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 雾中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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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少女的声音清脆而稚嫩，软软糯糯带着几分撒娇，甚是好听。

“洛水怎么了？”洛渊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少女握紧手掌中，有一抹绿色从指缝中透了出来。

“师尊你看这是落英树的叶子。”洛水将手中的紧攥着的树叶递到洛渊面前，献宝一般的地等待着洛渊的表扬。

“听大师兄说师尊要用破晓时分落英树梢处长出的嫩芽炼制丹药。”洛水的眼眸像是一汪沉寂的壁潭，在夏日中浸着冷意，泛着潋滟，甚是好看。

“但是我守了几日这落英树在破晓的时候，都没有发芽。今日它总算是发芽了，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点，师尊看够了吗？”洛水眼眸闪烁着幽光，有些着急地等待着。

洛渊伸手结果洛水手中因攥得紧了，有些脱了水的嫩芽。

“够了。”洛渊轻声道。实际上他炼制的丹药只需要用普通的落英树叶子便可，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采摘什么破晓时分的嫩芽。沈修大约是逗着她玩的，不成想这个小家伙当了真，竟然为了这嫩芽真的去守了几日。

一旁的沈修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敢看自家师尊和小师妹，连忙一溜烟跑了。

“真的够了吗？”洛水眼眸闪亮，“若是不够，我今夜再去守着。”

“足够了。”看着眼前的天真的小徒弟，洛渊并未将真相告知。“不是喜欢睡觉吗？还未破晓便去守着，不困吗？”

“不困。”洛水刚斩钉截铁道，谁知立马便打了一个哈欠，洛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嘴，随后笑道：“喜欢睡觉，更喜欢师尊。”

所以不睡觉也没什么。

此时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这句话有何不对，徒弟喜欢师尊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谁也不知，原本师徒之间的喜欢不知在何时便突然变了质。

“师尊，落英树的叶子好漂亮啊！不过它为什么只有叶子不会开花啊？”洛水有些困惑地问道。

“大师兄说了，万物有灵，树木也是如此。”洛水神情很是认真，“若是树木有了思慕对象，便会开花吸引其的注意。但是落英树为何没有花呢？莫非它没有思慕之人吗？”

一旁再次路过的沈修听到这话，连忙低着头想要装作与自己无关。他哪里知道自己随口胡诌的几句话竟然会被小师妹用来一本正经地询问师尊。

“或许是吧。”洛渊瞥了一眼装作路人的大弟子，轻描淡写道：“沈修抄写门规一百遍，日落时分交给我。”

“是，师尊。”还是未能躲过去的沈修有些哀怨地看了洛水一眼，而洛水则是一头雾水，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一直听着两人交谈的周周，先是一笑，而后心中却泛起一股酸涩。莫非这就是落英树后来开花的缘由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若是君不知便以满树落英之花，向君表明心意。却因为这份感情乃是禁忌，便只开一夜耗尽心血之后便化作白雪落下，热烈燃烧之后了无痕迹，

正在周周怅然之际，四周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阳光褪去，转眼便是黑夜。周周依然还在洛渊的身上，只是身上穿的衣物已经不是方才那身了。

若是在剑宗之内，剑宗弟子皆一袭白衣蓝纹，但是洛渊身上却是一袭干劲的灰色劲装。不似白衣那般宽大飘逸，应是外出游历时所穿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