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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像送葬一样缓缓在街路上行驶。坐在我两边的人像木头一样沉默不语,好像我是他们手中捧着的骨灰盒。平时,我陪市领导视察街景,觉得这几年东州市的路宽了,夜景也更漂亮了,可今天不知怎么,路灯昏暗,行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游魂。我感觉车队很长,我不知道张国昌在不在这些车内,但是我有预感,丁仁杰、李凤江一定在这些车内,我心里暗骂,妈的,让你们赌,把老子也赌成混蛋了。

我不知道车队驶向何处,只觉得车队像视察一样,一条街一条街地绕,好像东州的主要街路都走过了,我明白了,这是成心想把我们绕迷糊了,我心想,你们也不想一想,张国昌是主管城建的常务副市长,哪条街没走过?我对东州市太熟悉了,我整整为这座城市辛辛苦苦服务了十年,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和智慧都给了这座城市。

车队终于停下来了,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前面是东州军区空军司令部,东州市民俗称空军大院。绕来绕去也没绕出东州城。车停了足足有四十分钟才缓缓启动,切诺基经过空军司令部正门时,除了两名手握冲锋枪的解放军战士以外,还多了两名武警战士,两名武警战士检查了车辆,切诺基才缓缓驶入空军大院。

车队停在一座五层楼前,门前停着几十辆车,我扫了一眼车号,发现省委书记、省纪委书记的车都在这儿,眼前这座楼戒备森严、灯火通明,我恐惧地想,进入这座楼会不会就登上了古拉格群岛?

我在车上大约又坐了二十多分钟,由于有两个人挤着我,我一路上都如同坐在一条船上,有一种晕船的感觉,仿佛在大海中颠簸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

终于下了车,又上来几个人将我围在中央,我觉得他们太重视我了,我有那么重要吗?不对,他们为什么这么重视我?该不会认为我跟着张国昌去过赌船吧?我确信,从对我的重视程度看,他们一定是这么认为的,说不定还认为钱袋子是我拎着呢?果真如此,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他们会不会拿我当突破口呢?我越想越悲哀,因为我一定会使专案组失望的,此时此刻,我有一种愧疚感,觉得如果自己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提供不出来,是不是对不起组织?

这时,周组长走过来说了声:“进去吧。”便带头往里走。我的脚一跨进这座五层楼的大门,便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悲哀。

几个人围着我上了二楼,狭窄的走廊快走到尽头时,周波停下了脚步,门是开着的,好像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众人簇拥着我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用简陋来形容都觉得不准确,应该说是破旧,靠窗户有一个掉漆的茶几,茶几两边是旧沙发,沙发陈旧得扔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捡,对面是一张黑糊糊的桌子,像一张被用了很多年的小学生课桌,桌子上摆着一台黑白电视,屏幕比手掌大小了多少。还有两张单人床,我怀疑这床如果躺上一个人会漏下去,也有值得欣慰的就是墙上有个旧空调,正在发出似乎手扶拖拉机的响声,从响声判断,这台空调正在运转,因为此时我麻木得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凉意。

周组长用请我来度假的口气说:“雷秘书,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以前,你先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跟省纪委的同志说。我希望你好好想问题,认真想一想,想好了,我们跟你谈。”说完,留下两个人,其余的人簇拥着周波走了。

我呆呆地站着品味着周波这几句话的含义,顿时傻了眼,因为我来之前一直抱着幻想,或许到这里谈两三个小时就回去了,当然这仅仅是幻想,我一直认为,人区别于动物的除了有思想以外,还有幻想。有了幻想才有希望,尽管希望是一种既美好又危险的东西。可是周组长说了,“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以前,你先住在这儿”,我就糊涂了,是我的问题搞清楚之前。还是张国昌的问题搞清楚之前。如果是我的问题,有两个小时足够了,因为我的确没出什么问题;如果是张国昌的问题,一年搞不清楚、两年搞不清楚,我是不是要住两年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站在我身边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还算客气地说:“坐吧,雷秘书。”

我拘谨地笑了笑,壮着胆子问:“请问你们二位贵姓?”

站在门口梳着球头的青年说:“我姓赵,叫我小赵就行,他姓刘,都叫他大刘。”

我见两个人还算和蔼,便继续问:“你们都是中纪委的吗?”

大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们不是中纪委的,我们是省纪委的。”

这时,推门进来一个人,随手递给小赵一包东西就走了。小赵接过包二话没说就递给了我:“雷秘书,这是你的牙具包。”

我接过牙具包,心里更清楚了,我被软禁了,这两个人是负责看着我的。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间屋子了,杨娜知道我在这儿吗?组织上会告诉她吗?女儿知道我在这儿吗?老师同学知道了会不会歧视她?老爸老妈要是知道我在这儿,非急病不可,老天爷,我不仅没作过孽,而且还舍己救过人,在政府工作十年了,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脑海里思绪万千,心里倒海翻江,但脸上的表情是木然的,不知为什么,小肚子又胀了起来,可能人一紧张尿就多,我没打招呼就进了卫生间。

这也叫卫生间?坐便盖在地上戳着,有一个简陋的淋浴头,洗手盆前的镜子污迹斑斑,我照了照自己,一张苦瓜脸,仿佛脱了相,心想,这是我吗?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直起腰发现,小小的卫生间如果进来一个大胖子,怕是转不了身。我滴答了几滴黄尿,刚提上裤子,大刘就进来了,我知道这是对我不放心。

我走进卫生间时,小赵已经打开了黑白电视,由于我心思没在电视上,只觉得屏幕上全是雪花。

大刘重新坐在沙发上说:“小赵,条件还不错,卫生间里还有个淋浴啧头,热了可以冲一个。”

小赵庆幸地说:“多亏这屋里有空调,不然非把咱俩热死不可。”

我悄声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望着天花板,无限委屈涌上心头,秘书是个职位,是组织上安排的一份工作,难道组织上不知道吗?我开始质问自己,什么是组织?想来想去,都觉得自从我当市长秘书以,来,我的组织就是张国昌,难怪这些人看我的眼光,好像我是张国昌的私有财产。

我是怎么成为张国昌的私有财产的呢?好像我不回顾一下自己的一生找不到答案,于是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回顾起来,我找遍了自己行为举止的细枝末节,不仅检查自己的行为,而且反思自己的言语和内心思想,试图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从各个角度对自己来一次大检查、大曝光、大清洗,经过一番回顾,我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却因为给张国昌当过市长秘书而有了犯罪感,我越想越恐惧,怎么会这样?明明我没干过什么坏事,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罪了呢?自己的罪到底是什么?后来我似乎明白了,谁被看起来都会觉得有罪的,何况我还给张国昌当过秘书呢!

我矇矇眬眬,似睡非睡地熬了两个小时,头晕脑涨地睡着了,或者说也许是睡着了,因为我觉得好像睡着了,只是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我现在如果走出这座楼,会怎么样?

我跃跃欲试地想起来试试,但是好像有一双大手在按着我,我无论怎么努力也坐不起来。我绝望了,心想,我要是能变成孙悟空就好了,我这么想着,身上脸上就长出了许多黄毛,按我的一双大手掐着我的脖子化作一座高山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拼命地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过来一位和尚,长得非常像李绍光,我高喊:“李书记,救命啊!”

和尚双手合十笑道:“救你不难,只要你回答对了我的问题,自然就得救了。”

我迫不及待地说:“快问,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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