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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双生姐妹。
但秦无衣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如果白璃是身穿,那么这一切定然无法成立——白璃同她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虽然白璃曾经被一神秘人领养,但多年后她们还曾见过面。
那时候,都已经不是这个年纪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白璃也是魂穿。
说不定已经好多年了。
席间一阵阵骚动,君晏几人之间却也弥漫着一个诡异的气场。几人之间互换眼神,都没法儿友好到哪里去。如说从前大家还能在朝堂上保持一个基本的平衡,那么今日因为两个女王的事情,这两派人马算是正式拉开了战幕。
不管结果如何,都免不了后来的明争暗斗了。而且是更加凶猛式的。
不多时两位女王回来了,两人面上都有些不敢置信。验看的是女王的贴身丫鬟素琴。她宣布两位女王不仅从个头到身材到脚趾头的长度,都是一模一样,符合她所伺候的女王的任何特征的。
之后又有人想办法让两位女王自述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结果,两人所说的基本相差无几。现场的反应更加热烈了,跟见了鬼似的。
世界上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好像一个女王瞬间被劈开成了两个,这两个的经历竟然也是一模一样的。这就太吓人了。
“这有什么,只要有人特意跟其中一个假的说了另一个真的的经历,强记硬背,为了这女王之位,也不是不可能背不下来……这可是女王啊……”
人群中总是有不一样的声音传来。
眼看着这加冕大礼就要举行不成了。而所谓的吉时,早已经过了。
于是宣布加冕仪式改期举行。各自的“女王”自然被各自带回。而各国人呢,也都各怀鬼胎回到了驿站。
秦无衣走的时候,白璃正被君晏几乎是“押着”上了马车。虽然从外人眼里看来,君晏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女王上了马车,但秦无衣晓得白璃的性子。若是别人不让她做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不会干的。
除非,她被胁迫着。
然这种胁迫,谁说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呢?
而转身的瞬间,秦无衣接收到白璃一个调皮的眼神,是一个右眼眨,就好像从前两人之间的暗号。
连日,似乎到了傍晚都喜欢下雨。秦无衣同黎湛坐车回到贵祥酒楼,还未进屋,便听见贵祥酒楼里一阵闹哄哄的,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无衣竖着耳朵,能听见酒楼里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似乎在指责着什么。
“你这菜,不干净……”
秦无衣细细地辨认,也只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中这么几个字。
贵祥酒楼门口尽是围观的群众,任广白一皱眉,示意车夫将马车开往后院过。
等秦无衣和黎湛都沐浴用膳过后,楼下的动静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彼时下了一阵的雨也才算过去。
“美丽的主人!”
事情一结束,秦无衣那只爱八卦的小黑雀立即扑扇着自己沾了些雨水的翅膀飞了近来,停在半开着的窗棂上,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家美丽的主人和黎湛相对而坐。
初夏的白昼虽然开始渐渐变长,但外头的阴雨天气还是让整个酒楼早早地点上了各式各样的蜡烛。
之所以描述成各式各样,主要是楼下的清一色晕黄色烛光同意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初夏的天气还是有些凉,那些进来酒楼吃饭的顾客们见这温暖的灯光,嗅着酒楼中饭菜的喷香,暖烘烘的气氛简直让人心头都升起了太阳。
而楼上的客房中,根据客房的等级高低用着不同的蜡烛。有的是普通的白烛,有的则是喜庆的红烛——说不定就有远方来嫁京城的新娘在这儿暂住一夜,自然需要喜庆。
而秦无衣和黎湛的屋子里,因为秦无衣一直坚持的夜晚看书写字一定要明亮原则,屋子里既有红烛,自然也有那明亮的白烛。
一方上等梨花木制成的案几两端,分别坐着黎湛和秦无衣二人。
两人相对而坐,未曾交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却未曾有半点违和感。那样明亮而温暖的烛光打在黎湛宝蓝色的丝质衣袍上——因为秦无衣的影响,现在黎湛晚上沐浴过后也都喜欢穿着睡袍做事。
方便,家居——这自然还是秦无衣的词汇。
而小黑雀的目光落在秦无衣身上,顿时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但见那丝质的艳红色睡袍,将秦无衣秀美的脖颈勾勒得如玉般顺滑。而那墨色的长发披肩,掩住一半春色,连它这只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说!”秦无衣连头都没抬。这家伙一向风风火火,而最后偏偏大多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无衣一句话提醒了小黑雀,它遂指着楼下:“美丽的主人,您可知道刚才底下都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秦无衣顺口道。方才回来的时候门口的确闹得很。但是再闹,她还是看到门口被人围着的一辆相当豪华的马车。
那马车的帘子是金粉色的,一看就是女人家的马车。而她听到的几个关键字,也都是由一个尖锐的女声喊出来的。虽然她不能准确地说出究竟是什么,但也至少猜了个**不离十。
“有个又肥又丑的女人,到这里来吃饭,都快吃完了,结果她说这菜里头吃出半条虫来,还要求说要退钱,还是全部都退!美丽的女人你说这胖女人是不是疯了?贵祥酒楼的菜这么好吃,而且,虫子是一种多么美味的食物啊!她竟然说虫子脏!简直是太过分了!您说……”小黑雀满脸义愤填膺。她这时候压根儿就忘记了它本身是一只鸟,一只以虫子等昆虫为生的鸟,而人类,除了秦无衣菜谱上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昆虫,基本上是不会让那些东西上桌的。
“后来呢?”秦无衣深知和她这只笨鸟辩论虫子究竟是不是美味是没有必要的,遂凉凉截断小黑雀的废话,径自问结果。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对贵祥酒楼的影响那是一定的。
毕竟餐饮行业她太过了解,需要的不仅是一流的味道,一流的装修环境,一流的服务,还要有一流的干净。若是一道菜被人看出不干净不卫生,就算是美味,也一样会被人唾弃。
但她奇怪的是,贵祥酒楼,任广白的贵祥酒楼——作为黎湛的同类人,任广白连服饰酒壶都要是全白的,哪里会容忍自己的酒楼饭菜里有那么一丝丝不干净的东西?
毕竟他最初开这些酒楼,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天下第一财主不论游玩到哪里,都有自己喜欢的饭菜可以吃上。
现在黎湛在她的影响下似乎不那么有洁癖了,虽然依然处处保持整洁规整,但任广白的洁癖,却还是在惨绝人寰着。
所以别说是一只虫子,半只虫子,就算是一根头发丝,她相信这厨师以及这上菜的小二第二天就会被不客气地请走——不,应该是立即请走。
“结果,那个女人就和店里的小二大吵起来,那个女人真是牙尖嘴利啊,什么都乱说,什么都敢朔。她说这贵祥酒楼的老板就是个酒鬼,还是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整日整日喜欢烂醉如泥——这样的男人最是邋遢,所以开出来的酒楼才会这么不干不净……”
秦无衣皱眉:“说重点!”
南轩国的女人的地位确实比别的国家要高些,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当众这么无礼这么撒野。她说的可是任广白啊,那么干净整洁的一个人,就算是爱喝些小酒,却也从来没和谁脸红过。
这女人说的,简直就是贫民窟小巷子里那些典型流浪汉的样子。而且,龙阳之癖?这也太过分了些。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任广白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
她秦无衣首先听着耳朵都觉得要脏了好几分。不过就是一只虫子么,别说是没虫子,就算是有虫子,也不该这么大张旗鼓。
再说,还有一个点非常可疑。贵祥酒楼的老板是任广白,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但任广白这个人,却不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更不可能由一个女人嘴里说出这么一长串似非而是的特征来。
“重点就是,任老板当然一个钱都没给这个女人了,那小二一口咬定说这虫子是不可能出现在菜里的,还有人看见那女人将那虫子自己放进去的!”小黑雀瞪着眼睛,十分愤怒,“美丽的主人,您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呢?不就是几两银子吗?竟然自己把虫子扔到饭菜里还冤枉人,还想要赖账!”
“自己把虫子放到饭菜里?”秦无衣扬扬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而当后来黎湛的隐卫来报,这女人便是那摄政王的儿媳妇儿的时候,大家也就明白这事情的原委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摄政王会惧内了——这么彪悍的老婆,谁不得让个三分呢?
“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任广白难得怒气冲冲地来到黎湛面前,然说完了话才发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秦无衣那头还穿着“睡衣”呐。
于是,趁黎湛还未发火之前,任广白十分自觉地往门外一退:“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下一刻黎湛跟了出去,面色铁青:“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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