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神仙祈求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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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泽川一声令下。

部下们将口粮一包包发给众人。

从未见过的软银囊袋拿在手里，在被告知如何打开后。

众人看着里边的肉沫油腥，纷纷颤抖了双手。

粮食！真的是粮食！

神仙开眼了！

一名老者用手指沾了油沫，放进嘴里，悲恸得老泪纵横。

他的两个儿子，在抵抗敌军的攻城战中，不幸身亡。

大儿子胃囊都被砍开，掉了出来。

里面除了胃液，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时常想，如果在守城前能让将士们吃顿饱饭。

他的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庆源城内千千万万的儿子是不是也不会死？

答案，他不知道。

但他用枯瘦如树根的老手，封好开口，颤颤巍巍地又把口粮递送回去。

“世子殿下……各位军爷……

老身半只脚踏进黄土，死不足惜。

然孙子还在庆源军内，为守城尽一分力。

这份口粮能否……优先供给军中将士？”

他话说完，其他百姓也捏紧了手中的囊袋，表情犹疑。

将士们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当初杀战马分马肉时，便是先紧着城中百姓。

以至于不少将士养成了嚼叶子的习惯，解解馋瘾。

后来叶子没了，马也杀了干净。

四处寻粮发现草根树皮，却也是第一时间叫他们去采，从未藏私。

依照世子殿下的作风。

神仙赐下的粮食，军中亦有可能一分未食！

他们饿着，饿死了，不打紧。

只要将士们还有力气拿得动刀，庆源城，才有希望活下去。

他们的儿女，孙辈，才有可能撑到战火结束。

一时间。

沉默，在人群里蔓延开来。

百姓们彼此对视，纷纷抬起了手。

递还囊袋的动作缓慢而无声。

仿佛在这一过程中。

要将生命的火种一并传递下去。

一火燃尽，一火续。

盛泽川心中趟过热·流，面上却是一肃。

“都给我拿回去吃了！

本世子还会苛待自己的将士不成？！

神仙早已同本世子许诺，大战未终，粮食便会源源不断地供应！

每个人都能分到口粮！这不过是第一批……”

然而，任凭他解释再多。

百姓们也只是将信将疑，收好囊袋。

没有一个人再去尝那里头的肉沫。

豆豆儿肚子饿得震天响。

却也推拒了母亲递到嘴边的囊袋，目光灼灼地看着众将士。

众人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在看到众将士进食之前，他们是不会动这些储粮的！

如果一定要分一个先死后死。

那为他们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才是最该活下去的人！

部下们无奈，面面相觑。

盛泽川也没了办法。

他心里知道。

除非神仙再次赐粮，大批大批的粮食涌入城中，让百姓们亲眼目睹。

否则，面前这些敦厚淳朴的平民百姓，是不会舍得填饱肚子的。

内心五味成杂。

盛泽川抬脚迈向祭坛，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至今为止，神仙仍没有回应他的祭文。

他不确定神仙还会不会再发慈悲，救济他们。

但他想为城内十三万条性命，求一个生机。

为此，世子府内所有银两，愿悉数供奉。

即便神仙要他舍去这条性命为祭，也在所不辞。

……

孟禾音坐在地窖里，看着考古学生发来的竹简汉字翻译图。

心越来越沉。

消息还在叮叮叮地外弹。

考古学生极其兴奋，不停地发表感想。

她却无心理会。

只因图上写着，感谢神明赐米赐肉。

庆源城本时日无多，城内十三万军民苟延残喘，吃尽了草根树皮。

多亏天降神物，三十箱至臻白盒，缓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