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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猪苓,”云岫解释道,“《神农本草经》说它‘利水道’,能去体内湿气,您是淋雨受了湿邪,用它正好。”苏先生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猪苓!我曾在《千金方》里见过记载,说它能‘治淋肿脚气’,却不知还能解暑湿。”

雨小了些,云岫邀请苏先生去村里避雨,苏先生欣然应允。路上,苏先生说起自己的见闻:“我在江南时,见那里的医者用猪苓配茯苓、白术,治水肿很有效,说‘猪苓利水,茯苓渗湿,白术健脾,三药相须,如舟楫渡水’。”

云岫笑道:“先生说得是。我祖父也常说,猪苓虽能利水,但不能健脾,需配白术,才能‘利水而不伤脾’,这便是‘七情’中的‘相使’之理。”两人一路交谈,从猪苓的性味聊到医家的用药心得,苏先生惊叹于云岫的见识,云岫也从苏先生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猪苓的医案。

到了药碾子村,秦伯见云岫带了个读书人回来,忙请进屋。苏先生说明来意,又赞猪苓的神效,秦伯笑道:“苏先生过誉了,这都是《本草》的智慧。猪苓能‘开腠理’,不仅能利水,还能透湿邪从皮毛而出,您刚才含药后觉得轻松,便是这个道理。”他取来猪苓、茯苓、藿香,给苏先生煎了一碗药,“这药能芳香化湿,利水渗浊,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苏先生喝了药,果然沉沉睡去。云岫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却轻松了些——苏先生的医案,不正是印证了《本草》中猪苓的功效吗?这草木的灵性,果然藏在那些简练的文字里,等着有心人去发现。

第四回 赵五贪利遭湿厄 医案再证过则灾

苏先生在药碾子村住了三日,每日与秦伯探讨医理,偶尔也跟着云岫去山林里认药。他见云岫采药时,总是轻手轻脚,采大留小,还会在采过的地方撒些谷物,好奇地问:“采药用得着这么讲究吗?”

云岫道:“祖父说,草木和人一样,有生有长,采之如取物,需有节制。就像这猪苓,得三年才能长成,若一年采尽,往后便再无猪苓可用了。”苏先生点头:“说得是,‘取之有度,用之有节’,不仅是采药,做人做事都该如此。”

可赵五却不这么想。他把挖来的猪苓卖给镇上的药铺,得了不少银子,越发贪心,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才回来,麻袋里的猪苓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得意。村里有人劝他:“赵五,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山里的猪苓挖绝了。”赵五却笑道:“绝不了!这山这么大,我挖的这点算什么?”

没过几日,药碾子村果然闹起了湿温。起初只是几个人觉得浑身乏力,不想吃饭,后来开始发热,体温时高时低,像潮水一样,舌苔黄腻,大便黏滞不爽。秦伯诊视后,断定是“湿温病”,需用“清热利湿”之法,可药柜里的猪苓已经不多了——赵五把能挖的都挖走了。

“得赶紧再找些猪苓来,”秦伯急道,“湿温病传得快,没有猪苓利水,湿邪难去,会耽误病情的。”云岫和苏先生自告奋勇去山里寻找,可连着找了两天,只找到几株刚冒头的小猪苓,根本不够用。

就在这时,赵五出事了。他不知从哪里听来,说猪苓用硫磺熏过之后,颜色更白,更压秤,便买了硫磺回家熏猪苓。结果熏了一下午,自己却倒了,浑身水肿,皮肤瘙痒,小便不利,肚子胀得像个鼓。

他媳妇慌了神,哭着来找秦伯。秦伯去看赵五,见他面色萎黄,下肢浮肿按之凹陷不起,小便短少而黄,舌苔黄腻厚如积粉,叹道:“这是湿热内蕴,加上硫磺热毒,伤了膀胱气化,比普通湿温更重。”

云岫急道:“可咱们没那么多猪苓了啊。”秦伯想了想,道:“只能用剩下的猪苓,配茵陈、栀子、大黄,组成‘茵陈蒿汤’加减,猪苓利水,茵陈清热利湿,栀子泻火,大黄通腑,四药相使,希望能把湿毒逼出去。”

药熬好后,赵五喝了一碗,却吐了出来,说太苦。他媳妇哭道:“你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你贪那点银子,用硫磺熏猪苓,也不会成这样!”赵五悔恨交加,只得硬着头皮把药喝了下去。

苏先生在一旁看着,对云岫道:“这便是《本草纲目》说的‘过则为灾’吧?猪苓本是良药,贪之、妄用之,便成了祸根。”云岫点点头,心里更坚定了“采药需有敬心”的想法。

好在秦伯的药方有效,赵五喝了三副药后,水肿渐渐消退,小便也通畅了些。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终于明白云岫和秦伯的话:药材不是用来换银子的工具,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对药材没有敬畏心,最终会害了自己。

第五回 雨霁寻药遇山神 古训暗藏草木心

赵五的病渐渐好转,可村里的湿温还在蔓延,秦伯用仅有的药材勉强支撑,心里急得像火烧。云岫看在眼里,决定往终南山更深处寻找猪苓,那里人迹罕至,或许能有收获。

苏先生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执意要陪她同去。两人天不亮就出发,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越往上,雾气越浓,树木也越发高大,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这地方阴气重,湿气大,说不定真有猪苓。”云岫一边拨开挡路的荆棘,一边说。苏先生则留意着周围的树木:“你说猪苓多生在枫树下,这里枫杨倒是不少,或许能找到。”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山谷,谷中有一潭清泉,泉水清澈见底,周围长满了苔藓。泉边有一棵千年古枫,树干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树根盘虬卧龙,深深扎进泥土里。

“这棵枫树有灵性,”云岫走到枫树下,轻声道,“说不定有猪苓。”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根旁的腐叶,果然看到几株猪苓,青黑如墨,个头比之前采的大得多,最大的那株足有拳头大小,断面雪白,隐隐透着玉般的光泽。

云岫又惊又喜,正要动手挖掘,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姑娘,且慢。”她抬头一看,只见泉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拄着一根枫木拐杖,眼神清亮如泉。

“老丈您好,”云岫连忙行礼,“我们村里闹疫病,急需猪苓治病,想采几株回去。”老者微微一笑:“我是这终南山的守山神,这谷里的草木,都归我管。你要采猪苓,我不拦你,但你得告诉我,为何采它?”

云岫道:“猪苓能利水道,去湿邪,治湿温、淋症,是救命的药。”老者又问:“那你知道,猪苓为何能利水吗?”云岫想了想,道:“《神农本草经》说它‘利水道’,我祖父说,是因为它得枫根之精,禀寒水之气,能通膀胱气化。”

老者点点头:“说得不错。但还有一层,你可知晓?”他指着那株大猪苓道:“这猪苓生于枫根,吸泉之精,聚雾之灵,其性虽淡,却能引湿邪顺流而去,就像这泉水,看似柔弱,却能穿石破岩。它利水而不伤阴,是因为它知‘进退’,取湿而留精,这便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苏先生在一旁拱手道:“老丈所言,暗合医理。《本草》言简意赅,需得如此阐释,方能见其深意。”老者看向苏先生:“你是读书人?倒也懂些医道。”苏先生笑道:“略知皮毛,不及这位云岫姑娘。”

老者对云岫道:“你采药有敬心,留根护苗,我便赠你这株大猪苓,再告诉你一个去处,那里有一片猪苓,足够你村里治病用了。但你要记住,采之有度,用之有节,每年只采三成,留七成给山林,否则,这猪苓便再也长不出来了。”

云岫连忙应下,按照老者的指点,小心地采了那株大猪苓和周围几株中等大小的,每采一株,都留下半截老根,又撒了些带来的谷物。老者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山谷深处道:“往那里走三里,有片腐殖土,下面全是猪苓,去吧。”说罢,老者起身,竟化作一道青烟,融入古枫之中,不见了踪影。

云岫和苏先生又惊又喜,朝着老者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一片腐殖土下找到许多猪苓,大小不一,都长得很健壮。他们按老者的吩咐,只采了三成,留下七成,又在采过的地方盖上腐叶,才背着猪苓往回走。

路上,苏先生感慨道:“今日才知,《本草》中的每一个字,都藏着天地的智慧。那老者说猪苓‘知进退’,不正是‘利水道’的深层含义吗?利水而不耗阴,便是‘进’能去湿,‘退’能保阴。”

云岫也道:“是啊,采药不仅是寻药,更是领悟草木与天地的相处之道。那‘十次上山九次空’的歌谣,说的不仅是采药的艰辛,更是告诉我们,草木有自己的生长规律,强求不得。”

回到药碾子村,云岫把猪苓交给秦伯,说了遇山神的事。秦伯叹道:“山神显灵,是护着咱们呢。”他用新采的猪苓配药,分发给患病的村民,湿温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赵五病好后,把剩下的猪苓全交给了秦伯,又去山里补种了许多枫树苗。他对云岫和秦伯说:“我以前糊涂,只想着银子,忘了采药人的本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贪了,跟着你们学认药、采药,做个有良心的采药人。”

苏先生在村里住了些日子,将自己听到的猪苓医案和云岫说的采药规矩都记在本子上,临别时对云岫道:“我会把猪苓的故事写下来,让更多人知道,《本草》不仅是药书,更是人与自然相处的智慧。”

云岫送他到山口,苏先生回头道:“记得那首采药歌谣吗?‘十次上山九次空,或许一次采成功’,这‘空’不是白跑,是让我们学会等待,学会敬畏啊。”

云岫望着苏先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的终南山,山林在夕阳下染上了一层金辉,古枫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草木与天地的秘密。她知道,猪苓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本草》中的诗意,正藏在每一次采药、每一次治病的过程中,等着被人慢慢发现,细细阐释。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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