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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县。
钱家祖宅之中。
自那日谢鼎宴请一众世家门阀后,钱先礼第二日便启程回家了。
田也捐了,官家的心思也明白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留在杭州了。
此时,整个钱家笼罩在阴云之中,所有人都垮着个脸,面色阴沉。
二十八万亩田地,全部捐给了朝廷,怎会不心疼。
钱家虽也经商,可田地乃是根本。
没了田地,钱家便不再是世家门阀,顶天了只是一富商而已。
大厅之内,钱先礼端坐在主位上,大房、二房以及三房一大家子人坐在下首。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偏房的老人。
钱家延绵八九代,族中子弟众多,丝毫不亚于赵宋宗室。
大房的主妇李氏手持帕子,低声啜泣。
哭声不大,却吵得钱先礼一阵心烦意乱,呵斥道:“哭哭哭,有甚好哭的!”
换做平日里,被翁翁呵斥,李氏定然不敢顶嘴,但此刻却带着哭腔道:“翁翁却是豪爽,将家中田地全部捐了,可怜咱们往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那可是二十八万亩田地啊,钱家九代人积攒的家业。
她夫君是大房长子,等翁翁仙逝后,夫君就是钱家家主。
眼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基业,被翁翁一股脑捐了,李氏身为大房主妇,心里怎会没有一点怨气。
“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钱智信假意呵斥了自家夫人一句,而后话音一转:“不过说起来,阿爹有些操之过急了,完全可以再观望一段时日。况且,就算要捐,捐一半也就够了,十四万亩田地,足以让陛下看到我钱家的诚意。”
钱先礼也是被气急了,爆了句粗口:“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钱家老二出声道:“父亲息怒,大哥也是为我钱家考虑。”
“是啊父亲。”
老三以及偏房的长辈也纷纷开口帮腔。
闻言,钱先礼环顾一圈,沉声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众人沉默不语,显然对他这个决定,都觉得不满。
“好好好!”
钱先礼怒极反笑:“得亏陛下今岁南狩,否则再过两年,等老头子死了,我钱家也就亡了。”
话音落下,一名垂髯老者皱眉道:“大哥言重了。”
钱先礼正欲开口,却见一道身影的跑进大厅,神情慌张地喊道:“不好了,陛下昨夜遇刺,震怒之下,下令搜查幕后元凶。一个时辰前,水师入杭州城,将福云客栈团团围住。”
一时间,众人神色大变,就连李氏的低啜也停下了。
唯有钱先礼勉强保持镇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钱智信惊呼出声:“他们疯了,竟胆敢行刺陛下!”
世家大族联合起来对抗陛下,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只要不撕破脸皮,一切都好说,也都有回旋的余地。
可行刺陛下,性质就彻底变了,这是要把天捅破,不死不休。
钱家老二这会儿也慌了,语气惊惶道:“父亲,此事会不会连累到我们钱家?”
钱先礼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父亲高瞻远瞩,是孩儿糊涂。”
钱家老二讪笑一声,当即认怂,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亲爹。
不满归不满,但到了危机关头,他们能指望的唯有钱先礼这个家主。
“哼,若非我果决,恐怕今日水师围的就不单单是福云客栈,还有我钱家祖宅!”
钱先礼说着,心头也不禁涌起一股后怕。
他知晓当今官家杀伐果决,只是不曾想手段竟如此狠辣。
钱智信回过神道:“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陛下遇刺与我钱家无关,纵然陛下震怒,可终归是要讲理的。”
“呵。”
钱先礼摇头失笑,对这个长子失望透顶。
明摆着的事情,怎么就看不清呢?
前来通报的钱元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忽地,他似乎想到了甚么,惊声道:“阿爷的意思是,陛下遇刺之事,根本就不关……”
“住嘴!”
话音未落,钱先礼爆喝一声,将其打断。
钱元奇也知自己失言,赶忙闭上嘴,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钱智信也明白了。
遇刺之事,竟是陛下自己一手策划?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惊骇。
若真是如此,那么老太爷说的不错,只怕水师围的就不单单是福云客栈了,他们钱家也在劫难逃。
待回过神,钱家众人心头升起一股庆幸。
多亏了老太爷,否则凭他们钱家在两浙路的声望,绝对第一个遭殃。
钱先礼瞥了眼自己的几个族兄弟,冷声道:“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的小动作,回去之后,将转移、隐报的田地丈量清点,一亩不剩的全部送往县衙。”
这些小手段岂能瞒过他,趁着这个机会,将钱家的田地全部清了。
官家既然不让世家门阀拥有太多田地,那就一亩都不要留。
说句实话,他钱家缺田里这点收成么?
开甚么顽笑,钱家祖上可是吴越国君,历经八九代人的努力,家资足以媲美国库。
完全能称得上一句富可敌国。
这些偏房的老者被吓坏了,也不敢再耍小心思,忙不迭的应道:“大哥宽心,我等会照办的。”
钱先礼继续吩咐道:“这段时日,盯着些族中小辈,让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家中,谁敢出去鬼混,打断腿丢去祠堂思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钱家人口众人,他有兄弟姐妹,他上一辈的父亲、祖父也有兄弟姐妹。
历经八九代人,如今余杭、临安的钱姓族人足有三五千人。
林子一大,甚么鸟都有。
万一哪个偏房出了个混账,在这个节骨眼惹了事,那就麻烦了。
“我们省的。”
众人赶忙应道。
“此外,陛下遇刺一事,都给我压在心里,藏深些。出了这道门,谁敢乱嚼舌根,莫怪我不讲情分。”
尽管钱先礼没有言明会是甚么下场,但从他语气中的森森寒意,只怕会很凄惨。
没法子,这种事情由不得他不谨慎。
有些事情,心里可以知道,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只会招来杀身灭族之祸。
交代完事情,钱先礼目光越过大门,遥遥看向杭州方向。
到底是官家,行事果决狠辣。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招。
此番过后,整个南方的世家门阀,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家。
……
……
三日后。
京杭大运河港口,矗立着数千水师。
河面之上,还有百余艘战船巡视。
半个时辰后,运河远方出现一根诡杆,紧接着,数艘战船出现在视野中。
奢华典雅的宝船被护在中央,顺流而下。
谢鼎与杭州知府许翰神色一凛,挺胸直背。
宝船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已经驶入港口。
舷梯自甲板上放下,落在码头之上,韩桢迈步走下船。
“臣见过陛下。”
谢鼎二人躬身作揖。
“不必多礼。”
韩桢一手虚抬,吩咐道:“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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