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很适合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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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玺瑰丽的唇撩起个没有笑意的弧度,语调散漫,但却好似藏着若有似无的锋利,“裴卿倒是很了解孤。”
在金陵游园那夜之前,他确实是想过,甚至在脑海里描摹过,他生平仅这样一次、难得为之动心的女子,到底生着怎样的容貌。
“但孤并不是在意容貌之人。”
裴景澜当然也知道,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并不是那般肤浅,但他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听来莫名有些刺心,“殿下,您在不在意不重要。”
李延玺,“……”
“以您的性情,在得知骊珠有……未婚夫的时候,想必心中也很是犹豫吧?”裴景澜的声音穿透雨幕,“您立誓要做贤明的君主,绝不效仿陛下之举,可又难得碰上一生一次的动心。”
“您傲慢且位尊,站在这个皇朝的顶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殿下您的心啊,早就变得冷硬无比,富贵权势您自己就拥有,等闲的美人不能打动你,像这样的动心,或许错过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
“所以,原本三分的动心,在这样反复、矛盾、犹豫、挣扎的心境下,也变成了五分。”
“若是骊珠从此消失,再不出现在您的眼前,久而久之这份情思,倒也会渐慢淡去,成为殿下记忆里一道模糊的影子。”
“大概很多年以后,殿下成了坐拥江山的帝王,心情被磨砺得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能令您动容,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却也会偶尔想起自己年轻时遇见过这么一个女子,怀念那难得的心动。”
“但是,偏偏……”
“你们又再相遇了。”
裴景澜撑伞,长指如玉,在伞下抬眸望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女子青衫如旧,他略微叹息。
在心里道。
骊珠,就是走错了这一步。
你险些就不能嫁陆亭遥了。
敛起心底般般情绪,裴景澜又道:“想必,陆府婚宴那日,也不是殿下与她第二次重逢吧。”
不然,以太子的性情,不会失态至此。
一见到人,竟然什么都不顾,就将骊珠的手腕攥在掌心里。
就好像……
他曾经失去过、或者没有抓住过她一样。
骊珠一定还做过什么。
裴景澜想,不过,那却是不属于他所知道的事情了。
这时,他听见太子的声音响起,“是,那是第三次。”
李延玺眸光暗潋,像是望着那道身影,又像是藏着什么。
而在此之前,她从他面前——
决绝地跳下河去。
他只捉到了一截青色的、残破的衣角。
没人知道,生平从不害怕什么的他,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她苍白、潮湿、死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哪怕惊醒后,以他的冷静和理智,知道她若不是会凫水,不会做出那般危险的举动。
她应当是不会有事。
但是,万一呢。
他担心,也有恼怒,不解。
那时,李延玺并不知道,她为何是恨着自己的。
所以他不明白,自己分明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她为何对他避之不及,甚至不惜跳河来逃离。
他也无法忘记——
那双月色下,夜风里,藏着恨意与决绝惊心的美丽眼睛。
忘不了她掰开自己的手,纵身一跃时,说的那一句:
“就到此为止吧,我愿与殿下永无牵扯。”
当时月明,他惊怒难解。
而今知道一切真相,蓦然回望,才方觉她眼里为何藏着恨意惊心。
李延玺心尖蓦然生出了痛楚来。
连绵不绝。
…
裴景澜善度人心,道:“陆府的重逢,殿下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也有亲眼看见骊珠未婚夫那位如月华般的陆二公子时的……嫉妒。”
饶是戳到了太子痛楚,被这位殿下冷冽地瞥了眼,裴景澜也没有停下,“更有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的恼怒——”
“原本的医女怎么就成了待嫁高门的女子了呢?”
“殿下还想过吧,您是太子,出生便是天潢贵胄,除了当今明德帝陛下,您父皇的那把龙椅暂时坐不得,您何处不能去,又想要什么人不可得?”
“所以,这五分的情思,掺杂了您的嫉妒、恼怒、和偏执,变成了七分。”
“再后来——”
裴景澜嘲弄地弯了弯唇,一笑,“得知您从前对她的辜负,她因您所受到的万般苦楚,这七分在悔恨中就达到了九分。”
“殿下,是臣说的这样吗?”
太子却道,“不,你说错了一点。”
裴景澜微微侧目。
不明白是哪一点。
李延玺没有回答,只负手而立,淡淡地想道——
或许,那九分,来得还要更早。
情生意动。
从来由不得己。
…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看着沈骊珠给贫苦百姓叩脉、写方、拿药,繁忙不可开交。
对待病患,她至始至终温柔以待,没有丝毫不耐。
裴景澜心下不禁想道。
不知太子见到这一幕时,有何感想。
但若是他,抛却个人私心和诸般种种,只是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
他想,她实在很适合……母仪天下。
她将会是个很好的太子妃。
可是。
那又怎么样呢。
裴景澜想,他还是希望骊珠能得偿所愿,嫁得心中所愿之人。
殿下……
他早已不配拥有她。
李延玺不知自己的臣子心里是如何大逆不道地想着他,只忽然抬眉道了句,“齐家只是商户,都已为之表率,在城中施设粥棚,怎么金陵府的动作却反倒落于人后?”
“少臣,带上孤的手令,告诉陆敬尧,明日之内孤要看到府衙所设的粥棚,以及坐诊的大夫。”
夏季丰盈的雨水,冲垮了农户的田地甚至是房屋,虽然没有造成大面积损伤,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也不在少数,金陵府本就担收取赋税与救助难民之责,本来就准备近日施设粥棚,但没想到齐家商户倒是有大义,做在了府衙前头。
太子并非何不食肉糜的昏聩,他有杀伐果断,也心系百姓,否则也得不到他的誓死效忠。
但,很难说,殿下突如其来的冷冽怒意,有没有一点是关于骊珠——
裴景澜想,应当是有的。
患了风寒和咳疾的百姓和难民越来越多,骊珠繁忙得一刻不曾停歇。
她本就身体柔弱,哪里能吃得消呢。
然而,少臣领命一去,他恐怕还没有见到陆敬尧呢,他们反倒先见到了陆敬尧之子——
陆家的马车在巷口停下。
陆亭遥掀开帘子,他身上穿了件薄白披风,容色如玉,手里提了食盒朝沈骊珠走过去。
“骊珠。”
簪花小楷写着药方的女子,听到声音从案前抬起头,见到来人弯起了眉眼。
分明是笑意浅盈的。
而那样的笑——
她从来不曾对他露出过。
李延玺袖口里的手,微微收紧。
裴景澜抬手按在太子肩头,提醒道:“殿下,今日还有事务,回去吧。”
其实,裴景澜更想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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