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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盒中金蛛,食量甚大,诸葛老弟所中蛊毒,非它不救,但是用它一次,须给他一些吃的,难得有这么一大堆恶蛊的尸屑,等她们收齐了,再作计议吧!”
诸葛异称谢而退,一会儿玉花姐妹说是蛊蚕聚齐,并无遗漏。
九天罗刹和浮坐上人略一商量,从以上取出一叠薄如蝉翼,形似轻纱的面罩,分给众人,道:
“这是能辟百毒的青灵纱,各位蒙在脸上避毒,因为金蛛之毒,相当的厉害,无物可解。”
众人接过青灵翼,往脸上一蒙,旋即贴皮沾住,和生成一般,九天罗刹等众人蒙好,又给诸葛风也蒙上一片,将余下的放入怀中,才请浮尘上人行法施为。
浮尘上人先对玉花姐妹道:
“你姐姐身藏有蛊,金蛛出来,大为不便,因为苗疆养蛊的人,何止数千万都与生命相关,诛不胜诛。为了你们尔后的安全,愿将她们所炼之蛊除去,欲教你们暂时避开,偏生这些蛊灰,是你们行法聚摆笼,如由外人将禁法破了,你们也要受伤,说不得只好冒点危险,仍由你们自禁自开,少时见了金蛛,不可害怕,有我在此,绝不会伤到你们,不过,你们退身要快,只见我剑一出鞘,急速抽身,自无妨得。”
玉花姐妹概然应允,九天穸刹命诸葛异,想在那一堆蛊灰丈远近,寻一块山石坐下,又命其他的人也都退往远处观看,同时,各自亮出兵刃,保护玉花姐妹。
分配定后,浮尘上人一手持朱盒,走向诸葛异将放开,头偏一旁,露出诸葛风受伤之处,愿着缓缓揭开盒盖。
就在那盒盖略为升起,飞出来一支浑身碧绿,满是金点,形似蜘蛛的怪物,大如拳头,一出盒,先在浮尘上人头上盘了两转,浮尘上人一指诸葛风的伤处,那金蛛便飞落在诸葛风的背上,一口咬定受伤所在,略一吸吮。
那伤处原本紫肿,坟起如桃,立时消平下去。
浮坐上人见状,知道毒蛊吸尽,早张口一呼,金蛛闻声立即飞起,诸葛异早有准备,更不怠慢,将口中嚼碎的丹药,吐在手上,往诸葛风伤处一按,接着抱起诸葛风斜斜纵了开去。
那金蛛飞起,见浮尘上人手上并未备有它的食物,再见人已飞走,口里连连数声怪叫,身上便长大了好几倍,张牙舞爪待要往下扑去。
浮坐上人早巳取出一根红光刺目的红针,指着金蛛喝道:“前面那一堆,不是你的犒劳么?再要向发威,看我用火灵针刺你。”
玉花姐妹闻言,忙将禁法一撒,那金蛛径随浮坐上人手指处飞去。
禁法撒后,那堆蛊灰,靠前的一面,被风一吹,刚刚有些荡开,恰值金蛛飞到,相距十丈以外,便即停飞不动,只把血红怪口一张,箭也似冲出数十道绿气,将那堆灰罩住。
跟着,那十数道绿气,又化成一条笔直斜长的浓烟里往那五颜六色发光的灰星,像雨雪般,往金蛛口里吸去,转眼净尽。
玉花姐妹知道这东西是蛊的克星,厉害无比,再一亲见这等凶恶状,越发胆战心惊。
那金蛛一口气将蛊灰吸完。竟犹未足,一声怪啸,便朝玉花姐妹当头扑去。
二女喊了一声道:“不好!”刚待逃命。九天罗刹早已亮出心光慧身,淮彬等人也各自拿出兵刃,阻住金蛛去路。
浮坐上人突然大喝一声道:
“吃不饱的孽畜,难道今日你还不足意么?”
说着,将手中火灵针一扬,那金蛛一看到那针,吓的连声怪叫,飞也似的往浮坐上人手中朱盒飞去。
浮坐上人连忙收住,将朱盒一举,盒盖微微开启,等那金蛛飞人盒中,才行盖住,这才上前与众人相见。
此时,诸葛风人已醒转,伤处肿消,只是创口有些麻木,淮彬又给他服下了一些少清丹,就命诸葛异请众人进入屋内。
大家落坐之后,玉花,榴花双双走来,朝九天罗刹跪下,含泪道:
“弟子幼丧父母,受人欺凌,一时气愤,投入旁门,虽然不曾居心为恶,却也造孽不少,此次自投罗网,多蒙诸位不杀,又加护卫,才得免死,恩同再造,幸是弟子等无心遭此大难,师父和一干同门,具都遭了大难,无一幸免,各地养蛊之人甚多,知道此事,必要为仇,我两人力薄道浅,怎能抵御?弟子等现已迷途知返,望你格外开恩,准许弟子拜在门下,有生之年皆感大恩。”
说完,痛哭起来,九天罗刹伸手扶起了两女,笑道:“好吧!我暂收你们做记名弟子,不过,我闻得苗疆百十种熟苗果,养蛊之人甚多,一有不合,便以害人,苗人任性,大抵无知,不教而诛,固然有伤天和,一一晓渝,匪特难服其心,而且费时费力,唯有因势利导,使有一二人为其主宰,订立规章,监督制止其恶行,以朝一劳救逸,乃为上策。”
玉花和榴花两人朝着九天罗刹行着拜师之礼,忙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弟子不敢不遵……”
“我看你姐妹,资质心地均属不恶,意欲令你姐妹,继那刘师婆为苗疆百盛教之主,仍用你法,除强扶弱,使养蛊之人,有所归属,不敢胡作非为,好在师婆和众同党,已伏天诛,未必有人强过你们,只要好自为之,我当从旁相助,实无大事,你意如何?”
两女闻言,惊喜交加,忙跑伏地上,道:
“弟子自知愚昧,还请师父多加指点。”
九天罗刹又召他们近前,指直了机宜,笑道:
“我即让你们继为教主,自会另有安排,绝不敢有人难为你们,现在你们赶回到刘师婆的巢穴,按照我的指示,如法施为,等到布置已定,召集百苗之后,就大事已定了,你们放心,我定会在暗中相助……”
玉花姐妹闻言大喜,感激自不必说,连忙重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算是拜了师父,便起身匆匆离开。
这时,诸葛风已备好了酒食,出来款待,此际正是圆月初上,碧空云净,湖水清波,比起前昨两晚月色,还要皎洁深明,九天罗刹笑道:
“这么好的月色,何不对湖赏月。”
大家一听,脱都默默赞许,于是大家围坐在湖边碧石旁,对月飞腕,互诉经过,越说越高兴。
就在这时,湖洲上那些银燕,在妖女恶蛊来时,全都飞走,这时妖云散尽,纷纷飞回湖上。
时已入夜,明月清波,益以银燕盘空飞鸣翔集,点缀得景物十分幽丽,晓云问起这些银燕的来历,幻依笑道:
“银燕太好了,你们从那里找来的这些鸟儿?”
诸葛风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段伤心故事。
原来,诸葛风本是武当弟子,出师后投身军伍,再到司法摩下官任参将,明亡之后,便独身带了十三岁的女儿芳姑,隐居苗疆,凭着他们父女都有一身武功,懂得医道,体健身轻,不以跋涉为苦,不时往来川滇一带,卖买丐物药材,附带与苗人看病,以供衣食之需。
当时的意思,因为自己地势隐僻,尚未被他发现,每年多半寄居在酋长龙清家里。
第二年上,当地苗人感他治病之德,便给他在山里,盖了一所依崖而居的竹屋,于是,就以此为家山年有余,父女相依,倒也相安无事。
偏巧这一年,诸葛风接到武当掌门令渝,命他速回武当,起身时节,偏巧瘟病盛行,苗人留他治病,不让他父女起身。
但是,掌门人的令谕,他可不敢不遵,事情重大,关系着门派名声,不容他不去。
众苗人又那般的环哭跪求,没奈何,只得把女儿芳姑留在那里,独自一人回转武当。
及至事完回家,病势已止,芳姑却不知去向,酋长龙清正带了许多苗人到山口寻找。
他这一急非同小可,忙问原因,才知自己走后没几天,芳姑带了两个苗人,往深山采药,一去未回。
龙清派人一寻,只找到那两个苗人的尸首,伤口全在头上,似级一种不常见的野兽利爪所伤,接连寻了不少天,都没发现一丝踪迹。
诸葛风生平仅此一个相依为命的爱女,自然不肯罢手,便带了几个身强力大,长于纵跃的苗人,带了刀枪毒箭,亲自又到山中寻找。
那山乃是洛明尔峰,面则甚大,诸葛风穷搜乱找了两天,无意中寻到离湖维有两里路,突然发现芳姑入山时,所用的暗箭,再找到湖边,又寻到芳姑所用的一根长矛,和一口苗刀,所有暗器,也零散了一地-血亦尸身仍找不到,才知芳姑被那野兽所逼,-路抗拒,将所有的暗器全都用光了,始行遇害。
后来一想那野兽,虽然近伤两个同去的苗人,身上并无嚼咬之痕,如果遇害,尸骨和野兽的洞穴,定在近处。
因那东西厉害,不敢大意,便命众苗人,加紧准备毒箭,搭在弦上,随时备发。
就这样,围着那湖停了一日,除了湖心沙洲,湖海太深,没有去处,所有附近一带,全都寻过,但是人兽都不见影子。
到了晚上,诸葛风准备将四面散开的苗人,召集起来,进些食物,好连夜寻找……
突听林梢响动,声音疾骤,由远而近,他闻声之后,不顾得再喊众人,忙将身形一坡危石后面一缩,看来的是什么东西……。
身刚藏好,只瞬息间工夫,那东西已到了面前,乃是一个浑身黄毛,火眼金睛,爪着钢钩,似猿银猿的怪物,两臂挟着许多野生果难,一路穿枝跳叶,带起“呼呼”风声,眨眨眼,已从危石下一闪过去。
诸葛风一看,就知自己的女儿和那两个苗人,定是刚才东西所害,无奈那东西飞起来,疾如电射未容诸葛风下手,已然纵到湖边。
一声极凄厉的长啸过处,已离岸百尺,纵向波心,身子依旧人立,并不沉下去泅泳,恰似点水蜻蜒一般,连纵几纵,便到沙洲上,没入密林深处。
那些散开的苗人,有几个站在远处看见的,惧都害怕起来,跑来告知诸葛风。
诸葛风知道苗人,素畏鬼神,见了这种怪异之物,定会疑神疑鬼,怒怕惑乱人心,使自己盆发势孤力弱,连忙唤过众苗,造了一番言语道:
“那个东西,只是个大猿,这种东西除了力大身轻之外,别无本事,不足为虑,定要众人齐心,自有除它之法,否则日久天长,如被它跑到山外,所有的人全得被它抓死。”
众苗人对诸葛风本即信服,又畏惧酋长龙清的规条,如果丢下诸葛风回去,必受刑罚,是以当时虽然异口同声,由效死力。但是心中,自然提心吊胆。
诸葛风已看出众苗有引进内怯,知道不足仗恃,反正自己爱女一死,痛心已极,也无生趣,决计拼了性命,要与怪物拼个活,忙死向众苗道:
“你们不要害怕,怪物来时,无须上前,只往四下埋伏,用毒箭射它致命所在就行。”
分配好之后,各自匆匆进了些饮食,重又散开,寻觅适当地方藏好。
算计那危石,居高临下,好似那怪物常经之路,便命苗人,左右下掘了一个陷阱,上面用藤叶盖好,铺上浮土,又命四个苗人,准备干柴藏身石后,等怪物出来,相机行事。
这二等直到半夜,仍未见怪物出来。
此时,月明如画,湖中波平如镜,空山寂寂,呼吸可闻,有时湖心的游鱼,在水面上微一腾跃,“扑通”一声,旋起一个大水圈,银光闪闪,任四荡了开去,听在耳里,越显幽静。”诸葛风暗忖道:
“这般好的地方,却被怪物盘踞,即使今晚,饶幸将怪物除去?而爱女已然玉碎珠沉,只剩自己一人,形影相吊,还有什么生趣……”
正愁恨交集,忖念之间,忽然一阵狂风吹来,顷刻之间,四山云起弥漫天空,一会风止,云却未收,月光全被遮住,四外阴沉沉的,只剩湖中一片白影。
在这时,诸葛风身边一个苗人,因久候无聊,从身旁取出火石,击火吸烟。
诸葛风发觉,连忙将他制止,话还没说几句,便听前面湖水上,有了响动,定睛一看,就见一条绿影,和两点似红似绿的星蛛,正从水面飞来,只是天色阴黑,看不甚清。
正在暗中叫苦,那黑影已飞上湖岸。
诸葛风固有内外武功根底,目力本强,已看出正是日间里所见怪物,尤其那一双怪眼,黑暗中止起白天还要光亮,看去更为清晰。
先以为自己伏处,是怪物必经之地,及近前,便可下手,谁知,那怪物一到了岸上,便停住了脚步,睁着一双怪眼,在湖岸边,往来盘桓,不住的东张西望,有时,又把前爪放走,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停不住危石下面走来。
似这样,它走跳一阵,诸葛风猛然想起,适才苗人方一取火吸烟,怪物便即出现,定是那点火光,将它引来。
湖岸离诸葛风和众苗埋伏之处,相距尚有四五丈,一个打草惊蛇,如果一击不中,说不定会有多少人要遭它的毒手,而再拿火去引它入伏,又恐有了惊动,将它惊觉。
这时,那些埋伏的苗人,也都看见了那怪物,纵跃如飞,行动娇捷之状,个个胆寒,手中弓箭,虽然上好了弦,但是谁也不敢首先发难。
诸葛风正在独自委决不下之际,离他不远,有一个埋伏的苗人,不知怎的,看出了神,手一松,一支毒箭,已朝怪物身侧射去,但是,并未射中那怪物,却射在怪物身侧的石上,射得火星飞溅,同时,那支毒箭也因反激之势,坠落湖中。
说也真巧,毒箭射出时,恰值那怪物转身之际,刚一闻声回首,山石上火星溅,箭也落水。怪物见石上冒火,便飞扑了过去,一看没有东西,又在附近寻找,并未被它发现箭从何处来,否则诸葛风等人,至少都得死伤几个。
诸葛风见苗人失手,发了空箭,好生提心吊胆,丑见那怪物围着山石寻找,就猜知在找那点火光。
又相持了一阵,那怪物好似寻得有些烦躁,不时朝着湖心沙洲,昂首怪啸。
诸葛风见状,心中一动,暗忖道:
“怪物不入埋伏,终难下手,事非行险不可。”
于是,便乘怪物回向湖心长啸之际,轻轻队身畔取出火石,打了火,点燃一袋表得极满的旱烟,解了一根系住,从危石上面,垂了下来。
那怪物啸声凄厉而长,诸葛风一切动作,均为怪声所掩,一丝也没有察觉,容到垂好了火,那怪物见沙洲上面,没有回应,又回身四处寻找,这次神态越发暴怒。
正在乱蹦乱跳,忽然一眼看到危石上面的火光,长啸一声,两纵便到了危石之下,它身长力大,来势又猛,一下纵到上面,“噗”的一声,便坠下坑去。
那陷阱原是苗人悬着心,提着胆,仓促之间掘成,只有丈许方圆,两丈高下,原来打算,只想缓缓怪物之势,以便下手,并不一定打算将它困住。
诸葛风一心早就屏气凝神等待,见怪物一落陷阱,口里一声暗好,满想众苗人会乱箭齐发,加上火攻,不愁怪物不死。
那知,怪物纵跳咆哮了许多时候,众苗人已吓得心惊胆寒,又在黑暗之中,箭虽然发了出去,却少了准头,一箭也未伤着怪物要害。
那怪物精灵得很,发觉身落陷阱,又听人声呐喊,便知中了道儿,狂吼一声,从陷阱中直纵起来-
在诸葛风身旁准备放火的四个苗人,都吓得手忙刚乱,连火也未点燃,将整束成困的拓藤乱草,往危石下一抛,拨转身,亡命一般,四散奔逃。
那浮土下面,原是些藤蔓草枝之类,怪物落势本疾,中心虽被它踏穿了一个大洞,四外浮土藤萆,全被激荡起来,再加它纵上来的阵势更疾,那些浮土藤草,正照定怪物迎头落下。
怪物骤不及防,反因上下过于轻捷,吃了大亏,口张处,先闹了一嘴的土,同时满头满脸,和被藤草浮土,弥漫纠缠,更急得暴眺如雷,哑着怪声,连连叫,正要顺势往危石上面纵去,寻找敌人。
诸葛风见怪物落阱,就在众苗人零乱发箭之际,还未容自己下手,怪物已带着阱中藤土,像半截黑塔也似,从阱中往上纵起:心知:“这东西如从阱中逃生,自己性命一定难保,事已至此,除了与它一拼生死之外,绝难幸免。”
就在他端着弩弓毒镖待放的当儿,忽地眼前一亮,空中一道电闪,同时那怪物身子,也纵起七八丈高下,刚刚与诸葛风存身的危石平头。
电光影里,照见那怪物满头满身,藤蔓交缠,一面上纵,两支前爪正向石上乱抓乱扯,怪口张开,不住乱吐,一眼看见石上站得着人,便要抓将过来。
诸葛风见状,知道危机瞬息,千均一发,性命系于一发之际,那敢丝毫怠慢,左手连珠毒药弩,右手毒药梭镖,早分向怪物口眼要穴打去。
那怪物捷如飞鸟,力能生裂虎豹,而且目光尖锐,性又通灵,周身除了口眼等处要害外,刀枪不入,若在平时,就是万弩齐发,也休想伤它一根毫毛。
一则,可说是天时人和,般般凑巧,再则它自从出洞以来,未曾吃过苦头,一旦连遭失利,身上又中苗人数箭,虽然未伤着皮肉,但苗人足劲力猛,多少总觉得有些痛。
它原本就已急怒攻心了,再加上闹了一口的土,急于喷出,不住的张口乱吐,头上又纠缠了许多藤蔓,虽然力大,应手而折,可是藕断丝连,撕扯不清。
这么一来,它是越气,越急,也越手忙脚乱,看见敌人,更是急欲得之而甘心,闹了个顾此失彼,实在授人以隙。
诸葛风弩箭已先发,怪物刚用前爪一挡,口里已中了一毒药梭镖,一着急,诸葛风第二支连珠毒弩,又射中它的一支右眼,立感痛澈心肺,狂吼一声,举起前爪正往诸葛风抓去。
倏地一个震天价的霹雳,从天空中打将下来,那怪物重伤之下,猛的又吃了一惊,加上纵得过高,势必已成强弩之末。
此刻,诸葛风是脚踏实地,易于闪躲,一见怪物抓来,也不知是否打中了怪物的要害,存亡顷刻,到底还是有些惜命,不敢再发手中暗器,忙将身形往后一纵,大雷业已打下。
那怪物一把抓了个空,人未抓着,正抓在危石巅上,身负奇疼,再又被雷一震,立时神智昏乱,忘了身子尚在悬空,不就势攀石而上,忙往怀中一扳,“卡嚓”的一声,一块二尺来宽,三尺来长的危石尖端,竟被它用力平空扳折,连身带石坠落下去。
这时四个苗人,全都逃散跑光了,雷声过处,大雨倾盆而下,诸葛风心中难定怪物的死活,不敢凭石而下,又知逃起来,绝对没有怪物追得迅速,于是,便选了一个适当隐蔽地点躲藏,准备万一怪物跟踪寻来,凭着手中兵刃,与它拼个死活。
待了一会,只见电光闪闪,雨势越来越大,雷雨声中,隐隐听得怪物在危石下面,狂吼怪叫,腾扑不休,但始终未见上来。
诸葛风估量着那怪物即不是死,至少总受了一两处重伤,因所用弩镖,俱是苗疆秘制,百草毒药炼成,只一见血,任是多么性长的野兽,不出一个时辰之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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