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残剑追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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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极的风暴持续了七天七夜。

凌九霄站在礁石上，望着远处接天连地的水龙卷。那里是青冥佩指引的\"剑阁旧址\"方位，此刻却被青铜血珠引发的异象笼罩。慕清雪盘坐在他身后三尺处，银瞳剑悬浮在膝前，剑格上的眼瞳正倒映着风暴中心的景象——

一座半透明的青铜阁楼在浪涛中若隐若现，阁顶镶嵌着九颗星辰，排列方式与凌九霄体内雷纹完全一致。

\"姐姐的意识又沉睡了。\"慕清雪突然开口，指尖轻触剑身，\"但她在昏迷前传给我一段记忆。\"

银瞳剑投射出模糊画面：年幼的苏清玥站在剑阁门前，身旁是正在结印的苏墨白。他们面前的青铜地面上刻着\"太虚守阁人\"五个大字，而阁门缝隙中渗出的...是血色雾气！

\"难怪楚无涯能保持清醒。\"凌九霄握紧断剑，\"苏家祖上是剑阁守门人，体内流着对抗灾厄的血。\"

正说着，风暴突然平息。海天之间浮现出一条由星光铺就的道路，直通青铜阁楼大门。更诡异的是，道路两侧的海水里站着无数人形虚影——全部是被灾厄吞噬过的生灵残念，此刻却像仪仗队般恭敬分立。

\"请君入瓮。\"慕清雪银瞳剑自动归鞘，\"它在模仿人类的礼仪。\"

凌九霄冷笑，九道雷纹离体而出，在身前组成钥匙形状。当钥匙触及星路的刹那，整条道路突然扭曲变形，两侧虚影发出凄厉哀嚎。通往剑阁的真正路径这才显现——那是一条由断剑组成的浮桥，每柄剑都刻着\"太虚\"二字！

\"兵解剑路...\"慕清雪认出来历，\"楚无涯用最后的力量为我们铺路。\"

踏着断剑浮桥前行时，凌九霄发现每踩过一柄剑，剑身就会浮现一段记忆。走到第七柄时，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剑阁根本不是太虚遗迹的一部分，而是凌太虚为研究灾厄秘密建造的实验室！那些被吞噬的生灵，都成了实验材料...

\"小心！\"

慕清雪突然拽住他。前方最后两柄断剑竟在缓缓下沉，取而代之浮上来的是一柄完整的青铜剑——剑格处镶嵌着一颗跳动的血瞳！

\"终于来了。\"青铜剑发出最初身的声音，\"本座等得...\"

银瞳剑突然脱鞘飞出。剑格眼瞳大睁，苏清玥的声音清晰传出：\"兄长！快醒醒！\"

青铜剑剧烈震颤，血瞳中闪过一丝清明。借着这个空隙，凌九霄飞身跃过最后十丈，断剑狠狠劈在剑阁大门上。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中，阁门开启一道缝隙。浓郁的血雾喷涌而出，却在触及两人时自动分开——他们身上的雷纹与月印形成了天然屏障。

阁内景象让凌九霄呼吸停滞。

九根青铜柱环绕中央祭坛，每根柱子上都捆着一具尸体：楚无涯、苏墨白、玄天宗主...甚至还有慕清雪在剑冢见过的那个女子！而祭坛上方悬浮的，正是放大了千万倍的青铜血珠，珠内清晰可见残缺巨剑的虚影。

\"欢迎参观我的工坊。\"最初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得不说，你们这一纪元的材料相当出色。\"

一根铜柱突然亮起。捆在上面的楚无涯尸体睁开双眼，眸中血焰跳动：\"尤其是这具'怒'之化身，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慕清雪突然按住左肩。银瞳剑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剑格眼瞳流下血泪：\"兄长...不...\"

凌九霄这才发现，苏墨白的\"尸体\"右手竟还保持着掐诀姿势——那是苏家秘传的\"魂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