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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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白狐少女和儒生仿佛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脑中早已忘却那人妖殊途的身份，在这山野间双宿双飞，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时日二人一同游山玩水，赏月放灯，顺其自然有了鱼水之欢。

春去夏来，情意渐浓，到这琵琶成熟时，这白狐少女肚腩微鼓竟也有了生育，得知自己有了子嗣的儒生喜出望外，平日里更是对白狐少女爱护有加。

再一转眼，白狐少女怀胎十月，母子平安的为这儒生生出了个大胖小子来。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冬夏，这些年儒生一家三口到是其乐融融，而这男娃也逐渐长大，转眼间就到了和其父亲当年一样进京赶考的年纪。

男娃背起行囊在村口与双亲道别，再归来时便已是状元之身。

养出个状元郎来，这儒生的后半辈子更是过得滋润无比，每日或是在家中逗逗两个孙辈，或是与三五友人饮酒作乐，好不快哉。

可这一日，已年近半百刚和友人饮酒作乐完的儒生，回府之后却不见一个下人，整座府邸仿若死地。

儒生带着满腔的疑惑到了后院，便看到了令他心惊的一幕，只见那里屋的门缝里竟缓缓流出鲜血来，儒生恐是歹人入门，瞬间肚中酒醒了大半，连忙丢下手中酒壶冲入屋内。

只见屋内帘幕之上血液飞溅，自己那两个小孙儿已然是遭了毒手，儒生忍着恐惧强撑着再往里走，心中只求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与孩儿无事。

可那内堂里的一幕，直叫他肝胆俱裂，自己早已忘记其是狐妖身份的妻子居然凶性大发，变成了只狐头人身的怪物，此刻正趴在自己孩儿的胸膛上啃食。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孩儿还未死透，见父亲来了用尽力气举起手想要求救，可这一动作也引起了狐妖的注意，狐妖回过头来，鲜血顺着嘴角留下，面目狰狞可怖，瞳孔看向儒生时发出骇人凶光。

儒生被吓到连连倒退跌坐在地，再回过神竟从梦中惊醒。

自己还是那个落魄儒生，也还在那个山村家中，之前种种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回过神来的儒生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慌忙转身看向自己救下的那只白狐，好在梦中之事并未发生，那白狐依旧是白狐，并未化成人形，此刻还趴在床榻之上闭目休息。

儒生长舒一口胸中之气，转回身来似乎在思量些什么。

画面再次一转，贯穿第二回的三弦声响起，儒生的木屋之外积雪未化，但天边的太阳却早已大亮。

屋外，儒生推开木门走了出来，还是昨日那般装扮，只不过其脖领之上倒是多出一条白毛狐氅来，儒生杵着一根木棒，又回到了昨日遇见白狐的那座山顶，捡起已经布满积雪的书囊，继续进京赶考去了。

看向儒生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个画外音慢慢的响起

“人也，兽也，佛也，妖也。

众生自有根器，持优劣为次第，可乱来不得。

你说，对吗？

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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