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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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驻步中南海边，望着故宫交谈着。同时，在故宫的背景上叠化出有关的画面：

郁教授：“在一定的条件下，权力既是最大的腐蚀剂，也是一切政治野心家终生所凯觑的。‘四人帮’为了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几乎把国家和人民推向了灾难的边缘。”

牟记者：“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由于毛泽东识破了批判经验主义的真实目的，在邓小平等老同志的努力下，终于把‘四人帮’放在了被告的位置上……”

（渐渐转入过去时……）

政治属会议室

王洪文故作沉重状：“同志们！今天政治局会议就一项内容：议主席关于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批示。”

在王洪文的讲话中摇出：张春桥、江青、姚文元、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政治局委员。

王洪文：“首先，我先表个态：由于我的马列水平不高，片面地强调了反对经验主义，忘记了反对修正主义。因此，我不仅没有看到批判经验主义的片面性，反而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批判经验主义的运动。对此，我要负主要责任。”

叶剑英严肃地看着王洪文，认真地听其发言。

姚文元：“不！我要负主要责任。原因嘛，是主席请我和春桥同志写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文章，反经验主义是我打的第一炮；主席批示的报告是我亲自送的，继续扩大批判经验主义的思想是属于我的。因此，我在承担责任的同时表个态：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马列主义水平。”

李先念双目紧紧盯着姚文元。

江青：“由于我的马列主义水平不高，听说主席让文元同志写文章，我就紧跟其后，到处去讲批判经验主义。对此，我应汲取教训，跟着主席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邓小平只是低着头抽烟。

张春桥：“既然主席批评马列主义水平不高，我就沉下心来，认真地攻读马列的书和毛主席的书。等马列水平有所提高之后，我将向主席、向政治局作出深刻的检查。”

王洪文巡视叶剑英、李先念、邓小平不同的表情。

李先念：“我讲几句，批判经验主义已经搞了快两个月了，真的像你们四人说的那样无辜吗？不要忘了，就在前几天，江青同志还要政治局开会议批判经验主义．声称经验主义是当前的大敌，还要政治局委员交锋嘛！

江青听后欲辩无辞，只有生气而已。

叶剑英：“我听了你们四个人的发言，连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批判经验主义都没讲，说得过去吗？你们口口声声讲紧跟主席闹革命，主席批评你们了―应当说是多次批评你们四个人了，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态度对待主席的批评呢？”

邓小平继续低头抽烟。

王洪文与张春桥交换了个眼色，客气地：“小平同志，该你发言了！”

邓小平把烟放到烟灰缸上，漠然地：“洪文同志，你叫我讲什么呢？”

王洪文尴尬地：“这……谈对主席批示的体会啊！”

邓小平：“我听了你们四个人的发言，感到很失望！我个人认为：你们必须如实地谈出批判经验主义的目的，你们强调经验主义是当前的大敌，请问这个大敌指谁？江青同志要在政治局内交锋，请问要和在座的哪些人交锋？而交锋的目的又是什么？另外，我认为主席的批示不仅有明确的针对性，还有连续性。因此，你们四个人必须做检查。否则，政治局是无法给主席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王洪文、江青、张春桥、姚文元敢怒不敢言的特写。

钓鱼台十七号梭

江青：“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任其宰割吗？不！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张春桥：“对！我们已经被他们逼到了背水一战的绝境，只有破釜沉舟，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江青：“你说怎么办吧？”

张春桥：“向主席告状！”

毛泽东的书房

吴秘书捧读来信：“……这场争论，实际上是总理想说而不好说的话， 由叶邓说出来， 目的是翻前年十二月会议的案。”他读罢看了看沉思不语的毛泽东，“主席，王洪文副主席告总理、小平同志和叶帅的信念完了！”

毛泽东：“这哪是告恩来、小平、叶帅他们，这分明是对着我的嘛！”

吴秘书：“主席，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着您哪！”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吴秘书拿起电话：“喂！你是哪一位？……是江青同志啊，有什么事情吗……好，我这就向主席报告。”他拿着电话转过身来：“主席，江青同志要求见您？”

毛泽东：“有什么事吗？”

吴秘书：“他说要告总理、小平同志和叶帅的状。”

毛泽东断然地：“不见！要见请大家一起来。”

中南海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在吴秘书的帮扶下站在沙发前，与前来参加会议的政治局委员握手、寒暄。

周恩来病体屏弱，依然衣冠楚楚，走到毛泽东面前：“主席，我是恩来，你的身体好些吗？”

毛泽东紧紧握住周恩来的手，吃力地看着周恩来，有些枪然地：“恩来！还好吧？”

周恩来：“开了三刀，马克思还是不收我。我的消化系统还可以，前天向主席报告了。”

毛泽东：“你受大罪了！”他指了指身旁的沙发，“还是坐在我的身边吧！”

周恩来转身走到沙发前，不失体态地坐下。

邓小平走到毛泽东跟前：“主席！”

毛泽东笑了：“你是小平呀，我们常见面，坐下吧！”

邓小平走到沙发前落座。

叶剑英走到毛泽东面前：“主席！”

毛泽东：“你是叶帅呀！我记得你小我四岁，也到了廉颇老矣的年龄，要多多保重啊！”

叶帅：“您更要多多保重啊！”转身落座。

李先念走到毛泽东面前：“主席，我想提个建议。”

毛泽东笑了：“会议还没有开始，你就想提建议啊？好！发扬民主，你就说吧！”

李先念：“主席已经八十二岁了！你这样站着接见我们，内心不安啊！”他转过身来，望着列队等候接见的政治局委员，“同志们！从我开始，就让主席坐下好不好？”

“好！”

毛泽东：“先念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关心我。记得吧？我和恩来带领中央红军翻过夹金雪山，搞得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就在这时候先念奉向前等同志的命令，给我们送来了衣服和粮食，那才是雪中送炭呢！”

李先念：“红军是一家人嘛！”他亲自扶着毛泽东坐下。

游泳池旁边

一辆轿车戛然停在门前。

司机十分麻利地步出前车门，迅速打开后车门，把手放在车门的上方。

江青步出车门，整理一下上衣，故作镇定状地走进门去。

毛泽东的书房

与会的政治局委员正襟危坐，等待着毛泽东讲话。

毛泽东：“恩来，该到的都到了吧？”

周恩来巡视一遍：“就差江青同志了！”

江青一步走进，有情绪地说：“我到r！”

毛泽东不悦地：“你怎么又搞特殊？让这么多的政治局委员等你一人？”

江青：“我被主席发配到钓鱼台，离中南海远啊！”

周恩来：“江青同志，请坐下吧！”

江青很有情绪地坐在了沙发上。

周恩来：“主席，开会吧！”

毛泽东：“多久不见了，有一个问题，我与你们商量，一些人思想不一致，个别的人。我自己也犯了错误，春桥那篇文章，只听了一遍，我是没有看，也不能看，讲了经验主义的问题我放过了。新华社的文章，还有上海机床厂的十条经验，都说了经验主义，一点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也没有说教条主义。”

与会者听讲的不同表情。

毛泽东：“我讲过多次了，要安定，要团结。无论什么问题，无论经验主义也好，教条主义也好，都是修正马列主义，都要用教育的方法。现在要安定团结，你们同意吧？”

“同意！”

毛泽东：“口说同意是没有用的，要看行动，这是实践论的观点。吴秘书，给我再点一支烟。”

毛泽东接过吴秘书点着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十分严肃地：“我们的一部分同志犯了错误，要批评。三箭齐发，批林，批孔，批走后门……走后门这样的人有成百万，包括你们在内，我也是一个，我就送了几个到北大上学嘛！”

江青、王洪文等听讲的特写。

毛泽东：“你们只恨经验主义，不恨教条主义。恩来、小平是知道的，王明、博古他们在党内统治了四年之久，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帜，吓唬中国党，凡不赞成的就打倒。”

邓小平：“为此，主席是受了教条主义很大的打击的。”

毛泽东：“你也是一个嘛！邓、毛、谢、古四大毛派头子的邓，就是你嘛。”

邓小平：“一直到遵义会议前夕，主席有了发言权，我才又被重新任命为中央秘书长。”

毛泽东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还是三条，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就是不要搞宗派主义。有的同志就是不信这三条，也不听我的，这三条都忘记了。我建议：这三条请大家再议一下。”

张春桥、姚文元等听讲的特写。

毛泽东讲完习惯地看了看与会者，摇了摇头：“看不清诸位的庐山真面目了！”他随手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三○五医院病室

一张空无病人的病床，洁白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邓颖超坐在病床边，无声地在收拾有关的东西。

一位女护士走进：“首长，总理呢？他该吃药、输液了。”

邓颖超：“对不起，他参加会议去了！”

女护士：“这怎么行呢！他的身体……”

邓颖超：“不要说了，我全都知道。”

毛泽东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