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空间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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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柔低眉思索了一下，这里似乎是个迷幻的困阵，但又有所不同，只因这里灵气浓郁，没有丝毫杂质，几乎快要凝成液态，比之凌霄派的噬火峰也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怪的是，这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虫鱼鸟兽，连门前的小溪都清澈见底，甚至连水草也不见。

按理来说，这种灵气充裕的地方正是孕育妖精灵兽的好地方，可这里看似一片生机勃勃，实则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死寂气氛。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真实，但却又处处透着股虚假，仿佛不似人间之境。

石柔蹲下身掰了一株青草在手中把玩，回望了一下孤零零落在院落里的干净茅屋，犹豫一瞬，最终没舍得这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灵气，在草地上盘腿而坐，开始调息起来。

她此番虽然是清醒了过来，体内的伤势却并没有好转。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石柔站起身来，知道不宜贪心呆的太久，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才走进屋中，对圆桌边的萧九辰一礼道：“敢问道君大人，此地乃是何处？”

“你以为是何处？”萧九辰并不看她，而是反问道。

石柔微微蹙眉，略一犹豫，回答道：“晚辈猜测是……空间洞府？”

“啪。”萧九辰手中的“无字天书”忽的合上。

随着这一声轻响，四周围的一切都变幻莫测，所有的颜色，景物，声，光，都在这一刻变得扭曲起来，不断地旋转，像被吞噬进黑洞中般。

蓦地，四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石柔有些惊慌、警惕、忍不住想要祭出凌天剑阵之时，下一刻，整个世界又化作一片灰蒙蒙的仿佛天地未开的景象。

无边无际的沙砾、星石，布满了整个视界，头顶、脚下、身周，无数的乱流与狂风安静地咆哮！那些流动着的坑坑洼洼的星石，仿佛触手可及！

这一刻，石柔只觉自己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之源。

可这种恐怖的，充满了压迫、暴虐、毁灭气息的地方，真的会是世界之源吗？

“这里是……？”石柔抑制不住地惊呼出声。

若不是见到两米外的萧九辰还遗世独立般安然坐在椅中，她说不定就展开凌天剑阵自保，可正是四周围的气息太过恐怖，令她连一丝反抗之心都不敢生出！

她有一种感觉，只要她稍有异动，那些安静流逝着的星石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洞穿，任何法宝、防御都抵挡不住！

萧九辰看着紧张得僵硬住的石柔，曼声道：“这里是世界之外，罡风乱流与沙石混合的地方，不知其深，不知其广，也不知是谁留下，却将整个世界牢牢地锁在其中。我称呼它为，混沌乱流。”

“混沌乱流？”石柔喃喃道，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对萧九辰所说的东西有些消化不能。

什么意思？什么叫将世界锁在其中？

这些灰蒙蒙的沙石、乱流、罡风，又是什么东西？它们……是怎么将世界锁在其中的？

等等，不对……石柔的脑中灵光一现，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修真世界八万年间无人飞升，可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这飞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去到仙界吗？那又是什么阻挡了修士们的飞升道路？真的只是现如今的修士都远不及上古修士吗？

难道说……其实真正阻挡修士们无法飞升仙界的，是眼前这些东西？

石柔心中陡然一颤，被自己离奇的设想给吓到了。

她不由想到，在她晋入筑基期、能够脚踏飞剑于天空翱翔的时候，确实曾经做过这样一件事：就是踏着飞剑，不断地向高空飞去，越飞越高，她想看看世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她想看看晴空之上又有何种光彩？是不是为世人所称颂的，有仙宫乐府？

然而竭尽全力，她也只飞到了高空中的云层之间，再往上，就会受到狂风与雷电的干扰，天道威压笼罩四方，迫得她心惊胆战，甚至心神崩溃！若要强行与之抗争，则有被击落、身死道消的可能。

她甚至拿这个事情询问过罗成与宋辰阳，得到的答案都是笑骂：“傻丫头，你怎么会想要做这种事？”

现在想来，她为什么不会想要做这种事？

对啊，为什么大多数的修士，都没有想过冲破世界的束缚，到外面去看一看呢？

为什么只一味的安稳修行，守着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洞玄境，乃至大成境，老老实实地修炼呢？

既然可以御空飞行，为什么不能飞到世界的外头，而要窝在这块地方与周围能看得见的修士乱斗一气，最终迷失其中？

一直以来，石柔都有这样的疑惑，可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抢夺法宝、抢夺资源，快意恩仇，杀敌护友，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