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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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图虽然复杂，但显然牛工把它绘制的仅仅有条，十分工整。信号间的走线井然有序，能用总线的地方都尽量用了总线，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连线数量，使图纸更为简洁美观，可读性大大增强。每一个阻容器件都清楚的把参数标在了器件上方，统一性强。比较复杂难懂的部分也有备注文字，尽可能的让其他人能读懂，从中可以看出牛工对待工作是极为细心的。在画图上似乎还有着些许强迫症，能对齐的元件都尽量对齐，走线之间的间距都尽可能相等，这一点倒是与我一模一样。

牛工画的原理图真是越看越起劲，基本的电路我能够一眼就看出他的功能。不过涉及到芯片的话就比较复杂了，常用的芯片还好，大部分的芯片还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这种情况就不得不查阅芯片的数据手册了。记得牛工说过，数据手册他已经共享到内网服务器了。我立刻打开内网，试着去连接服务器。可我是第一次上内网，一直没有找到服务器在哪。这时程矢指着我的屏幕说“这个位置。”

他所指的位置正是我在找的服务器。我对程矢说“噢，多谢。”

“不客气。”

程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心想“不愧是程矢，连我在找什么都知道了。”但我又仔细想了想，“刚才程矢不是全神贯注地在看自己的屏幕吗，怎么突然就站在我身后给我指点了？”

一时间没能给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我是带着疑惑，继续看我的资料。

打开服务器，可以看到上面划分为硬件、软件、结构三个文档。打开硬件文档可以看到一长串的文件，用肉眼搜索的话肯定得搜到天黑，机智的我选择了搜索关键字，我输入了想要看的芯片型号“Alpha64T8SC—B”，果然找到了一个名为“Alpha64T8SC—BDatasheet”的pdf文档。顿时欣喜若狂，牛工诚不欺我也。

这份数据手册长达1497页，如果全部看完，估计就得花上2天时间，按照惯例我一般都只看与现有电路有关的部分。有很多芯片不是为单一功能而设计的，尤其是ARN内核的芯片，往往都有非常多的功能。比如这款Alpha64T8SC—B，是Alpha半导体公司设计的，有80个IO口，其中一半是GPIO口，供使用者自由发挥，剩下的IO口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特有功能，比如定时器、计数器、通道选择等等。我要在最短的时间搞懂他们，现在就只能结合牛工的原理图来学习了。

就这样我依照着自己所制定的学习方法开始学习，不知不觉便沉浸在了电子的世界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直到程矢端了一杯牛奶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晃过神来。程矢站在我面前，端着一杯饮料喝了一口，说道“看这么久一定累了吧，你喜欢的牛奶，喝吧。”

我这才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4点半了，然后才意识到是有点儿口干了。端起牛奶说了声“谢了”，便开始大口的喝。没想到程矢还有这样贴心的一面，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暖男”了，平时那么冷淡的他，突然这么温暖，稍微让我感到了一点反差萌。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居然知道我喜欢喝牛奶，这可是连我舍友都没发现的小秘密，不得不佩服程矢的洞察能力。程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我也又一次回到了学霸状态，继续研究。时间就这样悄然逝去，在地下工作的我根本感觉不到日出日落，外面的天气变得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如果不看时间，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概快6点的时候，战场原部长叫住了我们，把我从寂静的电子世界拉了回来。战场原部长走过来对我们说“长时间坐着不好，你们偶尔要起来活动活动，我们的项目或许会是一场长久的战争，可得记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时间差不多，你们也可以下班了，虽说公司规定是6点下班，可我们部门是没有打卡机制的，不必那么在意上下班时间，我相信我所选中的精英都会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的。”

说实话真不是我想去负1楼吃饭，而是我真心觉得部长说的有道理，于是我立刻回道“嗯，明白。”

然后关了电脑，站起身扭动了几下身子，舒展了筋骨。部长似乎也挺满意的，“嗯”了一声便离开了。程矢看我准备走了，就也关了电脑，起身对我说“这个研究所我们都还不了解，不如到处走走，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顺便找个地方把杯子洗了。”

原来刚才喝牛奶的杯子还被我放在桌上，于是我欣然接受程矢的提议。开始了研究所的探险之旅。

正当我们拿起杯子要向四周探索的时候，硬件课长钉宫信一从外面回来了，他乘坐扶梯缓缓下降，似乎注意到我正看着他。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哟，下班啦。”

出于礼貌我也笑着回答“嗯，差不多了，现在就想在这四周转转，熟悉下环境。”

“噢，很好，去吧。”钉宫课长到了底层，正准备往硬件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程矢立刻叫住钉宫课长说“钉宫课长，不好意思，请问这用过的杯子是怎么处理的？”

钉宫课长指了指远处一间房间说“那间是餐具间，过去就知道了。”

程矢点了点头，说“嗯，明白。”

我与程矢相视一眼便一同走向那间餐具间，心想“真是高端啊，连餐具间都有，难道以后还可以再这里聚餐吗。果然这个部门和其他部门不太一样，有点特立独行的感觉。”

走进餐具间，只见餐具间里摆着一台庞大的设备，看上去甚至比克洛诺斯还大些，我很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它。设备上有几个按键，还有一个小屏幕，正当我仔细观看按钮上的字样的时候，程矢熟练地开始按着几个按钮，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清洗餐具：杯子”的字样，设备的某一角还弹出了一个小窗口。程矢拿走我的杯子，和他的杯子一起放了进去，又回来按了几个按钮，小窗口自动关上，屏幕上的字也便成了“正在清洗”的字样。一切操作都完成后，程矢对我说“这是全自动餐具清洗机，我家有台一样的，所以我比较熟悉。选择清洗的餐具类型后可以立刻清洗，进水和添加洗洁剂都是自动的，洗完后餐具会跟随传送带被转到消毒柜，消毒完成后会自动转移到最后的储藏柜。”

听着程矢的介绍，我不禁陷入了思考，功能听上去并不复杂，可里面最有困难的应该是餐具的清洗。虽说餐具的种类可以选择，但同样是杯子也会有不同的外形，要适应所有形状的杯子并不容易。我能想到的办法应该是用红外扫描，再根据扫描得到的图像计算餐具的实际尺寸，然后根据实际尺寸和形状自动选择所需要的清洗工具，但我不是很确定，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程矢交流了一番。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餐具间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程矢看了看手表说“已经6点了，我们还得熟悉周围环境，这个问题就别深究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项目。”程矢的一语惊醒了我，总是对什么事情都穷究不舍的话时间是不够用的，我现在不是学生了，得先把优先级转到工作上。

我们从餐具间开始环绕四周，又从底层逛到顶层，唯独忽略了中间层，因为中间层就一间房间，还是那位神秘的软件工程师专用的，不要去也知道了。很快，我们绕完了研究所，最后一起走向通向投影机事业部办公室的墙体。

我仔细回忆牛工的操作方式，首先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屏幕，在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我用右手食指触碰着右边那块显示器。那套验证设备果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接着我又按了指纹、输入了密码，还扫描了脸部，只听一声“CLEAR”，墙体开始下沉。看样子成功了，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一点点惊喜，有一种解开机关的快感。

到了投影机事业部办公室，我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信息，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像我这种只知道埋头做设计的人一般很少与人交流，有信息也只是那些广告推销的罢了。我收起手机，一脸期待的对程矢说“走，吃饭去吧。”

程矢莞尔一笑，“嗯，走吧。”

即便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路过其他事业部的办公室，依然可以看到很多人在继续工作着，看样子能在这栋大楼工作的人好像都很辛苦。不过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食堂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越是想着去食堂吃饭我就越激动，步伐就越来越快。

到门口时，我笑嘻嘻地对程矢说“我还想吃G国料理。”

程矢会意地点了点头。按照程矢的推荐，我选了小牛胸腺、G国鹅肝、发式海产什烩、发式洛林熏肉咸塔，塑料盘子都要被我塞满了。如果不是我不能喝酒，还真想来上一杯葡萄酒，据说这样才算完美。这里的发式料理每道菜只有一点点，所以一次性可以尝试多种，对于我来说，每一餐都是一次味觉盛宴。想到每天都能吃到这些，工作的疲劳算什么，我已经无所畏惧了，从前就听说美食有治愈人的力量，现在我信了，并且深信不疑。感谢H公司，感谢各国厨师们。

饭后我一脸满足的和程矢一同回去了，一路上我们都在谈论的是G国的美食，而不是硬件相关的事情，程矢见我已经迷上了发式料理，也很耐心地给我推荐，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直到走到了离家不远的岔路，我们才分别走向了各自居住的地方。

回到家后我开始回忆这一天发生的事，加入了另众人向往的H公司，更是加入了H公司的神秘部门，学习了克洛诺斯的部分硬件原理，品尝了七星级美食。这一整天经历了多个人生的初体验，感觉意义非凡。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浮现出G国料理的影子。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吃的了。两周时间我必须弄懂牛工的电路，必须抓紧了。可是工作的内容不能从研究所带出来，这该如何是好。”我开始坐在桌前自言自语。“看来只能最近晚上留在公司久一点了，如果实在来不及只能如牛工所说的在公司过夜了。”于是我立刻开启电脑在亚宝网开始挑选一个性价比比较高的便携式折叠床，选完之后才想到，程矢会不会忘了这件事，于是发了条信息给他。

“记得买折叠床。”

刚发出去，就受到了程矢的秒回信息“嗯。”

我放下了手机，起身去卫生间淋浴。冰凉的水花倾洒在我瘦弱的身躯上，褪去一天的汗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自己，这是我第319次告诫自己，“要锻炼啊，年轻人。”我总是嫌弃自己瘦弱，却总是提不起劲去健身。程矢也邀请我去健身房多次，可我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了。以后工作忙起来的话估计更没机会去了，想到这里，我对自己的身材充满了绝望。

洗完后我看了看时间，才9点。也不算迟，我立刻集中精神开始回忆牛工给我看的原理图，就记忆力而言，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静下心来，将这些片段慢慢连接起来。Alpha64T8SC—B、ARN内核、模数转换、I3C协议、并行总线、电平转换、分压电路、功放芯片我不断回忆着，下午不明白的部分也继续分析着，能回忆起来的片段都尽量找回。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我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或许是有些困了。于是我就这样直接睡去，希望在梦中能出现一些灵感来。

“等登，登登登等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