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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问天奇道:“原来....师父识得武当的张道长?”
李书秀笑道:“是啊,张道长便是他的义弟。”
众人一听,更是连声惊叹,大声议论,吉雅笑道:“这位苍鹰大侠,果然是当世奇人。”
阳问天猛地想起当初遇上盘蜒之时,盘蜒对苍鹰与张道长颇不屑一顾,又见盘蜒此时仍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想:“咱们这般夸赞师父,吴奇叔叔只怕暗中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盘蜒道:“苍夫人,你夫君生平四处留情,你知道么?”
他当着李书秀的面中伤苍鹰,委实太过刺耳,其余人对他敬佩,一时并未声,苍狐却忍耐不住,起身道:“前辈,你为何污蔑我爹爹?”
阳问天急忙劝道:“吴奇叔叔一贯冷言冷语,当不得真。”
苍狐仍要质问,李书秀在他肩上一拍,苍狐无奈,坐回原位,李书秀苦笑道:“夫君乃世上豪杰,确有不少女子心仪他,但他对我忠诚不变,我信得过他,自也无需先生提醒。”
盘蜒冷冷说道:“既然他十多年不在你身边,如何谈得上忠诚二字?他抛弃妻子,游荡在外,没准又到处招惹姑娘了。”
众人听他所言,心中忐忑,怕苍狐翻脸。苍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登时又要跳起,李书秀喝道:“孩儿,你不听娘的话么?”
苍狐嚷道:“但此人....”
盘蜒指着莫忧、道儿说:“实不相瞒,此次在下多管闲事,前来拜见这位苍鹰,正是为了这两位姑娘。莫忧姑娘对苍鹰大侠一片痴心,历经数十年折磨而不变,至今独身,才真正可谓‘忠贞不二’。而这位道儿姑娘,更曾于数年前偶遇苍鹰大侠,由此深恋于他,生死不离。”
莫忧、道儿顿时又羞又惊,莫忧早对众人坦陈对苍鹰爱意,此时不过心生波澜,道儿却一直隐瞒不提,谁知盘蜒竟一语道破。众人大感古怪,又不禁对双姝心生同情。
阳问天心想:“道儿她....一直喜欢的是师父?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虽对吉雅眷恋已深,两情相悦,可听得昔日情人爱着自己敬若神明的恩师,焉能不心神巨震?
李书秀隐约记得曾见过莫忧,却不识得道儿,问道:“两位姑娘,这位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莫忧红着脸道:“不错,李...苍夫人,我足足等了他三十年,只盼能再见他一面。”说罢泪水涔涔而下。
道儿大感慌乱,羞得只想逃走,但把心一横,又豁出去了,咬牙道:“无论如何,我....我也有话要对苍鹰哥哥说。”
阳问天问:“道儿,你怎地称师父为苍鹰....哥哥?”吉雅何等机灵,登时听出端倪,白他一眼,恨恨扭过头去。
李书秀望向道儿,说:“姑娘,你是近几年遇上我夫君的?”
道儿知道此事太过离奇,不便细说,只道:“夫人,您莫猜疑,我与苍鹰大侠清清白白,绝无牵连,他屡次从绝境中救我性命,我才....我不曾想他有了老婆孩子,我....我....只想...”
盘蜒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只是苍鹰大侠屡次偷走女子芳心,随后撒手不管,却又不断的干净,这等撩拨而不娶,比之江湖上的登徒子,又好得到哪儿去?”
苍狐目瞪口呆,问道:“娘,您...您不可信此人所言。”
李书秀想了许久,蓦地一笑,笑容中满是释然,道:“若真能在此找到夫君,我定问明事情原委,若过错在他,我定会命他迎娶两位。”
莫忧、道儿喜出望外,齐声喊道:“真的?这可多谢你啦。”
李书秀心性豁达,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计较。她将心比心,想起当年与苍鹰分离多年的孤独之苦,对莫忧、道儿极为怜悯,似从她们身上,看到自己昔日的影子,故而有心将她们从悲苦中拯救出来。
莫忧、道儿兴高采烈,连番向李书秀敬酒,三人转眼变得十分亲密。苍狐愁眉苦脸,暗道:“苦也,苦也,若爹爹把持不住,被娘说动,我岂不多了两个姨娘?”
阳问天见道儿笑容绽放,高兴已极,不由得大受打击,心意消沉,倒满酒碗,一口喝下。吉雅冷笑道:”问天,‘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今后使命非凡,君临天下,又何必计较这区区一时得失?“
阳问天忙道:“我...我哪里计较得失?我对你一心一意,永远不会有三妻四妾。”
吉雅摇了摇头,示意半点不信。
正祝酒间,只听空中一声闷雷,好似在头顶炸裂,万里晴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探头出去,街上也满是驻足观看的当地镇民。
随后,狂风大作,岸边巨浪滔天,冲上街道,镇民喊道:”飓风,飓风!往山上跑!”海天之间,现出一根根厚重的立柱,那正是不断旋转的旋风,吸取海水,故而染成黑色,又如魔怪般朝岸上袭来。
又有人喊道:“这风怎地这么大?我活了五十年,没见过这等怪事!”
白铠久居河畔,饱经水难,却也不曾见过这等天变海怒的景象,喊道:”咱们上山去吧。“
盘蜒蓦然大声道:“大伙儿全聚在一块儿,不得分散,咱们这十一人互相救助,其余百姓是顾不得了。”
赤蝇问道:“吴奇先生,这又是什么鬼天气?”
盘蜒低声道:“不是天气,是天地异变,故而暂有迹象。”说着指向某处。众人朝那方向望去,只见两座矮山之间,景色剧变,一扇石门由小变大,顷刻间扩开十丈之宽,二十丈之高。此门变动之时,令人感到出奇的可怖、扭曲,仿佛一具断头台正缓缓上升,准备斩,或是毒蛇紧盯着猎物,随时要上前撕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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