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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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站在纪念堂前，深情地讲述着，同时远方叠印出相应的画面或历史资料：

郁教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者毛泽东，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驾鹤西去，永远地告别了他所热爱的人民、他所眷恋的热土，还有他倾毕生精力所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

牟记者：“一代伟人毛泽东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闻之震愕，第一个反应是：中国怎么办？第二个反应才是悲痛无限。就在全国人民掬泪送别自己领袖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暗自祈祷：毛主席啊毛主席，千万不要让‘四人帮’上台……”

郁教授：“可是，‘四人帮’想篡位、夺权都快想疯了！他们不仅加大了‘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力度，还伪造了毛主席的临终遗嘱：‘按既定方针办’。他们还鼓动‘紧跟旗手闹革命’的徒子徒孙给江青写效忠信和劝进信，恳请江青继任党中央主席。同时，他们在上海组织第二武装，公然向基层民兵组织发放了七万枝枪，三百门炮，一千万发各种弹药。”

牟记者：“正当全国人民都在私下议论‘中国的希望在哪里？邓小平安全吗’的时候，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毅然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团，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场灾难。在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华国锋、叶剑英、李先念等同志起了重要作用。”

（随着牟记者的话声渐渐化入过去时……

邓小平庭院

邓小平有些沉重地在院中散步，似感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望望晴空万里的蓝天，继而又侧着耳朵想听到什么。

李秘书有些好奇地：“首长，你这是怎么了？”

邓小平：“我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李秘书一怔：“有什么异常感觉吗？”

邓小平：“往日散步，总是会听见外面高音喇叭打倒我的喊声；今天，北京的上空怎么这样安静呢！”

李秘书：“你的耳朵正常，北京上空就是没有什么声音”

邓小平自语地：“为什么会突然没有声音了呢？”

卓琳从内室快步走出，不容分说，一把拉着邓小平，格外兴奋地：“走！跟我去厕所。”

邓小平：“有意思，我去厕所干什么？”

卓琳：“进了厕所再说！”

比较宽傲的卫生间

浴盆的龙头放着水，发出哗哗作响的流水声。

邓小平第一个走进，放好马桶盖，一屁股坐在上面，有点迫不及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卓琳神秘地：“‘四人帮’被抓起来了！”

邓小平一怔：“什么？”

卓琳：“‘四人帮’被抓起来了！”

邓小平：“真的？”

卓琳：“千真万确。”

邓小平：“你听谁说的？”

卓琳：“听毛毛的丈夫贺平说的。”

邓小平：“他又听谁说的？”

卓琳：“贺平听他父亲贺彪说的。”

邓小平微微地点了点头。

卓琳：“今天一早，贺彪同志听一位在军队的老战友说的。他立即打电话叫回了贺平，让他来告诉我们。”

邓小平惊喜地：“‘四人帮’是怎样被抓起来的？”

卓琳：“说了！六日晚七时，华国锋、叶剑英提前一个小时赶到怀仁堂，汪东兴已带着警卫人员在大厅守候。就要到八点了，王洪文第一个走进怀仁堂，一见情况有变，他就拼命反抗。没有一个回合，就被警卫战士推倒在地。”

邓小平：“他只有一点武斗的本事，哪是我们警卫战士的对手。”

卓琳：“你还听不听？”

邓小平：“对不起，请讲！”

卓琳：“接着，华国锋代表党中央宣布：王洪文你听着，你伙同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等反党、反社会主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中央决定：对你实行隔离审查！”

邓小平：“王洪文有什么表现吗？”

卓琳：“听贺平说，王洪文不服气，嘟嚷着说了一句话：‘没想到有这样快’！”

邓小平：“张春桥和姚文元呢？”

卓琳：“华国锋代表党中央宜布张春桥的罪行后，他吓得双腿都颤抖起来；姚文元就更草鸡，当即就瘫在了地上，被警卫人员架走的。”

邓小平：“江青呢？”

卓琳：“她呀，还是那样无耻，听完宣布之后，竟然提出去厕所方便一下，赖了一刻钟，才被两名女警卫战士带走。”

邓小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是应该感谢马克思、毛主席的在天之灵啊！”

邓小平的办公室

邓小平坐在桌前，十分激动地挥毫疾书。画外音：

“我坚决拥护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的果断行动，拥护中共中央由华国锋同志担任党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的决定……最近这场反对野心家、阴谋家篡党夺权的斗争，是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后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紧接着发生的，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战胜了这批坏蛋，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我同全国人民一样，对这个伟大斗争的胜利，由衷地感到万分的喜悦……情不自禁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邓小平放下笔，把信装人一个大信封中。接着，他站起身来，大声地：“李秘书！”

李秘书应声走进：“首长！”

邓小平拿起刚刚写好的信：“请汪东兴同志转呈党中央和华国锋主席！”

邓小平的庭院

邓小平独自一人在院中积极地锻炼身体。

卓琳双手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从内室走出，看着邓小平那种认真锻炼的样子笑了：“锻炼身体是重要的，可不要忘了自己已经过了七十二大寿了！”

邓小平边锻炼边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八十老翁何所求？那是古代对一般人说的；不要忘了，姜太公年过七旬，才坐钓渭河，等来明君周文王的！”

李秘书快步走进庭院，指着业已走进大门口的叶剑英，高兴地喊道：“首长，贵客到了！”

邓小平停止锻炼，侧目一看：

叶剑英激动地叫喊了一声：“小平同志！”遂伸展双臂，大步走来。

邓小平惊喜地叫了一声：“老兄！”伸展双臂迎过去。

邓小平和叶剑英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卓琳无比喜悦地：“快请叶帅进屋坐吧！”

邓小平指着雪松下的两把藤椅：“不！我要和叶帅坐在这里谈。”

叶剑英：“我赞成！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怕那些鼠窃狗盗之辈盯梢和安窃听器了！”

李秘书提着暖瓶走来，为邓小平、叶剑英沏茶。

叶剑英：“你写给党中央、华主席的信收到了，我受中央的委托先来看看你。”

邓小平：“我的问题呢？”

叶剑英：“党中央还来不及议这个问题。”他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邓小平，“放心，等全国人民欢庆粉碎‘四人帮’过后，我会和先念等一些老同志力争的。另外，你对中央有什么希望尽可提出来。”

邓小平：“请转告党中央：揭批‘四人帮’固然是必需的，但如何才能拨正中国革命的船头，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这才是最最根本的啊！”

唤呐吹奏的《大快人心事，粉碎‘四人帮’》的乐曲红红火火，一浪高过一浪。

同时，叠印出庆祝粉碎“四人帮”的宏大游行场面：从北京到上海；从广州到沈阳；从黄河之滨到长江两岸……各界群众喜悦的心沸腾了！（均采用历史资料）

郁教授出现在游行示威的画面前，激情澎湃地：“十月十六日，中共中央正式公开宣布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二十一日，首都一百五十万各界群众从家中走出，从机关走出，从兵营走出，从学校走出，从工厂走出，从郊区农村走出，汇染到天安门广场和长安街上，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嗓子喊破了！锣鼓擂响了！鞭炮放光了！都是为着欢庆人民自己的最为盛大的节日―庆祝粉碎‘四人帮’！”

随着火热的游行示威的画面渐逝，郁教授也缓缓淡出。

牟记者漫步平静的天安门广场，深沉地：“全国人民的热情很快冷静下来，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提问：中国向何处去？恰在这时，中央主要负责同志却在十月二十六日说：

“凡是毛主席讲过的，点过头的，都不要批评。‘天安门事件’要避开不说；要集中批‘四人帮’，连带批邓！”

郁教授：“中国人民不会忘记邓小平整顿的成绩，也不会忘记他与‘四人帮’斗争的魄力，把解决中国向何去的希望寄托在了邓小平的身上！那时，我们和全国人民一道走上街头发表讲演，贴大字报，请求党中央让邓小平出来工作。”

牟记者：“邓小平继续在家静观中国革命形势的发展，思索未来中国前进的方向。不幸的是，他因‘患前列腺炎，严重尿储留’，于十二月九日住进三0一医院进行治疗……”

三○一医院病室

邓小平身着病号衣坐在桌前，拿着一副扑克玩开牌。

卓琳坐在一旁削苹果。

护士端着一个盛药的盘子走进：“首长，吃药了！”遂将盘中放有药片的小盒放在床头柜上。

邓小平放下扑克，说一声“谢谢！”刚一起身，疼痛难忍：“卓琳，快扶我上厕所！”

护士：“首长，我来！”她急忙扶着邓小平走进卫生间。

卓琳把削好的苹果切成薄薄的片，放在瓷盘中。

有顷，护士扶着邓小平从卫生间走出。

卓琳拿起放有药片的小盒：“吃药！”

邓小平接过药盒，将药倒人口中，又从卓琳的手中接过杯子，喝了两大口白开水，将药送下。

卓琳拿起一把不锈钢的叉子：“吃苹果！”

邓小平接过叉子边吃苹果边说：“没想到这病有这么痛！”

护士：“吴大夫说了，上边只要批准给你动手术，很快就会好的。”她说罢走出病房。

稍许，李秘书喜气洋洋地走进：“报告首长，我有三大喜讯向你报告！”

邓小平：“第一件！”

李秘书：“中共中央决定：恢复首长看中央文件的权利！”

邓小平：“算是一件喜讯！带来中央文件了吗？”

李秘书：“带来了！”他从包中取出一份中央文件，“这是中央最近下发的《王、张、江、姚罪行材料之一》。”

邓小平接过文件看了看：“这就够了。不需要之二、之三了，可以定罪了！”他放下中央文件，“第二件呢？”

李秘书：“中央经过研究，同意对你施行手术治疗。”

邓小平：“赶快告诉吴阶平大夫去！”

卓琳：“别急，说完第三件再去也不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