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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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棠回答得从容，转身将搪瓷盆放在水池边缘，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哗啦啦地涌出，她伸手接了一捧水，轻轻拍在脸上。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

顾霆川站在一旁，假装专注地刷着牙，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她。

夜色中，她的侧脸轮廓柔和而清晰，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她的皮肤经过清水的擦拭，显得更加白皙透亮，仿佛吹弹可破。顾霆川的喉结微微滚动，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像是训练时负重奔跑后的那种急促。

他迅速低下头，用力漱了漱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水流声掩盖了他略微紊乱的呼吸，但他的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牙刷柄，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念棠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她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脸和脖颈。夜风拂过，带走了皮肤上的水汽，留下一片清凉。沈念棠动作麻利很是认真的擦拭着自己手臂上裸漏出来的地方。最后在清洗完一切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顾霆川说道：

“顾团长，我先回去了，您慢慢洗漱。”

顾霆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好，早点休息。”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刚才的悸动从未存在。

沈念棠端起搪瓷盆，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纤细，步伐轻盈。顾霆川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那一刻，黄昏的最后一缕光恰好映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回到房间后，顾霆川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出神。

夜色深沉，窗外的虫鸣声隐约传来，但他的思绪却完全被白天的一幕占据。他想起沈念棠在办公室时的样子——她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沉着地翻译着文件，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翻动纸张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连空气都因她的认真而变得安静。

顾霆川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胸腔里那股陌生的躁动再次涌现。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是曾经在战场上面对生死考验时，心跳也未曾如此失控。他翻了个身，试图将这些杂念驱散，可沈念棠的身影却像烙印一般挥之不去。

“真是疯了……”

他低声自语，抬手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沈念棠回到房间后，将搪瓷盆放在角落，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夜风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今天的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让她有些恍惚。

她摸了摸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嘴角微微上扬。这支小小的生命，仿佛是她新生活的象征。她躺下来，闭上眼睛。

沈念棠拉过薄被盖在身上。明天还有新的工作要适应，她需要养精蓄锐。

一直睡眠良好的顾霆川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竟然失眠了，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顾霆川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然后在床边的地板上做了五百个俯卧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耗尽体力感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