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七章,无双剑法,郭兴聘,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本章为第一章少年英侠(一)由于疏忽弄错了书卷,非常抱歉)

浓云如墨,蛰雷鸣然。

暴雨前的狂风,吹得漫山遍野的草木,簌簌作响,虽不是盛夏,但这沂山山麓的郊野,此刻却有如晚秋般萧瑟。

一声霹雳打下,倾盆大雨立刻滂沱而落,豆大的雨点击在林木上,但闻遍野俱是雷鸣鼓击之声,电光再次一闪,一群健马,冒雨奔来,暴雨落下虽才片刻,但马上的骑士却已衣履尽湿了。

当头驰来的两骑,在这种暴雨下,马上的骑土,仍然端坐如山、跨下的马,也是关内并不多见的良驹,四蹄翻飞处,其疾如箭,左面马上的骑士,微微一带缰绳,伸手抹去了面上的雨水,大声抱怨道:

“这里才离沂水城没有多远,怎地就谎凉成如此模样、不但附近几里地里,没见过半条人影,而且竟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说话间,魁伟的身形,便离蹬而起,一挺腰,竟笔直地站到马鞍上,目光闪电四下一扫,突地身形微弓,铁掌伸起,在马首轻,拍上一下,这匹长程健马,昂首一声长嘶,马头向右一兜,便放蹄向右面的一片浓林中,急驰了过去,马蹄踏在带雨的泥地上,飞溅起一连串淡黄的水珠。

右面马上的骑士,撮口长啸一声,也自纵骑追去,紧接在后面并肩而驰的两骑,马行本已放缓,此刻各自挥动掌中的马鞭,也想暂时躲人林中,先避过这阵雨势,那知身后突地响起一阵焦急的呼声,一个身躯远较这四人瘦小的骑士,打马急驰而来,口中喊道:

“大哥,停马,这树林千万进去不得!’”

但这时雨声本大,前行的两骑,去势已远,他这焦急的呼喊声,前面的人根本没有听到,只见马行如龙,这两骑都已驰进那浓林里。

焦急呐喊的瘦小汉子,面上惶恐的神色越发显著,那知肩头实实地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另一骑马上的虬须大汉,纵声道:

“你穷吼什么!那个树林子又不是老虎窝,凭什么进去不得?”猛地一打马股,也自扬鞭驰去。

这身躯瘦小的汉子此刻双眉深锁,面带重忧,看着后两骑也都已奔进了树林,他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雨中愕了半晌,终于也缓缓向这浓密的树林中走了过去,但是他每行进这树林一步,他面上那种混合着忧郁和恐惧的神色,也就更加强烈一些,生像是在这座树林里,有着什么令他极为惧怕的东西似的。

一进树林,雨势已被浓密的枝叶所挡,自然便小了下来,前行的四骑此刻都已下了马,拧着衣衫上的雨水,高声谈笑着,嘴里骂着,看到他走了进来,那虬须大汉便又关道:

“金老四人关才三年,怎的就变得恁地没胆,想当年你我兄弟纵横于白山黑水之间,几曾怕过谁来。”

随又面色一正,沉声道:

“老四,你要知道,这次我们人关,是要做一番事业的,让天下武林,都知道江湖间还有我们‘关外五龙’这招牌,若都像你这样怕事,岂不砸了锅了。”

这被称为“金老四”的瘦小汉子,却仍皱着双眉,苦着脸,长叹了一声!方待答话,那知另一个魁伟汉子,已指着林木深处哈哈笑道:

“想不到我误打误撞地闯进了树林里来,还真找对了地方了,你们看这树林里居然还有房子,老二、老三,你们照料牲口,我先进去瞧瞧。”说话间,已大踏步走了过去。

另三个彪壮大汉,已自一涌而前,凝目而望,只见林木掩映,树林深处,果然露出一段砖墙来。但那“金老四”面上的神色,却变得更难看了,手里牵着马缰,低着头愕了许久,林梢滴下的雨水,正好滴在他的颈了上,他也生像是完全没自感觉到。

雨哗哗然,林木深处,突地传了几声惊呼,这金老四目光一凛,顺手丢了马缰,大步拧身,脚尖微点,突地,往林中窜了进去。

树林本密,树林之间空的隙并不甚大,但这金老四,正是轻功扬名关外的“入云龙”,此刻在这种浓密的枝杆间窜跃着,身形之轻灵巧快,的确是曼妙惊人的,还非常人能及。

入林越深,枝杆也越密,但等他身形再次一个起落过后,眼前竟豁然开朗,在这种浓密的林木中,竟有一片显然是人工辟成的空地,而在这片空地上,就耸立着令这金老四恐惧的楼阁。

关外五龙的另四人,手里各拿着方才戴在头上的马连坡大草帽,此刻脸上竟也露出惊异的神色来,金老四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沉声道:

“这里绝非善地,现在雨势也小了些,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但是这些彪形大汉的目光,却仍然都凝注在这片楼阁上,原来在这片深林中的楼阁外,高耸的院墙,方才虽未看清,此刻却极为清晰的可以看出,竟全然是黑铁铸的,而且高达五丈。竟将里面的楼客屋宇,一齐遮住,“关外五龙”虽然也是久闯江湖的角色,但像这种奇怪的建筑物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虬须大汉伸人怀,从怀中掏出一粒弹丸来,中指微曲,轻轻一弹,只听“铮”地一声,击在墙上。果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他不禁浓眉一皱,沉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入云龙金四此刻更是面色大变,转眼一望那片楼阁,只见里面仍然是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没有,才略为松了口气,一拉那虬须大汉的胳膊,埋怨道:

“二哥,您怎地随便就出手了,您难道现在还没有看出来,这栋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那虬须大汉浓眉一轩,蓦地一抖手,厉声道:

“管他是怎么回事,我今天也得动他一动!”熊腰一挫,刷地竟又窜入树林。

入云龙金四连连跺脚,急声道:

“二哥怎地还是这种脾气。唉!大哥,你劝劝他,武林中人,走进这铁屋,就从来没有人再出来过,大哥,你这几年来虽未入关,总也该听过‘石观音’这个名字吧?’,

那当先纵马入林的魁伟大汉,正是昔年关外最著名的一股马贼。“五龙帮”之首,金面龙卓大奇,此刻面上也自骤然变色失声道:

“石观音?难道就是那南海无恨大师的传人,曾经发下闭关三十年金誓的南海仙子石琪吗?”

话声落处,烈火龙管二已从林中掠了过来,闻言竟又大笑道:

“原来在这栋怪房子里住着的就是南海仙子,我早就听得江湖传言,说这石琪是江湖中第一美人,而且只要有人能将她从这铁屋里请出来,她不但不再闭关,而且还嫁给这人。哈——想不到我误打误撞,却撞到这里来了。”

他仰天而笑,雨水沿着他的面颊,流入他满面的浓须里,再一滴一滴地滴到他本已全湿的衣服上。入云龙金四双目深皱,目光是处,忽地看到他手上,已多了一盘粗索,他面色不禁又为之一变,慌声道:

“二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烈火龙管二浓眉一轩,厉声道:

“金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管我的事的。”

双脚微顿,身形动处,已自掠到那高耸的铁墙边,左手找着掌中的巨索的尾端,随手一抖,右手却拿着上面系有铁构的另一端,缓缓退了两步。目光凝注在墙头上,右手“呼”地一抡,巨索便冲天而起“铮”地一声,索头的铁钩,便恰好搭在墙头。

金面龙微喟一声,大步走了过去,口中道:

“二弟,大哥也陪你一起进去。”回头又道:

“老三、老四,三个时辰里,我们假如还没出来,你们就快马赶到济南府,把烈马金枪董二爷找来……”

他话犹未了,那烈火龙已截口笑道:

“你们放心,不出三个时辰,我和大哥包管好生生的出来。”他走到墙边,伸手一拉,试了试搭在墙头的铁钩“可还受力”,又笑道:

“不但我们好生生的出来,而且还带出来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长笑声中,他魁伟的身躯,已灵猴般攀下巨索,霎眼之间,便已升上墙头,这烈火龙身躯虽魁伟,但身手却是娇健而灵巧的。

人云龙面如死灰,等到那金面龙已自攀上铁墙,和管二一起消失在那高耸的铁墙后面,他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噗”地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这阵暴雨来得虽快,去得也急,此刻竟也风停雨止,四下又恢复于寂静。但觉这入云龙频频发出的叹息声和林梢树叶的微籁,混合成一种苍凉而箫索的声音。挂在铁墙上的巨索,想必是因着金面龙的惶乱,此刻仍未收下,随着雨后的微风轻轻地晃动着,人云龙的目光,便瞬也不瞬地望在这段巨索上。

“大龙帮”中的三爷,HLJ上的大豪杰,翻江龙黄三胜,突地一挺身躯,大声道:

“大哥他们怎地还未出来——老五,你看已近三个时辰没有?”始终阴沉着脸,一言未发的多手龙微微摇了摇头,阴沉的目光也自瞪在墙头上,墙内一无声息,就是从未有人进去过,也绝不会有人从里出来似的。

翻江龙目光一转,转到那坐在地上的入云龙身上,焦声又道:

“老四,进这房子去的人,难道真的没有人出来过吗?”

入云龙目光呆滞地留在那灰黑的铁墙,缓缓说道:

“震天剑张七爷,铁臂金刀孔兆星,一剑霸南天江大爷,再加上武林中数不清的成千上万的人物,谁都有着和二哥一样的想法,可是——谁也没有再活着出来过。”

他语声方顿,多手龙突地一声惊呼,一双本来似张非张的眼睛,竟圆睁着瞪在墙头上,“五龙帮”素来镇静的多手龙,此刻也变了颜色,翻江龙心头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黑铁墙头上,突然现出了一双白生生的玉手,一双春葱般的手指上,戴着一个精光隐现的黑色指环。

这双玉手,从墙后缓缓出来,抓着那段巨索,玉手一招,这段长达六丈的巨索,竟突地笔直伸了上去,在空中画了个圈子,和那双纤纤玉手一齐消失在黑铁的墙头后面。

入云龙忽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惶声道:

“已有三个时辰了吧——”

声未落,死一样静的铁墙之后,突地传出两声惨呼。

这声惨呼一入这本已惊愕住了的三人之耳,他们全身的血液,便一齐为之凝结住了。因为根本无法分辨,就能听出这两声令人骨悚的惨呼,正是那金面龙和烈火龙发出的。

“翻江龙”大喝一地声,身扑人林中,霎眼之间,也拿了一盘巨索出来,目光火赤,嘶哑着声音道:

“老四、老五,我们也进去和那妖女拚了。”

纵身掠到墙边,扬手挥出了巨索,但是他心惊之下,巨索上的铁钩,“铮”地击在铁墙之上,却又落了下来。

“多手龙”目光在金四面上一转,冷冷道:

“四哥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就把已前誓共生死的话,忘了好了。”

缓步走到墙脚,从“翻江龙”手中接过巨索的手臂一抡,“砰!”地将铁钩搭在墙头上,拉了拉,试了试劲,沉声道:

“二哥,我也去了!”双手一使劲,身形动处,便也攀了上去。

“翻江龙”转过头,目光亦在金四面前一转,张口欲言,却又突地忍住了,长叹了口气,猛一长身,跃起两丈,轻伸铁掌,抓着了那段巨索,双掌替拔了几把,彪伟的身躯,也自墙上升起。

只听“砰砰”两声,入云龙知道他们已落人院中了,一阵风吹过,林梢的积雨“簌”地落下一片,落到他的身上。

暴雨已过,苍穹又复一碧如洗,这入云龙仍立在仍然积着水的泥地上,面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缓缓地走到墙角,但是伸手一触巨索,但又像是触了电似的退了回去,他双手掩在面上,深深地为着自己的怯懦而痛苦,但是,他却又无法克服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暮色渐临,铁墙内又传出两声惨呼——

夕阳漫天之下,浓密的丛林里,走出一个瘦小而又懔悍的汉子,颓丧地坐在马上,往昔的精悍之气,此时却已荡然无存,在这短短的半日之间,他竟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

两滴泪珠,沿着他瘦削的面颊流了下来,他无力地鞭策着马向济南城走去。

夕阳照在林中的铁墙上,发出一种乌黑的光泽,墙内却仍然一片死寂,就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映着官道这旱田里已经长成的庄稼,灿烂着一片难以描摹的颜色,木叶将落未落,大地苍茫,却还有些寒意。

秋风起矣,一片微带枯黄的树叶,飘飘地落了下来,落在这棵老榕树下,落在那寂莫流浪人的单薄衣衫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捡起这片落***腰站了起来,内心的愧疚,生命的创痛,虽然使得这昔日在武林中,也曾叱咤一时的入云龙金四,已完全消失了当年的豪气。但是,这关外的武林高手,身手却仍然是矫健的。

他微微有些失神地注意着往来的行人,但在这条行人颇众的官道上赶路的,不是行色匆忙的行旅客商,就是负笈游学的士子,却没有一个他所期待着的武林健者。于是,他的目光更呆滞了,转过头,他解开了缚在树上的那匹昔日雄飞,今已伏枥的瘦马缰绳,喃喃低语着道:

“这三年来,也苦了你,也苦了你……”

抚摸着马颈上的鬃毛,这已受尽冷落的武林健者,不禁又为之唏嘘不已。

蓦地——

一阵宏亮的笑语声,混杂着急剧的马蹄声,随着风声传来。他精神一振,拧回身躯,闪目而望,只见烟尘滚滚之中,三匹健马,急驰而来,马上人扬鞭大笑中,三匹马俱已来到近前。

入云龙金四精神徒长,一个箭步窜到路中。张臂大呼道:

“马上的朋友,暂留贵步。”马上的骑士笑声倏然而住,微一扬手,这三匹来势如龙的健马,立刻一齐打住,扬蹄昂首长嘶不已,马上的骑士却仍腰板挺得笔直,端坐未动,显见得身手俱都不俗。入云龙金四憔悴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朗声说道:

“朋友高姓大名,可否暂且下马,容小可有事奉告。”

马上人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征求着对方的意见,他们虽然知道立在马前这瘦小而落魄汉子的来意,但一来这三骑士,武功俱都不弱,并不惧怕马前此人的恶意;二来,却是因为也动了好奇之心。目光微一闪动后,各各打了个眼色,便一齐翻身下了马,路上都是侧目而顾,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人云龙金四不禁喜动颜色,这些年来,武林中的人一见他的面,几乎都是绕道而行,或是不视而去,根本没有人听他所说的话的。而此刻这三人劲服疾装,神色剽悍的汉子,却已为他下了马,这已足够使得他惊喜了。

这三个劲装再次互视一眼,其中一个目光炯然,身量较长的中年汉子,走前一步,抱拳含笑道:

“小弟屠良,不知兄台高姓,拦路相召,有何见教?”

入云龙金四目光一亮,立刻也抱拳笑道:

“原来是金鞭屠大爷,这两位想必就是白二爷和黄三爷了,小弟久仰‘荆楚三鞭’的大名,却不想今日在此得见侠踪,实在是三生有幸。”

他话声微微一顿,近年来声名极盛的“荆楚三鞭”中的二银鞭白振已自朗声一笑,截断了他的话,抱拳朗笑道:

“兄弟们的贱名,何足挂齿,兄台如此抬爱,反叫兄弟汗颜。”他笑容一敛,转过语锋,又道:

“兄弟们还有俗务在身,兄台如无吩咐小弟就告辞

了。”

入云龙金四面容一变,连声道:

“白二侠,且慢,小弟的确有事相告。”银鞭白振面色一整,沉声道:

“台兄有事,就请快说出来。”入云龙金四忍不住长叹一声,神色突然变得灰黯起来。这三年来,他虽已习惯了向人哀求,但此刻却是难免心胸激动,颤声道:

“小可久仰‘荆楚三鞭’仗义行侠,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小可三年前痛遭巨变,此刻苟且偷生,就是想求得武林侠士,为我兄弟主持公道。屠大侠,你可知道,在鲁北沂山密林之中——”

他话未说完,“荆楚三鞭”已各面色骤变,金鞭屠良变色道:

“原来阁下就是入云龙金四爷。”

入云龙长叹道:

“不错,小可就是不成材的金四,三位既是已经知道此事,唉,三位如能仗义援手,此后我金四结草叩环,必报大恩。”银鞭白振突地仰天大笑了起来,朗声道:

“金四爷,你未免也将我兄弟三人估量得太高了吧,。为着你金四爷的几句话,这三年里,不知是多少成名露脸的人物,又葬送在那间铁屋里。连济南府的张七爷那种人物,也不敢伸手来管这件事,我兄弟算什么?金四爷,难道你以为我兄弟活得不耐烦了,要去送死!兄弟要早知道阁下就是金四,也万万不敢高攀来和你说话,金四爷,你饶了我们,你请吧!”.

狂笑声中,他微一拧腰,翻身上了马,扬鞭长笑着又道:

“大哥,三弟,咱们还是赶路吧,这种好朋友,我们可结交不上了。”

入云龙金四,但觉千百种难堪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仍自颤声道:

“白二爷您再听小可一言。”唰地一声,一缕鞭风,当头击下,他顿住话声,脚下一滑,避开马鞭,耳中但听得那“银鞭”白振狂笑着道:

“金四爷,你要是够义气,你就自己去替你的兄弟们报仇,武林之中傻子虽多,可再也没有替你金四爷卖命的了!”马鞭又“刷”地落在马股,金四但觉眼沙尘大起,三匹健马,箭也似的从他身前风驰而过,只留下那讥嘲的笑声,犹在耳畔。

一阵风吹过,吹得扬起的尘土,扑向他的脸上,但是他却没伸手去擦拭下来,三年来,无数次的屈辱,便得他几乎已变得全然麻木了。望着那在滚滚烟尘中逐渐远去的“荆楚三鞭”的身影,他愕了许久,一种难言的悲哀和悔疚,像怒潮似的开始在他心里澎湃起来。

“为什么我不在那里和他们一齐进那间屋子,和他们一起死去,我……是个懦夫,别人侮辱我,是应该的。”

他喃喃地低语着,痛苦地责备着自己,往事像一条鞭子,不停地鞭苔着了,铁屋中他生死与共的弟兄所发出的那种惨呼,不止一次地将他从梦中惊醒,这三年来的生活,对他而言,也的确太像一场恶梦,只是恶梦也该有醒来的时候呀!

他冥愚地转身,目光动处,突地看到在他方才站立的树下,此刻竟也站立着一个满身罗衫的华服少年,正含着笑望着自己。秋风吹起来这少年宽大衣衫,使得他本已十分英俊的少年,更添了几许潇洒之意。笑容是亲切而友善的,但此刻,金四却没有接受这份善意的心情。他垂下头,走过这华服少年的身侧去牵那匹仍然停在树下的马。

哪知这华服少年却含笑向他说道:

“秋风已起,菊美蟹肥,正是及时行乐的大好时候,兄台却为何独自在此发愁,如果兄台不嫌小弟冒昧,小弟倒愿意为兄台分忧。”

入云龙金四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注在这少年身上,只见他唇红齿白、丰神如玉,双眉虽然高高扬起,但是却仍不脱书生的懦雅之气,此刻一双隐含笑意的俊目,亦正凝视着自己。

两人目光相对,金四却又垂下头去,长叹道:

“兄台好意,小弟感激得很,只是小弟心中之事,普天之下,却像是再无一人管得了似的。”

那华服少年轩眉一笑,神极之间,得意飞扬,含笑又道:。“天下虽大,却无不可行之事,兄台何妨说出来,小弟或许能够稍尽绵薄,亦未可知。”

入云龙金四微一皱眉,方自不耐,转念间却又想起自己遭受别人冷落时的心情,这少年一眼望去,虽然像是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富家少爷,人家对自己却总是一片好意。

于是他停下脚步,长叹着道:

“兄台翩翩少年,儒雅公子,小可本不想将一些武林凶杀之事告诉兄台,不过兄台如此执着要听的话,唉……

前行不远,有间小小的酒铺,到了那里,小弟就原原本本告诉兄台。”

那华服少年展颜一笑,随着金四走上官道,此刻晚霞渐退,天已入黑,官道上的行旅,也越来越少,他们并肩行在官道上。

入云龙金四寂寞而悲哀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的暖意,侧目又望了那少年一眼,只见他潇洒而行,手里竟没有牵着马。

金四心中微动,问道:

“兄台尊姓,怎的孤身行路却未备牲口?”

却听那少年笑道:

“马行颠簸,坐车又太闷,倒不如随意行路,来得自在。”

又笑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越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

刻之痕

桃咕

三国第一军师

千骨一蔺

我的抗日大队

痴冬书亦

乡村桃花神医

纯洁的黑子

逍遥小军侯

茶碗的彼岸

为了挚爱,他斩破佛身,举世落泪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