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泉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四十四章.白雪纷纷化赤霜(三十四),魏野仙踪,盗泉子,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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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素知真君见闻广博,但不知那金杯究竟是何等重宝,竟能撞破天关地锁?”
“这就说来话长了,魏某永远也忘不掉,在昭和六年的那一场大乱中,那些一心想要降伏魔王的老和尚们,像捧着他们祖师爷的舍利子一样,捧着这杯子的。虽然那个时候,这杯子的造型还很朴素,只是一个通体如金的人头骨。”
“佛门行菩萨道者,若能证果,其骨如金,节节相连如锁,莫非是哪位大德所遗的金身舍利?”
“虽然很近似佛门大愿成就那一路的法门,细微处终究有一点不同。不过这只是一些细节问题,关键在于那骷髅上寄托的大愿为何物?不巧地很,我恰好知道一点。”
寥寥数语间,仙术士想起了不久前,那场席卷昭和权贵的兵变,还有那场兵变中被自己坑了的人们——
满腔热血的下级军官们,为了对抗腐朽制度不惜自我毁灭,那首《昭和维新之歌》可以从战前唱到战后。结果他们推动的那场兵变,最后只会走上最荒诞的道路。
为了对抗太古魔神,统统客串起了幕后黑手与阴谋家的高野山,结果镇宗高僧几乎全灭,连带着盟友们也死伤惨重。可以想见,实力大减的他们绝不好过。
还有迦罗文殊——
不得不说,迦罗文殊修成的那部“华弁文殊莲华光”真是魏野所见的杀伐神通中最特殊的那个,不但杀伐之力强悍无比,大部分的杀伐道术落在那华弁文殊莲华光中,都等于给对方做了嫁衣,攻防一体,简直近乎完美。
但这位迦罗文殊却被某人安上“企图偷渡星界之门”的罪名,直接就给流放于茫茫星海之中,简直能让他憋屈到死不瞑目。
不过当时在场的人们,入灭的入灭,玩星空漂流的玩星空漂流,藤葛牵连也算是一概清洁溜溜。一直隐身在后搞风搞雨的魏野自己也想不到,那件引发高野山与太古魔神之争的黄金圣杯,如今却是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缘法奇妙,以至如斯。
撞破天关地锁的金色酒杯,引动光暗之战的金色头骨,都指向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被十字教视为救主的耶稣基督,还有他有意识地安排在耶路撒冷的那场死亡。
不论是属于哪个系统的教会,不论是宣称普世的梵蒂冈公教,宣称正统的拜占庭正教,还是异端茫茫多的新教,有一点倒是公认的。
耶稣基督钉死在十字架上,是为了清洗世上的罪恶。
而按照从高野山那边流出的情报,所谓的圣杯,不是圣徒们用金杯承接了耶稣的圣血而成就的一件圣物,而是耶稣以大愿舍身,成就的一件封印一切妖鬼邪魔本源的神器。
哪怕是不死不灭、神通广大的魔神,被封入这件神器之中也要饮恨。而当初高野山利用耶稣圣杯为诱饵,一举钓上八叶尊者,想要将耶稣圣杯与八叶尊者都流放于异界之中。虽然计划有点不切实际,可是却也将魔神眷族统统钓了出来。
只是魏野当年所见的耶稣圣杯,是黄金头骨的模样,这是因为人身之中,脑宫最为紧要,保护脑宫的头骨也是最紧密封闭之处。耶稣圣杯以头骨为形,取的就是封闭禁锁之意。
如今耶稣圣杯重又化成金杯模样,难不成里面封禁的魔神之力已经被取出来了?
但是这个想法又被魏野自己否定了。
如果耶稣圣杯的封印那么容易解开,八叶尊者早就强闯佛门重地把圣杯抢回来了。不管是唐时不空、惠果师徒坐镇的唐密本山青龙寺,还是空海一脉传下的东密高野山,聚集再多的密教修者,面对八叶尊者这样的太古魔神,都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而随着圣杯与迦罗文殊被放逐进无尽星海,落入另一个时空,单凭迦罗文殊一位,想要解开耶稣圣杯的封印也是痴心妄想。
虽然可以肯定,那只金杯就是耶稣圣杯,不过现在的模样应该只是圣杯封印妖邪之力的妙用运转,自然而然地显出了金杯外形。
也只有这个状态下的圣杯,才是收摄妖魔邪神之力的至宝,而若化成了封闭的头骨模样,那就是封印完成、万劫不坏的封印之器,却也没了收摄邪力、震慑妖魔的力量。
不过看那状态……收摄一切邪力的圣杯,简直就像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股强横的吸力,轻而易举地就让四周的空间被扭曲。与其说天关地锁是给圣杯撞破的,还不如说,是在这股收纳无尽的吸力配合大量的恶孽罪源,生生地把两个时空间的壁障扭曲,生生掏出一个洞来!
对此,鲍方祖显然也看出些许苗头,半是告诫半是戒慎道:“真君,北天之上,天关地锁生变,却是不似真君降凡那一回。变动之大,只怕对此界,对彼界,都是一场忽来大劫,轻易平息不得。”
“哦?鲍老此言,可是看出了什么?”
鲍方祖此刻注目北天,指尖却是拈起一朵结子莲蓬,摇头道:“真君降凡,不过是一粒石子投入池中,虽然掀起些许波纹,但只要花些功夫,水波自然平静如初。这一回嘛……却像是被黄鳝钻破了土堤后,两片池塘相通,滔滔浊流滚滚而下,固然是搅浑了这莲池的一泓净水,但对那鱼塘而言,何尝不是一场无端天灾?”
鲍方祖毕竟是成道多年的前辈地仙,境界、眼光俱在,只一句话却让魏野终于从杂乱的信息整理中理出一个头绪来——
耶稣圣杯、域外邪神、两界相通——
这是一场牵连两界的大乱局,但是其中诸方势力所扮演的角色一如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各有其立场,各有其利益所在。
在资讯的统合上,星界冒险者理所当然地要比困顿在一个单体宇宙的居民要占不少优势,竹简式终端上数据流飞速流泻,映入魏野眼中,从两个虚空世界对接后的空间扭曲的物理模型,到极北之地的受灾情况,统统罗列其上。
如果说这些信息还仅仅是反映这一方的天地变动,身具神通之士只要有心调查,还是能获取到七八分,那么接下来的信息却是此界中人等闲无法测知的了——
以隐隐现形的耶稣圣杯为中介,竹简式终端搜集的第一手情报就将侧重点放到了神力运作上去。
走上神道一途的大神通之士,必然是因果牵连一界之身,通过神道之士,也最能觑得一个虚空世界的法度运化之理。
当然,现在唱主角的怎么看都是耶稣圣杯与那似是而非的大愿成就法门,但是其中却也有如尘沙般不起眼的神力运作痕迹。
洞光灵墟之内,飞琼峰头,一方丈许墨玉映日生光,那墨玉周身窍穴皆成星斗之文,更有玄妙云篆运转无定,渐渐演化成玄云之海、太渊仙宫气象。
正是魏野寄托道基、仗之修成散仙位业的下元太一真形图。
此刻,下元太一真形图正借灵石仙胎显化妙用,玄云之海之上聚沙成岛、合土为洲,万载玄冰化作冰川雪峰,分列洲陆之上,便成一片极北之地风光。
而在这片冰雪覆盖的极地上空,便有神光运化,现出一位目光柔和、发梢卷曲的中年男人来。
那男人身穿一件朴素已极的亚麻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粗麻腰带,手中托着一只金杯,似是满面喜乐,注视世间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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