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0229【与胥吏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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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0229【与胥吏共天下！】

府衙，大堂内。

知州杨敬德端坐在堂案后方，当听到衙役禀报反贼大军压境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强压下心头恐慌，他佯装镇定道：“反贼人数几何？”

衙役如实答道：“约莫万余人。”

杨敬德又问：“是哪一路反贼？黑山贼还是高托山？”

“这……小的不清楚，只远远看到反贼举着一杆韩字大纛！”

韩？

济南府这伙反贼头子中，好似也没有姓韩的。

正当杨敬德苦思冥想之际，一旁的通判李玉笑道：“不管来的是哪一路反贼，拢共不过万余人而已。郡城中有三千宣化军驻守，弓手衙役外加乡勇，亦能凑出一千。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这么点人就想攻打我淄川郡，简直痴心妄想。”

闻言，杨敬德心中慌乱消散了不少，抚须轻笑道：“李通判言之有理，西军如今就在河北东路，不日便会发兵平叛，我等只需固守几日，反贼自会退去。”

紧了紧身上黑红相间的皂班服，提上水火棍，便出了门。

五人齐齐抱拳道。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后，从中取出厚厚一沓类似传单般的纸张。

再打开另一个，则是各类兵器。

“啥是檄文？莫要整些听不懂的，快且说说。”

“军爷这边请。”

“捐多少？”

“嘿！”

<div class="contentadv"> 仇牛冷笑一声：“县长早就料到会如此，之所以让俺们进城，就是为了给这些胥吏添一把火！”

……

杨敬德被这记马屁拍得心情舒畅，自得一笑，吩咐道：“着令三班胥吏，于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安抚民心。告知百姓，不需惊慌，不消几日反贼便会退去。”

“下官领命！”

除了方才那祝老四说的之外，下面还有一系列官员的名字。

念及此处，他赶忙吩咐道：“这……本官这就调宣化军入府衙，贴身护卫我等。”

张六儿咽了口唾沫，心惊之余，还有一股向往。

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院落，许都头正在客厅里吃早饭。

仇牛问道：“只伱们五个？”

搬开角落的杂货，伙计在木地板上摸索了一阵，随即抓住一个拉扣，用力一拉。

“好似是檄文，但格式又不对。”

放下手中的陶碗，许都头面色凝重的问道：“可有旁人看过？”

“莫要废话，睡觉，丑时行动！”

闻言，杨敬德顿时悚然一惊。

张六儿神色忐忑道：“许都头，这告示该怎么办？”

最关键的是，青州陷落，他这个淄州知州，竟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那皂吏先是一愣，旋即惊奇道：“许都头真是神了，确是在巷口发现了，当时有不少百姓聚集围观，俺觉得奇怪……”

待到两人离去后，仇牛六人先是打开包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便开始吃饭。

角落里堆放着几口木箱，仇牛走过去，打开木箱，入眼是漆黑的铁甲。

好歹是朝廷正五品大员，饱读圣贤书的士大夫，吃相不能太难看，巧取豪夺的话，名声还要不要了？

司理参军提醒道：“杨知州，这二十万贯……会不会太多了，只怕会引得富商大户不满。”

虽然觉得这种时期不应该过于逼迫城中那些富商大户，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司理参军只得点头应下。

卢岩，临淄人士，父兄皆为胥吏，现任寿光县县丞。

仇牛摇摇头：“不需你等出手，将郡城详细舆图给我。”

一进后院，仇牛转身关上门，并用门栓顶死。

睡了一觉后，仇牛精神好多了。

……

“如实上报！”

却说仇牛进入城中后，一头扎进巷子里。

这五人与他的穿着一般无二，身上套着破烂的粗麻衣裳，脚下一双草鞋。

他留了个心眼，并未去府衙，而是先去了自己的上司许都头居住的街道。

借着昏黄的灯火，他这才发现仇牛满脸鲜血，看上去格外骇人。

仇牛点了点头，接过一盏油灯，顺着斜坡走下密室。

咕隆！

旋即，他话音一转，皱眉道：“只是如今府库空虚，没有余钱赏赐。”

转过头，却见喝骂之人是一个头戴青色小帽的伙计。

【何隽，临淄人士，祖上三代皆为胥吏，现任寿光县知县。

……

司理参军躬身应道。

不待张六儿回答，院外再度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

这间酒店乃是卓楼的众多分店之一，从掌柜到伙计，都是韩桢精挑细选的探子。

郡城中六曹三班的胥吏，加起来足有千余人，而且出入府衙无禁止，一旦心生歹意，有一百种法子杀了他们。

“青州竟然陷落了？”

三更天。

“俺也看不懂。”

前几个月，趁着征收丁身钱的时候，已经敲过一笔竹杠了，着实让城中的富商大户们狠狠出了一次血。

李玉面色凝重道：“杨知州，青州是否陷落，与我等无关。朝廷要治罪，那也是寻赵霆和刘宓。如今当务之急，是这份告示的内容。”

“大意是，攻打郡城的反贼名唤韩桢，如今占据青州，久闻胥吏苦矣，欲与胥吏共天下。”

张六儿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缩了缩脖子道：“有，俺发现时，已有十数名百姓在围观。”

一日入胥吏，终生便是胥吏，子子孙孙经不得商，种不得地，读不得书。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又一名皂吏，手持一张告示，惊慌失措的快步跑来。

掌柜如实答道：“禀都头，已接触了大半，只不过这些胥吏狡猾的很，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杨敬德冷笑一声：“胥吏俱都是些欺上瞒下，狡诈懒惰之辈，想靠胥吏夺天下，当真是可笑至极！”

给每人分发了一叠后，仇牛交代道：“将这些告示张贴在各个大街小巷的路口，每人负责一片区域。遇到巡检莫要起冲突，能躲则躲。”

许都头瞥了他一眼，吸溜着碗中的稀粥。

……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仇牛面色一紧，顺手从木箱里抄起一把手刀。

简单处理了一番额头上的伤口，仇牛看向掌柜，问道：“胥吏接触的如何了？”

翌日。

项晖……】

一名士兵点了点头，苦笑道：“百十名宣化军堵在门口，拿着棍子一通乱遭，卑下等人拼着挨了几棍才冲进来。其他弟兄就没这么走运了，被人群裹挟着往后退，根本进不来。”

仇牛吩咐道：“先歇息歇息。”

“甚玩意？”

伙计顿住脚步，只得点头应道。

一南一北连续两个巷子，都出现了相同的告示，那就说明其他大街小巷也有。

接过舆图，仇牛吩咐道：“你等去罢，免得引人注意。”

许都头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