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妪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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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靡靡的香气入鼻，我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没几秒钟，我眼前就一黑，意识逐渐模糊的情况下，我能感受到是被人搀扶进房间，放到床上的。

耳边隐隐约约，一直能听到我奶奶在哭。

最后，意识也完全沉了下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死，做了不少梦，梦里头的事儿则更乱。

当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头已经透亮，阳光照射在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我揉着眼睛缓慢坐起来。

呆呆地杵着半晌，才算是清醒过来。

心里头依旧难受，不过睡了这一觉，我精神的确恢复了很多。

匆匆地穿上鞋，我下床推开房门。

院子里头，奶奶靠着我爸的棺材，她这会儿也没哭了，睁着眼睛，望着院门。

“奶奶……”

我格外不是滋味儿，打算这会儿能劝劝她了。

哭了一整夜，总能宣泄一点儿悲痛。

奶奶僵硬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脸皮动了动，似乎是想笑，可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甚至于阳光下，奶奶的眼珠子透着一股子灰色。

她虽然在看我，但是那目光格外涣散，头脸虽然对着我，可她眼睛实际上却看空了，看着我肩膀。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

心脏都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了似的，呼吸几乎停滞。

我没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奶奶的身前，甚至蹑手蹑脚到没脚步声。

奶奶却还是看着刚才的方向，头没动。

“奶奶……你眼睛……怎么了？”

我哆嗦地抬起手，摸了摸奶奶的脸，她的皮肤冷得吓人。

然后她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干枯的手掌，就像是枯树似的，力气却大的吓人。

“奶奶年纪大了，这双眼睛没用啊，瞎了就瞎了。”

“初九，你是罗家的独苗了啊！你爷爷的尸体，你得找回来，你爸的脑袋，你也得找回来！”

“他疼啊！奶奶陪着他一晚上，他疼得一直砸棺材，你听明白了吗？！”

奶奶声音很大，我耳朵都耳鸣了，嗡嗡直响。

可让我更难受的是，奶奶竟然生生地哭瞎了双眼！

同时，我脊梁骨却窜起来了一阵阵的寒意。

那人说的第二句话，应验了！

老妪会忽然瞎了双眼。

而此刻我奶奶，已经失明了！

阳光照射在我身上，我却没有觉得丝毫温暖，反倒是透着刺骨的冰寒。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爸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那么想要我青麻布包，他和我们罗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想到这里，我却忽然开始怀疑了。

害我爸的，是葛白事还是他？

我也定定地看着院门的位置。

忽而在这时，棺材砰地颤了一下！

咚咚咚的声响，忽而从棺材里头传出，就像是我爸在里头砸棺材，他想出来一样！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还是白天啊！我爸都还被镇尸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就能闹起来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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