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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的胸口莫名地躁动不安。

于是,菲诺一言不发地继续等待。

她暂且不再向提灯注入魔力,“夜魔之灯”也失去了光芒,房间被黑暗包围了。

菲诺抚摸着黑色的石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她已经昏昏欲睡——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赛罗!”

菲诺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跑向大门。

不过,站在那里的人并不是赛罗,而是佣人卡迪娜。

看到了房间里的菲诺,她皱着眉头,夸张地垂下肩膀。

“……小姐,我看你没有回到房间,就想着你可能来了这里——好了,跟我回去吧。趁奥尔德巴大人还没有发现,快点走吧。”

卡迪娜抓住了菲诺的胳膊,不容分说地用力拉着她。

菲诺有些迷茫,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赛罗的家。

“你竟然知道我在这里呢,卡迪娜。”

中午在赛罗家睡觉的时候,卡迪娜似乎也来找过她。菲诺后来听说她那时正在熟睡,卡迪娜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并没有走进屋内。

卡迪娜叹了口气。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这么大半夜的,小姐哪里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真是的,这样也会给赛罗添麻烦的。那孩子已经十四岁了,总是陪着小姐的话,他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听到卡迪娜的抱怨,菲诺也叹了口气。

自己需要赛罗,赛罗也需要自己——菲诺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她对卡迪娜的话有些反感。

而且,菲诺本来就没打算妨碍赛罗或拖他的后腿。她今晚就很担心赛罗,也没有阻拦他去采摘药草的事。

只是如果在那之外还有可以两人相处的时间——她希望能够尽可能地珍惜那段时间而已。

她觉得赛罗多多少少也有这样的感觉。

菲诺被卡迪娜拉着手,带回了宅邸。

可疑分子的骚动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宅邸内恢复了寂静。骑士们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仰望窗外,巨大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夜空。

其他的星星只是渺小的光点,与此相比,只有月亮给人以清晰的“接近”印象。

月亮比起远山更加巨大,如果把眼前的景象画成一幅画,那么大约画面的四分之一都会被月亮埋没。

看到月亮的高度——菲诺忽然感到了不安。

“卡迪娜,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因为在赛罗家稍微睡了一会,她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

卡迪娜微微地歪起脑袋,小声回答。

“刚过零点吧……怎么了吗?”

菲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时间赛罗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不管再怎么慢,要是再过一个小时还不回来,那就奇怪了。

“呐,赛罗去山上了吧。他没事吗……?”

卡迪娜向担心的菲诺点了点头。

“赛罗不会有事的。就算在山里遇到小姐发现的侵入者也没事——那孩子的运气不错,也有勇气。”

这些话让菲诺更为不安了,她按住自己的胸口。

“赛罗他啊,并不是‘有勇气’,而是‘迟钝’罢了。我可以去迎接他吗?”

“当然不行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卡迪娜立刻制止了她。

作为负责照顾她的佣人兼警卫,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菲诺沉思了片刻,做出有些憋闷的样子继续说道。

“那我可以骑着天球木马出去散步吗?晚上散步很舒服的哦。”

“——小姐,您怎么还不死心啊。总之,我不会放你出去的。赛罗很快就会回来,您不必担心他。”

卡迪娜用不像是佣人的强硬口吻说完,就把菲诺推进了卧室。

本以为她会在走廊里守候,没想到她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让菲诺觉得很为难。比起往常,今天她的监视明显更加严格。看来是中午在赛罗家睡觉的事造成的影响。

“哎,你打算在我睡着之前都守在这里吗……?”

“是的。今晚,我不能让小姐从窗户逃出去。”

做出回应的卡迪娜十分冷静。

“……嗯。”

菲诺一边为不知道卡迪娜在考虑些什么而伤脑筋——

一边把手伸向了摆在房间桌子上的小小布袋。

“——算了,没办法啦。那就晚安吧。卡迪娜。”

“是。请您好好休息,小姐。”

面对着放下心来的卡迪娜,菲诺露出了宛如圣女的微笑。

“不,要睡觉的人是你。”

“啊?”

菲诺把装在袋中的护身魔导具——“昏倒的香水”指向卡迪娜的鼻尖,轻轻地喷出雾气。

这不是普通的药品,而是使用时需要灌注微弱魔力的魔导具。

卡迪娜的眼睛很快就一片朦胧,软绵绵地坐倒在地。

“……抱歉,卡迪娜。今天的情况我实在是很在意。”

从刚才起,菲诺就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并不是对自己的直觉拥有绝对的自信,只是因为太过介意而无法入眠。

让佣人卡迪娜睡在自己的床上之后,菲诺为了出门换上了更加轻便的服装。

她知道宵泣草的群集生长地在哪。虽然有点远,但是只要骑上天球木马,赶到那里的路途也不算艰险。

于是,菲诺趁着月夜,悄悄地离开了宅邸。

在宵泣草的花田里,赛罗正在采摘叶片。

花朵散发出微小的光粒,视野有些模糊。

哭声还没有停止,他的感觉渐渐麻痹,那声音变得就像是耳鸣一般。

如果只有几株草的话,听起来就是“啾啾”的悲哀哭声,现在这样的大合唱只不过是噪音罢了。

在回荡的哭声中——赛罗忽然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危险!快躲开!”

在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赛罗身旁的地面忽然立了起来。

土块形成了长方形的墙壁,对面响起破裂的声音。

赛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立原地。

“赛罗!那边太危险了,到这里来!”

那个声音听起来和背后宵泣草的哭声重合在了一起。

在转过头去的赛罗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

他的手里拿着像是魔导具的手杖,正跑向赛罗。

“哎?哈尔姆巴克先生?”

确认了今天白天刚刚见过的王立魔导骑士团分队长的身影,赛罗愈发困惑了。

正在他无法理解现状时,竖在旁边的土墙再次响起了破裂的声响。似乎是从远处飞来的某物被这面墙弹开了。

“快点到这边来!那面墙支撑不了多久了!”

哈尔姆巴克大声叫喊,把手中的杖插入大地。

随着他用力地拔出手杖,赛罗身旁又一次竖起了土墙。

宵泣草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被连根拔起,在墙壁的另一方响起了第三次破裂音。

赛罗慌忙跑向哈尔姆巴克身边。

他立刻护住赛罗的背部,挥舞着魔导具之杖。从森林里飞出的光箭被他的杖抹消了。

虽然不知道那根杖是什么魔导具,但是赛罗认识那些飞来的箭矢。

“春雷之弓”——那是猎人经常会使用的初级魔导具,一旦被箭射中,就会受到电击般的伤害。

它的命中精确度和真正的弓一样,取决于射手的技术。射出的箭只是电流,即使射中也不会刺穿身体。

被射中的人多半会因为麻痹而昏迷——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会引起心脏麻痹。基本上来说,比起杀伤,这种弓通常被用于暂时封住对方的行动。

那位射手的身影隐藏在森林之中,所以看不清楚。也许是觉察到土墙没有破裂吧,对方不再射来箭矢。

忽然现身并救了赛罗的哈尔姆巴克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他那英俊的面容上浮现起一层汗水。

尚且年轻的青年军官轻轻地拍了拍赛罗的后背。

“没事就好。刚才很险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赛罗十分迷茫。但是,哈尔姆巴克把他从绝境中拯救出来也是事实。

“是、是的——非常感谢。但是,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啊。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不过我一直都跟在你的后面。”

听到他的回答,赛罗不禁惊讶地哑口无言。也就是说,他已经预见到了赛罗“被袭击”的可能性。

“保护我,为什么?还有,刚才射箭的人到底是谁……”

“等会再解释吧——来了!”

哈尔姆巴克紧紧地抓住了赛罗的胳膊。

接着,“闪电”落向赛罗所在的地方。

“什么!?”

虽然比真正的闪电要弱,但是一旦碰到,肯定不是小事。

“看来那个家伙很擅长雷系的魔导具。能力不错嘛!”

哈尔姆巴克大声喊道,用手杖敲了好几下地面。

“起来吧,土人偶!”

在花田的四处,都有用土做成的人偶回应他的号令站了起来。

它们动作缓慢,数量却很多。

但是,比起人偶的数量,赛罗的意识放在了别处。

“啊、啊啊!宵泣草的花田……!”

由于土地已经连同根部一起翻起,难得的宵泣草群集生长地就这样在一瞬间变为了悲惨的废墟。

虽然今晚已有收获,可是今后宵泣草的生长就有危险了。

“快点住手!这样做宝贵的药草就会……”

“现在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

哈尔姆巴克的反驳和风被撕裂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在立刻捂住脑袋的赛罗头顶,掠过了一阵风。

紧接着,刚刚做好的土人偶的身体被一分为二,崩落在地。

赛罗抬起头来,看见了花田一角的刺客身影。

“……哎?女孩子……?”

赛罗惊愕地眺望着那个影子。

站在那里的人,是一位全身裹着黑色衣服,面带冰冷面具的少女。

长至大腿的靴子和短裙,覆盖整个手臂的手套和遮住面部的面具,这些全都是深黑色的。

除了她那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腹部的装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手中的巨大“镰刀”。

刀柄的长度和身高差不多。

巨大的弯曲刀刃上有着像是血迹一般黑色的纹样,第一眼看上去十分诡异。

在月光的照射下,赛罗不禁把它的样子和死神的巨镰联系在了一起。她的眼睛部分戴着有一条细线的可怕面具,这也增强了他的联想。

那位少女背后背着一张弓。

那恐怕就是刚才向赛罗射箭的“春雷之弓”。

哈尔姆巴克刚刚放出就已崩塌的土人偶们仍在动作。即使上半身和下半身断开,它们也会仅凭手脚向前爬行。

面具少女迅速地挥起镰刀。

她朗朗的声音在宵泣草的合唱中响起。

“勇猛的雷神奈穆埃尔,请帮助您的仆人——”

听到她的呢喃声,哈尔姆巴克的脸绷了起来。

“赛罗,你还有力气吧?要跑了。”

“啊,是——”

“那就暂且撤退吧!”

赛罗的胳膊被拉住之后,花田中就划过了几道纵横的光芒。

少女手中的镰刀飞出野兽形状的闪电,刺向正在奔跑的赛罗。

赛罗身旁的土人偶被闪电吞噬,土块激烈地破碎四溅。赛罗手中装着药草的筐子也被碰掉在地上,而他没有把它捡起来的空闲。

(要是被闪电射中的话——!)

哈尔姆巴克一边奔跑,一边向战栗的赛罗眯起一只眼睛。

“很抱歉,现在才来救你。她好像是个有点难对付的对手呢。”

青年魔导骑士挥舞着粗俗的手杖。

土人偶碎裂后化作的土块随着他的动作,形成了阻挡闪电的障碍物。

野兽形态的大量闪电简直像是看到了饵料一样,将那些土块迅速捣碎。

趁这个间隙,两人逃到了花田之外。

在黑暗的森林中不停奔跑,赛罗对哈尔姆巴克说。

“刚才那是什么啊!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魔导具……!”

“那是‘雷兽的巨镰’。前段时间刚从王族的宝物库被偷走的。不过,能把它发挥到这个地步,看来那个家伙是雷神的信徒。”

哈尔姆巴克若无其事地回答。

魔导具与使用者的“信仰”结合在一起时,威力会增强。想要发挥魔导具的力量,加强对与魔导具相关的神的信仰也是一种捷径。

“但是,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跟我一起逃吧。我的部下在前面设下了陷阱。”

无法使用魔导具的赛罗只能听从他的话。

哈尔姆巴克似乎对森林里的地理状况比较了解,他的步子没有丝毫犹豫。

在感觉不到被人追赶的情况下,两人踏入了森林深处。

“……刚才那女孩好像没有追上来啊?”

“她大概是心生戒备了吧。不过,那女孩盯上的人是‘你’。我们还不能大意。”

听到这句话,赛罗十分困惑。他从来没有被可以使用那么强力的魔导具的人盯上。

“刚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要盯上我?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见习药师……”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问题在于你的爷爷。”

哈尔姆巴克放慢了脚步,但仍在警戒背后的情况。赛罗的肩膀上下抖动,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森林深处。“避兽的钟楼”的效果无法达到这附近,夜行的野兽很可怕,而刚才那个拿着巨镰的女孩也很可怕。

青年骑士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祖父泽尔德纳特先生,是非常伟大的魔导具工匠。这件事你自然知道吧?”

听到他的问题,赛罗歪起了脑袋。

“伟大倒谈不上……只是普通的工匠吧。我认为祖父是个兢兢业业制作魔导具的工匠,但是技术跟其他人相比,并没有高出多少。”

“——是吗。那么他逃到这里之后,果然隐藏了自己的技术呢。”

哈尔姆巴克轻声说道,接着举起了一只手。

似乎是他部下的骑士们正在密林中等待。

哈尔姆巴克对他们使了个眼色,把赛罗带向森林更深处。

“……不和他们会合吗?”

“他们正在制造结界。总之,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哈尔姆巴克微微一笑,用力地拉住赛罗的胳膊。

“你是由泽尔德纳特先生养大的吧?有没有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就赛罗所知——祖父的生活方式确实有些掩人耳目。虽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推测其中肯定有某种缘由。

“我不知道祖父的过去。所以,就算您跟我说祖父是优秀的工匠,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赛罗坦率相告。

哈尔姆巴克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沉思。

“是吗——其实,你的祖父泽尔德纳特先生,是那位魔人范达尔的朋友。他们好像曾经一起制作过魔导具。”

赛罗不禁语塞。即使不是魔导师,赛罗也知道“魔人”的大名。

守护众神授予神器的六贤人——代代相传,继承这份职责的人们拥有着超越一国君主的力量。王族的权力对那几位贤人也不通用。

沉默寡言的祖父居然拥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过去,这让赛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怎么会……我的爷爷,竟然……”

“这是事实。我们也是最近才掌握了这条情报。还有,关于刚才的刺客……”

哈尔姆巴克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赛罗。

“刚才那个女孩恐怕是‘魔族’——为了得到泽尔德纳特留下来的魔导具,她想要抓住你套取情报。”

“魔族……?啊,这个魔族是神话中出现的魔族吗?”

哈尔姆巴克露出了微笑。

“只是根据那个出处起的名字而已,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魔族。本来是有人为了方便才这么称呼,后来就在我们之间达成了共识。他们每个人都是优秀的魔导师,在各地收集着强大的魔导具。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组织,为何而收集魔导具,但是前几天王族的宝物库也被他们盯上了——正如刚才所说,她手中的武器也是从那里偷来的。”

没有丝毫不甘心的样子,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夸张,不过对于魔导师们来说,从神话和传说中取材是非常普通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正在追查袭击宝物库的犯人……?”

“不,那是其他分队的任务。我们的职责是保护‘魔导具工匠泽尔德纳特的遗物’——同时,也要保护他的孙子,也就是你。因为我们认为那些家伙一定会盯上你的。”

他们走着走着,面前的森林忽然消失了。

这里是会让人手脚发抖的高耸悬崖。赛罗几乎从未接近过这么危险的地方。

“哈尔姆巴克先生,前面是悬崖,没法通过的……”

“我知道,不必担心。部下会守护我们,所以那个家伙应该不会来到这里。”

哈尔姆巴克停住脚步,将视线投向夜空。

赛罗也看向同样的方向。

悬崖对面是平原和森林,其中还混杂着起伏的山脉。头顶浮现起一轮巨大的满月。

虽然赛罗早已看惯这样的月亮,但是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看到,还是会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压倒性。

沐浴在带有几分蓝色的光芒下,赛罗的肩膀突然一颤。

——在那个瞬间,他感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恶寒。

哈尔姆巴克看向赛罗。

“……我们继续说吧。你被他们盯上了。理由是泽尔德纳特先生留下来的魔导具——那是什么,身为孙子的你应该明白吧?”

“难道说……是指白天我拿出来的黑色石头吗?”

除此以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东西了。在赛罗从祖父那里继承的魔导具中,用途不明的只有那块黑色的石头。其他魔导具都交给了家主奥尔德巴。

哈尔姆巴克眯起了眼睛。

“那块石头的确很稀有,但是他们盯上的东西不是那个。你真的不知道吗——”

哈尔姆巴克暂且住口,把手搭在赛罗的肩膀上。

“……赛罗,作为王立魔导骑士团的一员,我希望保护你、奥尔德巴大人和菲利亚诺大人的安全。我们这一次被派遣至此,也是为了比魔族先一步得到那个魔导具。他们盯上的东西只有魔导具——所以,只要你把它交给我们,他们就没有继续袭击你的理由了。”

赛罗很困惑。就算哈尔姆巴克这么说,他也确实想不到“那个魔导具”会是什么。

“祖父留给我的魔导具只有那三种。其他全都交给了奥尔德巴大人——所以,那个魔导具会不会混在奥尔德巴大人的收藏品中了呢?”

哈尔姆巴克皱起眉头。

“虽然你可能没有从泽尔德纳特先生那里听说过——那个魔导具名叫‘还流的轮环’。它是非常危险的魔导具,必须受到管理。魔族就是盯上了它。如果一直找不到,多利亚尔德家恐怕也会遭遇危险。”

“怎么会这样!”

听到那个根本没有听说过的魔导具之名,赛罗焦躁起来。

如果因为祖父的事给奥尔德巴添麻烦,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平静。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这件事跟多利亚尔德家没有关系吧?”

“但是,做出判断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魔族啊。不管是什么都好,生前的泽尔德纳特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比如隐藏地点的提示?”

听到他的疑问,赛罗拼命地搜索过去的记忆。然而,他还是想不起有关的回忆。

“……我什么都没有听说。他们说不定是认错人了吧。我一直以为我的祖父只是普通的魔导具工匠——”

“……普通的魔导具工匠是无法制作‘暗之块’的。”

哈尔姆巴克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

注意到他身上的氛围发生了改变,赛罗惊呆了。

哈尔姆巴克皱起眉头。

他几秒前的诚实模样彻底消失,现在的脸上只有充满疯狂的冷淡眼神。

这种变化的落差让赛罗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哎呀呀——都被你如此信任了,还是不行吗。没想到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让我惊讶了,看来你的祖父根本不信任你啊。”

赛罗把手按在腰间的剑上。

——夜晚的黑暗中潜伏着野兽——

祖父教给他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人们通常搞不清楚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是敌是友,或是毫无关系。祖父曾经告诉赛罗,一定要看清这一点。

赛罗和哈尔姆巴克拉开距离,以笨拙的动作举起了剑。

魔导骑士团分队长,名叫哈尔姆巴克的骑士——看来是属于“敌人”那一方的存在。

“不只是魔族——你也盯上了爷爷的魔导具吧?”

听到他的问题,哈尔姆巴克冷笑一声。

“你看起来很精明,没想到出人意料的迟钝呢。算了,毕竟是十四岁的小孩,也就是这么回事了——艾尔西,已经够了。”

森林深处——手持巨镰的黑衣少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她已经卸掉了生硬的面具,露出那张秀丽的面孔。

漆黑的长发与红玉般的鲜红双眸冷冷地盯着赛罗。

哈尔姆巴克望着脸色铁青的赛罗,开始小声窃笑。

宛如死神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行了浅浅的一礼。

“虽然有些迟了,不过还是做一下介绍吧。她是我的副官艾尔西。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她戴上了面具,不过你们还是初次见面吧?”

赛罗皱起眉头,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博取赛罗的信任,套出情报而做的自导自演。

赛罗对剑术没有自信,也不能使用魔导具。他知道作为药师也只是个半吊子的自己,根本没有与他们对抗的实力。

“……‘魔族’之类的也是骗人的吗?”

“谁知道呢。无论如何,都跟你都没有关系了吧。”

哈尔姆巴克把手中的杖插向大地。

连反应都没来得及,摆好架势的赛罗脚边就出现了手形的土块。

“唔、唔哇!”

想要砍断土块的剑在中途停止了。

不知何时靠近身旁的少女用镰刀挡住了赛罗的剑尖。

青年骑士的脸上浮现起扭曲的笑容。

“再见了,赛罗。今后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没事的,一切都会顺利进行——就像‘夺取王权的时候’一样。”

赛罗因为哈尔姆巴克的话睁大了眼睛,而下一个瞬间——

他脚边的大地倾斜了,赛罗的身体被抛向空中。

这里是悬崖之上——

他的瘦小身体从绝对不可能得救的高度,落向岩石耸立的谷底。

(……菲诺,对不起……!)

——在临终之前,浮现在赛罗脑海中的,正是比他年长的少女面容。

“……这个人真的有必要杀掉吗?”

在见习药师的少年落向谷底之后,副官艾尔西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哈尔姆巴克面带微笑地叹了一口气,回答了她。

“虐待弱者真是让我胸口疼痛呢。不过,要是让他活下去,还是会有点危险。虽然现在还是个孩子,但他是泽尔德纳特的孙子,也是那个鲁弗斯的儿子。总有一天,他有可能会成为麻烦的对手。应该趁可以杀掉的时候杀死他才对吧?”

艾尔西没有表示反驳,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面无表情又冷淡,但是她绝对不会做出让哈尔姆巴克烦躁的举动,是位很有才能的副官。

哈尔姆巴克走到了悬崖旁边。

由于夜晚的黑暗,他看不见悬崖底端。从高度来考虑,这样掉下去肯定是没救了。

“半夜前来采摘药草的见习药师少年,因为脚滑而掉下了悬崖——多么不幸的事故啊。”

哈尔姆巴克装模作样地说道,又眯起了眼睛。

如果尸体身上有多余的伤痕,被发现的时候就可能会怀疑到哈尔姆巴克他们的头上。虽然也有其他方法,但是实在太过麻烦,所以佯装为不幸的事故比较方便。

“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呢。艾尔西,你很想把他收为自己的宠物吧?用春雷之弓指着他的时候,你好像犹豫了一下啊。”

“那是因为我在等待哈尔姆巴克大人抵达预定的位置。请不要把自己的失误推脱在我的身上。”

她淡淡地加以否定后垂下了眼帘。

“哈尔姆巴克大人才是,您对那位大小姐很有兴趣吧?”

“是啊,她很漂亮呢。哭泣的脸尤其美丽。她好像把那位少年看作了弟弟,知道他死后,她一定会很悲伤吧。”

哈尔姆巴克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没有自觉的喜悦。

他很喜欢看到别人悲伤的样子。

把自己填入那些人的心灵缝隙,会让他有种快感。

温柔地对待柔弱的女孩,得到她的全部身心之后,再给予对方绝望——对于哈尔姆巴克来说,这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虽然艾尔西对他投以冷淡的视线,但是他并不打算放弃。

人类的绝望会让哈尔姆巴克品尝到甘甜蜜糖的滋味。

“好了,差不多该回宅邸了吧?要是离开太久,对方也会怀疑的。不过,没有从他那里打听到任何跟魔导具有关的情报,是我估计错误了。”

那位少年恐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果他没有身处这里,说不定就不会被卷入这种事态了。

“泽尔德纳特真的没有对他说什么吗?”

“他好像很不擅长使用魔导具。把魔导具交给没有才能的孙子,也只会让宝物烂掉。这样一来,它是被奥尔德巴藏起来了,还是被藏在其他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寻找呢?”

在陷入沉思的哈尔姆巴克身旁,艾尔西手中的巨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仅仅一瞬间,那把镰刀就变成了黄色的宝珠。优秀的魔导具通常都具有这种变化的能力。

艾尔西把宝珠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端正她的姿势。

“泽尔德纳特有没有可能交出了那个‘还流的轮环’?不是交给孙子,而是选择让其他值得信赖的魔导师代为保管。”

“有资格保管那东西的魔导师只有范达尔或其他贤人。范达尔那里似乎没有,但是想要确认其他贤人那里的情况,单凭我们是无法出手的。还是先按照命令,结束这里的搜查吧。”

哈尔姆巴克没有否定他们可能会做无用功的结果,只是转身背对悬崖。

假如没能拿到重要的物品,他们也不能空手而归。

药师少年今天中午拿给他看的黑色石头——在看到那个魔导具的瞬间,哈尔姆巴克差点发出了感叹的叹息。

在药师少年已经死去的现在,他就可以拿走那块石头了。奥尔德巴好像也没有意识到那个东西的价值。

虽然没有见到生前的泽尔德纳特,但是从他能制作那种石头来看,他是优秀工匠的事实毋庸置疑。

哈尔姆巴克带着部下们开始行进,他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杖。

这个名为“地脉的守护者”的魔导具是他在这次任务之前,从上司那里得到的魔导具。

虽然使用的时日不长,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它的用法。他们之间的匹配度不错,那根杖感觉就像是他延长的手足。

在得到这个魔导具的时候,他的上司曾经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范达尔的弟子们也开始了行动。虽然不至于来到这种边境之地,但是你们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哈尔姆巴克暗自窃笑。

有艾尔西的“雷兽的巨镰”,和自己的“地脉的守护者”,就算对方是魔人范达尔的弟子,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对方毕竟只是魔导师——

身为“魔族”的自己哪有理由输给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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