去迁怒月儿就好……

想到这里苏大人的袍袖无风自动,早盯着这码事的王话痨立刻不由分说挤了过来!

王话痨蹿来之后,立刻直眉瞪眼地盯着中。大伙儿就见王话痨煞有介事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定睛细看、看了再看,最后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他这番鬼祟的举动,搞得吴班头他们目瞪口呆外加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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