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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梁转过身,对身后的兵士道:“大家不用担心,前面不过几百官兵,这些马兵遇敌即逃,谎报敌情,本将已将他斩了,我们有三千弟兄,难道还打不过几百个官兵们?”过天梁手下的亲兵大吼道:“我们打得过。”后面的个别普通兵士也出呼声。
过天梁道:“吴三,你立时派人向后面张顺求援,能求到是多少,张麻子,立时布防,将盾牌,拒马枪都横起来,列满月阵形。”亲兵吴三立时策马向后,向后面的张顺求援,张麻子立时带人开始摆阵,和争在对方冲到跟着时将防御阵形摆好。
这三千流民兵顿时忙碌起来,亲兵们拿着刀子骂下面的普通兵士,要他们快将阵形摆好,后面一阵子大乱,张麻子奔到过天梁身边道:“大哥,我们的拒马枪,大盾都没有带上来,我看是守不住,兄弟们护着您,舍了这些兵马,我们快逃吧。”过天梁大骂道:“放屁,往那里逃,我们一逃,手下的人立时就要溃乱,对方是骑兵,策马冲过来,这三千多人一个都跑不了,就算我们跑掉了,你以为色公子他们饶了我们不成,现下只有打一仗,扛住了对方的冲击,再徐徐撤退。”张麻子张了口,说不出话,转身去了。
一阵子极度的慌乱之后,过天梁手下的三千多兵终于摆了一个满月阵形,中间厚,两边薄,过天梁将自己的大旗竖在中间,几千步卒抱成一团,紧张的盯着前面。
此时的流民兵个个都脸上出汗,眼睛睁得老大,许多人面露惊色,这一片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说到底,过天梁到底没有打过什么胜仗,之所以在流民兵内部有今天的地位,也是王应嘉等几位长老的提拨,王应嘉利用自己长老的身份,干扰色公子的行政,他强命后勤军需官将送与别部的盔甲粮草转送与过天梁,强命色公子下一些****的政令,甚至还想将色公子最为精锐的披甲标兵据为已有,色公子与王应嘉之间可谓仇深似海,过天梁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王应嘉强行干政的结果,若按胡权的军法,过天梁还打过一次败仗,是万万不会让他升到今天的位置的。
而且作为过天梁的手下的兵马,其实除了打一些堡寨之外,也没有和官军正面大战而取胜的经验,他们以往的胜绩,是攻打只有百八十人的峰火台、小堡子,成千上万人的阵战,他们是没有经验的。
众流民兵静静看着前面空旷的砂地,此时稍有小雾,三百步外看得不甚清楚,只隐隐听到马的嘶叫声,还有红色的人影闪现在现中,一个小兵起抖来,他叫了一声,扔下自己的长枪,便想向后跑,不想胡权的亲兵早有准备,一箭射过去,那个奔逃的逃兵扑倒在地,抽动几下子身体,便没有了声息。
过天梁的亲兵王二狗叫道:“谁要是敢逃,就处死,他就是榜样。”刚才正是他一箭射死了这个逃兵。
他话还没有落下来,众兵便听到战阵前的砂石突然跳动起来,然后是无数的马嘶之声,一个兵士叫道:“近了、近了,他们来了。”众兵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拿长枪的都在前面,后面的是拿短刀剑的,本来防马的拒马枪和大盾,强弓都扔在了后里,根本没有带来。
一队队的辽兵出现在众流民兵的眼前,这些辽兵身上也只穿了轻皮甲,在众流民兵的眼中,只看到这些辽兵策马冲过来,无数马蹄在地面上激起了砂尘,一时间众流民兵的耳中只有马的嘶叫和马蹄的声音,看到的是冲过来的,越来越高大的骑兵的声音。
一个前排持长枪的小兵将眼睛闭上,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哭声在喊杀声中并不明显,这个小兵嘴上还没有长毛,是一个青嫩的小孩子。
过天梁只感到心从嘴巴里跳出来,看到对方似是排成数排,向自己这一方冲过来,他们配合默契,冲击时嘴中出“呜呜”的嚎叫声,这声音似是在牧羊一般,他们已然冲到了已方三十步之内。
过天梁看到了对方马蹬上青色的铁锈,还有牛皮鞍磨得暗红的颜色,那个辽兵脸上被风吹得有一些干瘦黑,但是这个辽兵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他的眼中似有着勇气和干练。
过天梁大吼道:“杀”
想像中的撞击并没有生,骑兵冲到了二十步时,这些人变魔术一般,突然从中间分成两股,向左右驰去,伴随着转身的动作,是一排双一排扔过来的投枪。
“呼”的一声,一柄投枪穿透了过天梁眼前一个流民兵的胸膛,就是刚才那个在阵前哭泣起来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脸上带着泪水,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慢慢倒了下去。
重头标枪飞入人群中,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惨呼,在“轰轰”的马蹄声中,骑兵们将手中的标枪扔向了人墙,他们策马而过,决不冲击流民兵抱成一团的大阵。
越来越多的流民兵被投枪穿透,王二狗大叫道:“稳住、稳住,他们不敢冲击我们大阵,他们最多上千人,硬冲是他们吃亏。”王二狗一边叫,一边用刀鞘猛打敢回头的兵士,混乱之中,流民兵的大阵竟然没有崩溃,只有一片混乱的叫声,甚至还杂有哭泣声,重头标枪一支又一支飞入了人群中,不断将人扎成糖葫芦,后面的人哭天喊地,有的抓住前面的人尸体,只是这样的,终归是硬着头挨打,没有反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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