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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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距离温瑶停车的位置有一段距离，好在顾琛还没醉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温瑶熟练地架住一只胳膊，引着人往前走。

顾琛身上的酒气很重，但还是遮不住他身上木质调的香气。

温瑶素来喜欢这股味道，可如今和酒气混在一块，却再没了先前一闻到便心脏直跳的感觉，只剩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挪动到车门边，温瑶才微微动了动身子拉开后座车门，就听耳边传来喑哑又有些慵懒的声音，“有点难受，让我靠一下。”

温瑶被吓得一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琛低头，薄唇与温瑶的耳朵挨得太近，一张一闭还在说些听不清楚的胡话，跟在耳边吹风没什么两样。

他正想把头抵靠在温瑶的肩膀上，下一秒，便被温瑶毫不客气地一把丢进了汽车后座。

温瑶借着路边淡淡的灯光看向顾琛，男人线条流利的轮廓隐在昏暗的光线中，两道眉峰挺直，被碎发微微盖着。他的右脸带了一丝绯红，不是喝酒喝的，而是温瑶几个小时前亲手打出来的。

温瑶怔怔站在原地看了好几秒，强迫症犯了，看到顾琛右脸的巴掌印，心里总有一股声音在叫嚣着，“再给他的左脸补上一掌！”

温瑶晃晃脑袋，强制把脑袋里的过分想法咕噜出去，自己可是良民，怎么会随随便便打人，即便对象是顾琛。

按照温瑶以往的经验，顾琛彻底喝醉之后会比往常更加沉默，如果放任他不管，他可以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待上半个小时。

然而，今晚的顾琛就跟个假的似的，隔几分钟就要和她说点什么，甚至还会动手动脚。

“温瑶，我饿了。”

肩膀又搭上了一只爪子，温瑶不耐烦地撇撇嘴，将肩上的手打落。

如果是以前，温瑶对喝醉后的顾琛会有百分之两百的耐心，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钮枯禄·温瑶只觉得顾琛烦的厉害，让她不能专心开车。

“喝西北风去，又香又甜，免费还不要钱。”

温瑶习惯性敷衍。

顾琛没再接话，然而几分钟后，他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

“温瑶，我渴了。”

爪子又攀上另一边肩膀，语气中还带了些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强势。

“喝西北风去。”

温瑶一边回答一边将车停到路边，下车打开后排车门，用后面的三条安全带将顾琛卡住，她满意地拍了照照片，这才继续回到驾驶位。

“温瑶。”

“喝西北风去......”

“对不起。”

温瑶下意识回应，而后才意识到顾琛说了什么。

她当然不会自大到觉得顾琛潜意识里爱上了她，希望挽回她才和她道歉，联想到顾琛白天似乎想要留住她的举措，估计是他难能可贵的意识到了自己话有多么伤人。

“伤害已经造成了，你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

红灯亮起，温瑶猛地踩了脚刹车，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怔怔地说道，似乎指的是今天，又似乎在暗指以前。

顾琛沉默了很久，久到温瑶以为他不会再回应了，就跟之前无数个他喝醉之后不给予自己任何回应的夜晚一眼，却又听他说道：“温瑶，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