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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小钢炮有点怂。
“这位是维伦纽瓦导演。”
“哈喽!”
“这位是哈维尔·多兰导演。”
“笨猪!”小钢炮操着一口洋泾滨法语道。
“这位是达米恩·查泽雷导演。”
“嗨!”别说,小钢炮这一口京片子,也就这句“hi”说的像回事。
别看花艺在放映现场搞得挺豪华,红毯嘉宾采访发布会一样不缺,但是就缺一个东西:一张有号召力、知名度的脸。
《夜宴》靠的是在西方有头有脸的国际章,《卧虎藏龙》之于国际章,就好比《步步惊心》之于刘思思,《神雕侠侣》之于天仙一样,带来的人气和知名度能吃一辈子。
后来呢,他们倒是年年去欧洲,但每次的作品,说实话,吹逼的成分比较大。
一没发行,二没奖项,三没知名度,人家上杆子买你的电影。
看特效?
拜托,好莱坞不香吗?
青年影视也就是发行渠道比较广,顺便靠着利益抓住了美日韩那三家的眼睛,这才有全球发行的可能性。就这,亚洲很多地区也是半卖半送出去的。
花艺,还是不太行。
见记者全部转移目标,跟随前来宣传的王忠磊也很尴尬。
鸠占鹊巢?借鸡生蛋?
不过毕竟是做生意的,脑子转的快。
王忠磊当即吩咐工作人员多搬点椅子上来,直接把记者会变成了座谈会。
几人也就顺势入座,一点不客气。
讲道理,玩儿电影的也算文人的,俗话说,文人相轻,碰见感兴趣,能探讨的话题,这帮人还是挺积极的。
小钢炮挺谦虚,上来就感谢多兰,
“我首先得对多兰导演说一声谢谢,《妈咪》还有《汤姆》里的画幅变化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情绪和画面一直是相连的。但是我没想到,画幅变化也能跟情绪、时间、故事连在一起。
筹备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一点,本来想稳一点。但转念一想,老都老了,想做点儿出格的事也没啥,任性一点呗。但人家已经拍了一个方的了,我不能模仿那么没劲儿吧,所以我就拍了个圆的。”
“我们的老师都是阿莫多瓦,这种叙事手段他早就用过了。”
多兰笑笑,又道,“圆形的画幅的确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首先会感觉,那是一个画框,其中的画面是中国的水墨画。接下来会感觉有点害怕,给人一种从暗中窥探的感觉。”
“我们中国有规矩,方圆的说法,什么时候用圆,什么时候又改成方,都不是乱来的,我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所有圆形画幅都用来拍摄李雪莲在家乡发生的故事,而正方形的画幅则用在了大城市,这说明大城市会更有规矩,更加的规范。”
一帮人从伯格曼谈到费里尼,又研究对比了《布达佩斯大饭店》、《山河故人》等几个电影,这些也都通过画幅变化来表现时间的推动,都算是如今电影表达的创新者。
相对于乐呵的电影人,记者们就不那么乐呵了。
你们言谈甚欢,我们回去怎么写?
“请问多兰导演,你怎么评价这部电影?”一个记者起身问道。
“我很欣赏这部电影,画幅的变化极大强化了场景的美观性,人和景的比例更加协调,很有中国画作的美感。”
“我也这么认为,”维伦纽瓦来了句俺也一样,“我在拍摄《降临》的时候,曾经想过如何体现外星生物的文字。最后决定是使用类似于中国水墨画的形式。这种画作的内涵更加丰富且隐晦,我很高兴导演能将他们应用到电影里来。”
记者们不高兴,王忠磊很高兴,这俩老外还挺给面子。
回去就吹一波“多兰、维伦纽瓦倾情推荐,《我不是潘金莲》惊艳多伦多”···
一个国内记者忽而起身,“万年,你对范小姐在电影里的表现有什么评价?”
国外的记者还没啥感觉,国内的几个人都笑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笑?”一个老外问。
“这就相当于,让爱德华·诺顿评价金·卡戴珊的演技!”这老哥用了个特到位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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