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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求到甄玉跟前的,还是周含巧自己。
甄玉听完周含巧的话,诧异万分道:“你不要三爷,要那个章师爷?”
周含巧粉面生霞,垂头道:“是三爷不要奴家。奴家从没有服侍过三爷一次半次,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服侍。奴家没用。”
甄玉细看周含巧,身段这样好,模样又这样出挑,自己看着都心动,王正卿作么不要她服侍呢?若不是自己和王正卿作了夫妻,孩子都生了,几乎要疑惑他有问题了。
周含巧见甄玉不答,不由慌了,壮起胆子道:“求夫人成全!”说着叩头。
甄玉郁闷,这样的美人,就要白白送给章飞白了,岂有此理?等等,记得前世那会,这章飞白也是跟了王正卿身边一位妾侍有首尾,后来被那妾侍所累,离了王家,背叛王正卿投奔了三王爷。哪现下?
甄玉回想往事,终是记了起来,前世时,和章飞白有牵扯的,是田绾绾。而田绾绾不正是三王爷的人么?这一世,在自己干涉下,田绾绾提前暴露身份,于是章飞白也不受她牵连,继续待在王正卿身边了。但章飞白到底还是要拐走王正卿一位姨娘啊!天意如此,何能违?
“周姨娘,哦不,现下要喊你巧娘了。”甄玉示意周含巧起来,笑道:“既然你一意要跟章师爷,我自然成全。只你在我身边服侍这些时候,乍然离了你,有些不习惯的。以后嫁人了,若得空,也要常来走动。”
周含巧本来站了起来的,一听这话又跪下了,哭道:“谢夫人成全之恩!”
甄玉捶桌,美人们都走了,好寂寞!
王正卿毕竟是内阁首辅,他身边一位姨娘要跟原先的师爷成亲,这种事传出去,总要引人猜测,惹来闲言闲语。甄玉寻思得一番,便去见了宁老夫人一面。
很快的,宁老夫人出面,借个机会对外宣扬,说道周含巧本是服侍她的,因她怕王正卿和甄玉身边缺少妥当人,便让周含巧去服侍他们夫妻,而甄玉见周含巧乖巧柔顺,一时就抬了姨娘。只是周含巧曾得甄玉恩惠,便记着甄玉的恩情,心里眼里只有甄玉,从不敢越了雷池一步去接近王正卿。这么几年时间过去了,周含巧还是女儿身。还是宁老夫人看不过眼,想为周含巧谋个去处的,恰好章飞白未娶亲,两下一问,两人也愿意凑成对,因想成全他们云云。
有了宁老夫人这番说辞,不管外间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章飞白求娶周含巧的事,终能摆上台面讨论了。
章飞白却怕夜长梦多,只飞速在外赁了院子,又择了吉日,等着迎亲。
甄玉虽郁闷,到底帮周含巧置办了一些行头,让胡嬷嬷帮着操办嫁妆等物,并不亏待周含巧。
十月底时,周含巧就和章飞白成了亲。
周含巧的好事传出去后,最羡慕她的,却是夏初柳。
九江王登位后,只带了一部分姬妾和美人进宫,夏初柳因曾送给王正卿被退回府,自然被筛选下来,待在王府清守着。
她听得周含巧有归所,一时感怀自己身世,不由哭了。周含巧命好啊,居然嫁得良人!奴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运道呢?
夏初柳正哽咽着,却有唐妙丹身边的丫头碧心来找她,让她做一件针线活。
九江王搬进宫后,唐妙丹却留在王府中,顺带管理起府中诸事。她的丫头碧心自也掌了管家之权。
夏初柳见是碧心,忙假作眼睛进了沙子,掩饰过去,一时见是一幅连环七巧络子套图样,便接手过来,一边道:“若要精绣,只怕要半个月才能绣好。”
碧心道:“你慢慢绣罢!赶在下个月绣完便成了。”
夏初柳看了看道:“这尺寸却小一些,要不要改大?”
碧心笑道:“不用,就要这个尺寸,这是准备送给衡王的,太大不好玩。”
夏初柳算了算,衡王唐晋中是九月初八日生的,现下还小呢,哪儿会玩什么七巧图?料着是唐妙丹要过去求见太上皇,随意带一件绣品过去罢了!既这样,慢慢绣便是。
转眼十一月下旬,唐妙丹得了夏初柳绣好的七巧络子套,收拾一番便到道观中求见唐习武。
这么一个时候,唐习武正让一位道士给唐晋中测算。
道士笑着说了一番话,说道唐晋中命格金贵,长寿多福。只有一条,不宜和同龄的女娃儿结亲,若结了亲,反会折寿云云。
听得此话,唐习武虽不尽信,到底心中有疙瘩,心下自思:本来要让中儿和王正卿之女定亲,不想这些时候让人测算,皆说不宜的。一个说不宜也罢了,连着五个都说不宜,看来此事真得放弃了。
王正卿得到唐习武放弃结亲的消息时,方才吁了口气,转而把事情跟甄玉说了。
甄玉有些惊吓,哗,女婿差点换人了啊!若不是棠儿太小,还真的想让她现下就跟元嘉定亲呢!她有这个想法不是一日半日,只从来没有跟王正卿提过,这会便趁机提了一提。
王正卿听得她准备把小秀棠许配给甄元嘉,自然不同意,道:“两人还小,且元嘉现下看着虽聪慧,谁知道长大了如何呢?此事断断不行。”
甄玉一把掀住王正卿的耳朵道:“你不就嫌元嘉出身普通么?”
王正卿呼痛道:“我岂是那种人?棠姐儿若许了衡王,将来便是王妃呢,我都不稀罕,怎么会因为元嘉的身份而嫌他?”
甄玉松开手道:“反正元嘉是我侄儿,我是铁了心要培养他,也要将棠姐儿许配给他的。”说着觑王正卿,一副你不服,就来打过的拽模样。拳头才是硬道理,谁赢了谁作主。
王正卿被她逗笑了,想了想道:“这样罢,若是元嘉成大后能考个举人,而棠姐儿也不讨厌他,那时就论婚事如何?”
甄玉一听笑了,“元嘉只有比我先前还要聪慧的,像他这样的,区区一个举人有什么难的?将来至不济,也会中个进士的。棠姐儿嫁定元嘉了。”说着想起当年的事,忽然愤慨,“若不是有人以貌压人,当年谁是榜眼谁是状元还未定呢!”
王正卿一愣,咦,这是要算老帐了?他也觑甄玉,“谁以貌压人了?那时金殿上,圣上是因为我多了你一岁,看着稳重,这才定了我为状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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