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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这是我在充州认识的朋友。”拂衣对刘小胖的脑子从来都没抱过希望。
“真的?”刘小胖半信半疑,论关系他跟太子是表兄弟, 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拂衣跟其他男人吃饭:“相逢就是有缘, 那我请你们,走!”
“不、不用……”二毛红着脸摆手,他见刘小胖穿金戴银, 腰挎玉佩, 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连忙道:“怎能让您破费。”
“没关系, 他有钱。”拂衣见二毛不自在, 跟他解释道:“他是我未婚夫的表兄弟, 家中长辈疼爱, 最不缺的就是钱, 咱们等会敞开肚子吃。”
“未婚夫?!”二毛惊讶道:“湖衣姐, 你跟人定亲了?”
刘小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她跟人定亲你很意外?”
“是有一点。”二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身上透着一股憨劲:“像湖衣姐这样仙女似的人, 我们想不到谁能配得上她。”
他默默打量了一下胖乎乎的刘小胖, 心里有些担心, 万一湖衣姐的未婚夫, 长得跟他这个表兄弟差不多,那可怎么办啊。
“当朝太……”
“刘小胖。”拂衣打断刘小胖的话:“我们找个包间坐着慢慢说。”
被拂衣打断话,刘小胖皱眉瞪她一眼, 带着两人走进包间, 豪气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感情好, 店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一份。”拂衣抬了抬下巴:“刘小胖, 给我倒杯水。”
“你自己没有长手?”刘小胖骂骂咧咧倒了一杯茶, 重重放在云拂衣面前:“喝吧你。”
他察觉到云拂衣并不想透露身份,瞥了眼满脸懵懂的二毛,给他又倒了一杯茶:“你跟云拂衣是怎么认识的?”
“湖衣姐是我们从河里捞起来的。”二毛扭头看了眼云拂衣,见她没有阻止自己,才继续开口道:“那时候湖衣姐浑身被水泡得发白,我们以为她已经没气了。”
谁知对方身上插着箭,腿都断了,还能活过来。
“村子里的人都说湖衣姐没救了。”回忆起云拂衣当时的惨状,二毛都忍不住打个寒颤:“可是每场高热湖衣姐都熬了下来,还咬着牙让杨大夫把她的腿掰正,连哭都没哭一声。”
那时候全村的孩子都觉得湖衣姐厉害极了。
“杨大夫是什么神医吗?”刘小胖听着二毛讲这些过往,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望向拂衣的眼神里满是敬仰,如果是他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
“神医?”二毛连连摇头:“杨大夫不是什么神医,就是能抓点草药,看点小病。他们都说是湖衣姐命好,才能把命保住。”
“哎,湖衣姐,我刚才看你的腿好像全好了?”二毛十分高兴,“杨大夫还说你的腿一直都要这样了,幸好你家人请到的大夫厉害。”
“嗯,后来与家人团聚,他们为我请到了良医,走路就正常了。”拂衣笑了笑,没有跟二毛说,由于刚受伤那会腿伤没有好好治疗,后来刘大夫为了让腿恢复正常,只能打断腿重新医治。
个中滋味她不愿意回忆,更不想让二毛他们知道,徒惹难过。
“她的腿原本成什么样了?”刘小胖莫名觉得自己的腿隐隐作痛。
“没什么样,就是走路时有些跛。”拂衣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店里的堂倌开始上菜。
刘小胖整日混迹京城各大酒楼饭馆,出手又大方,他点的菜自然是最快上桌。
很快各色美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二毛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筷:“湖衣姐,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不多,吃不完就带走。”拂衣极其自然道:“二毛,等会吃不完的我们一人一半,带回去热热还能吃。”
“好!”二毛终于高兴了,挥舞着筷子吃得飞快。
刘小胖多看了云拂衣两眼,以他们的身份,吃不完的饭菜都是交给下人处理,何时会打包带走。
云拂衣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二毛更自在?
拂衣在宫里用过膳食,现在根本不饿,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饭还没吃到一半,刘小胖已经连二毛一路走来吃了什么东西都知道了。
不是云拂衣有意套话,而是这个二毛实在太过实诚,什么都告诉了云拂衣。
“你跟村里的老百姓相处得居然还不错?”刘小胖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就凭云拂衣那不吃亏的性格,会过不惯偏远山村的穷苦生活。
“湖衣姐可厉害了。”二毛不容许任何人说拂衣不好:“她不仅教我们识字,还做了几把弓箭教我们打猎。后来村里遭灾,是湖衣姐带着人帮我们找到县衙门,安置了我们全村所有人!如果不是湖衣姐相助,我们村里很多老人小孩都活不下来,她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
湖衣姐离开时,不仅让他们搬进了坚固宽敞的房子,还让他们拥有了肥沃的土地,县衙里的官老爷也常常来关心他们,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湖衣姐帮他们得有的。
“二毛,你说反了。”拂衣给二毛夹了一个大鸡腿:“如果不是村里收留我,我早就没了性命。”
村子里的大家,才是她的恩人。
二毛拿着鸡腿,啃得满脸油光:“可是你教大家识字打猎,早就报完恩了。”
拂衣无奈一笑,又给他夹了一个香猪蹄:“我们不谈这事,你先吃饭。”
刘小胖默默看着这一幕,此刻的云拂衣看着有些陌生,她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千金,更像是沉稳可靠的姐姐。
灰衣人又在酒楼外等了大半个时辰,怕自己走来走去引起别人怀疑,只能打道回府。
“你是说刘寿昌在酒楼里吃饭,吃了两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帷帽人差点被手下的回复气笑:“他今日就带了两个随从,随从不与他同桌,他一个人吃饭能花两个时辰?”
灰衣人知道主子不相信他的话,可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冲进酒楼包间把刘寿昌直接拖出来吧?
帷帽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如今她已经无人可用,南淮也被软禁在了四方馆,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留着这个蠢货的性命:“刘寿昌从小被康阳公主娇养着长大,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辈,如果我们的人没机会与他交好,那就只能选择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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