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0240【围点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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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0240【围点打援！】

腊月二十二。

明日就是小年节了，益都城依旧热闹非凡。

但这份热闹之中，却潜藏着一份紧张，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

通过进奏院发行的邸报，青州百姓们都晓得了，县长拿下了淄州，如今正在济南府与西军打仗。

街角的一处馄饨摊上，小贩刚刚煮好一碗馄饨，忍不住遥看了一眼西方，嘴里小声嘟囔道：“也不知打没打赢。”

他是希望县长打赢的，若是输了，官兵一至，又得过回原先的苦日子。

如今多好了，再也没有胥吏敢来敲诈勒索自己了，每日出摊只需交五文钱摊位费，

闹事的泼皮们，一夜之间也销声匿迹了。

前阵子下了几天几夜的暴雪，把自家屋子压垮了，府衙还派人来帮忙修缮，其他遭了灾的百姓，又是发煤，又是发钱。

这要是换做以往，想都不敢想。

这……

负手而立，看着后院那颗老槐树，常知县低声呢喃道：“既然无药可医，那索性便换一片天罢。”

不过丫鬟仆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大夫人。

青州军？

原来自己心中的那股预感，并非是黑山贼，而是这青州军么？

杨惟忠转过头，问道：“你与那反贼交过手，有何发现？”

韩桢反问道：“若李黑虎不出兵呢？”

自称也从俺，慢慢变成了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

“父亲慢用。”

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杨惟忠下令道：“通知手下将士，明日寅时初刻，拔寨回历城，与大军汇合！”

闻言，韩世忠挑了挑眉，出声解释道：“都统，这些反贼自称青州军，与黑山贼似乎并不是一伙的。”

四五千重骑是什么概念？

整个西北五路都凑不出两千重骑，西夏这么多年，铁鹞子人数一直维持在三千，结果现在这三个斥候却告诉他，赵宋境内的反贼，竟手握四五千重骑，他如何能信！

十步之内，少说有三五十名士兵。

“哗！！！”

似乎是觉得，麻舒窈这等大家闺秀自称我，更加雅致一下，于是她也就跟着变了。

队正认出了令牌，随后面色大喜道：“县长大捷，快快快，快让开！”

赵霆收敛笑意，接过竹筒。

一名斥候答道：“一万余步卒，四五千重骑，共计一万五千人！”

“一百重骑？”

这么点人，还不够四五千重甲骑兵塞牙缝的。

小贩一愣，赶忙问道：“雷公相助？快且与俺说说。”

韩世忠诧异道：“都统，我们不去淄川了？”

听着韩世忠的禀报，杨惟忠满脸不可思议。

咕隆！

韩世忠抱拳应道，转身便出了主帐，通知手下都虞侯。

乃是北人的自称，与我、吾、某家、余等称呼，并无不同。

休整一日后，他们还需赶往济南府与大军汇合。

哒哒哒！

三名斥候策马冲入城门，这番动静顿时引得百姓围观。

……

“卑下先行告退。”

那食客受到追捧，不由心下得意，继续胡编乱造，越说越玄乎。

韩府中，丫鬟仆役正在大扫除，好在明日的小年节中，祭祀灶神。

镇守东门的青州军士兵见状，面色一变，立刻摆出战阵。

“肯定能打赢。”

那可是四万大军啊，虽然有三万是战俘，但一万西军却是实打实的。

周围的食客也纷纷围上前，满脸兴奋的打听。

一旁的小武双眼一亮，抢先答道：“派兵增援张俊！”

韩张氏耸然一惊，忙问道：“怎地了？”

位于军寨中央的主帐，却还灯火通明。

“甚么？”

“末将明白！”

那食客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道：“前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山神打鼓，其实就是雷公授予县长的秘法。”

“是斥候营的弟兄！”

这个时候，对方忽然扔出成百上千个火器，顿时就能炸死数千人，摧毁前军阵型。

“哈哈哈！”

十步之内，着重甲都挡不住，这他娘的怎么打？

两军交战，定然会摆开阵型，士兵站位相对密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韩桢摇摇头。

大堂内，赵霆与刘宓对视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如今，他被这些曾经的西军活捉，更像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杨惟忠惊疑不定，皱眉道：“谎报军情是何罪责，你等应当清楚！”

麻允迪说罢，披上一件大氅，匆匆赶往进奏院。

“大捷！章丘大捷！阵斩八千，俘虏三万！”

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只是略微幻想一番，他便被惊出一层白毛汗。

“大捷！章丘大捷！阵斩八千，俘虏三万！”

百姓们纷纷一愣。

三名斥候又是争辩，又是赌咒发誓，神色不似作伪。

“千真万确！”

韩桢与一众将领，正在商议接下来的战略。

斥候郑重地答道。

四五千重甲骑兵，要花多少钱，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这……我也不晓得。”

杨惟忠摇摇头，面色凝重道：“刘光世四万人都被全歼，我们这点人，远不是对手。若被青州军发现，极有可能会派遣重骑奇袭。”

……

“闰娘姐姐放心，夫君定然会得胜归来。”

杨惟忠暴喝一声，怒斥道：“不知死活，在本都统面前，竟敢谎报军情！”

麻家府邸中，麻彦民正在与家人用饭。

闻言，韩张氏这才止住泪水，点头道：“嗯，我省的。”

起初只是外东城，随着斥候朝着内城奔去，震耳欲聋的欢呼也逐渐蔓延开来，最终席卷整个郡城。

后院里屋，麻舒窈正在陪闰娘闲聊解闷。

韩张氏先是一愣，随即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杨惟忠注视着他的眼睛，斥候丝毫不惧，与之对视。

“老仆省的。”

回过神，杨惟忠继续问道：“就算对方有四五千重甲骑兵，可左路军有重甲步卒，又配有神臂弩，如何会惨败？”

“是啊！”

大捷？

时值深夜，除开值差巡夜的士兵之外，其他将士都已入睡。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数十柄强弩，以及两台三弓床弩对准骑兵。

为首的斥候苦笑一声：“都统有所不知，反贼那一万余步卒军械比之俺们更加精良，前军尽皆身披步人甲，个个骠勇悍猛。并且，反贼还有一种威力极大的火器。触发之时，如雷公降世，一里之内人畜皆惊。若在十步之内，哪怕着重甲也挡不住，肝胆俱裂而亡。”

麻舒窈只觉双腿发软，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郁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此次平叛，梁方平只给了他六千西军，外加一万战俘。

“百名重骑军纪严明，见到末将的瞬间，便立刻摆出锋矢阵，没有一丝拖沓与慌乱。所以，末将断定，这些反贼之中定有不少西军老兵！”

聂东若有所思道：“县长的意思是……”

若只是遭遇伏击，不幸战败，杨惟忠还可以理解。

韩世忠沉吟道：“起初末将还不觉得甚么，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那刘锜虽少年，但一手棍法却极其精妙，一看便知是得名家指点，且招式大开大合，乃是边军战阵的招式。此外，他对末将极为熟悉，话里话外，似乎早已听闻末将的名号。”

……

“闰娘姐姐，夫君真如郡城百姓传言那般，出生之时电闪雷鸣，有五色祥云献瑞么？”麻舒窈瞪着小鹿般灵动的大眼睛，脸上满是好奇。

“我等这些时日，需扼守各处官道、水路，严密盘查商队与陌生人。”

食客撇了撇嘴：“那还有假，俺舅父是东市的王屠夫，每隔三日便要给军营送猪。他亲眼所见，青州军的将士都会五雷法，一雷打出，开山裂石。”

麻舒窈口中安慰，心中却同样充满了担忧。

……

“呼！”

可四万大军连带着粮草辎重被一锅端了，委实太过骇人。

韩桢点点头，轻笑道：“梁方平或许不通军事，但杨惟忠却非庸才，西军一定会派兵增援张俊。否则张俊一旦被我们击溃，西军身后就会埋下一根钉子。”

“禀县长，斥候营在六十里外发现西军军寨，观其军帐，约莫两万上下。其行军路线，似要前往淄州。”

见到这一幕，麻舒窈顿时慌了，赶忙取出帕子，一边帮着韩张氏擦眼泪，一边安慰道：“闰娘姐姐莫哭，张大夫说了，切忌大喜大悲，对腹中胎儿不利。”

见到这一幕，杨惟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