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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雨停了。
谢惊鸿睁开眼睛时,唐柔已经站在庙门口,背对着他,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
晨光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淡绿色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片新生的嫩叶。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昨夜弹指间便取了两条人命?
“睡得好吗?”
唐柔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谢惊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解药很有效,伤口处的青色已经褪去,只剩下轻微的刺痛感。
他走到唐柔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山路上,隐约可见几匹快马正朝这个方向奔来。
“追兵?”谢惊鸿问。
唐柔点头:“唐门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柳无风亲自来了。”
谢惊鸿眉头微皱。
柳无风,“断魂剑”,唐门外姓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据说他的剑比毒蛇还快,比蝎子还毒。
“我们该走了。”谢惊鸿说。
唐柔转身看他,晨光中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你大可以现在离开,解药已经给你了。”
谢惊鸿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唐柔的手腕,将她拉近。
他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冰冷的刀锋抵在唐柔白皙的颈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谢惊鸿的声音比刀锋还冷,“七日还魂散,唐门三大奇毒之一,服下后七日必死,除非得到独门解药。”
唐柔没有挣扎,反而笑了:“果然瞒不过‘冷月刀’。那你现在要杀了我吗?杀了我,你也活不过七天。”
刀锋在唐柔颈间压出一道细痕,一滴血珠渗出来,在晨光中红得刺眼。
谢惊鸿盯着那滴血,突然收刀入鞘。
“带路。”他简短地说。
唐柔用手指抹去颈间的血珠,放入口中轻轻一吮,这个动作既妖异又妩媚:“跟我来。”
两人离开破庙,沿着一条隐蔽的山路前行。
唐柔走在前面,步伐轻盈得像一只猫,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
谢惊鸿跟在她身后三步之遥,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
“你为什么不问柳无风为什么追我?”唐柔突然开口。
“没兴趣。”谢惊鸿回答。
唐柔轻笑:“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大多数人都会好奇。”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谢惊鸿说,“江湖规矩。”
山路越来越陡,两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跳下去。”唐柔说。
谢惊鸿看了她一眼。
“信不信由你。”唐柔说完,纵身一跃,绿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悬崖下的水雾中。
谢惊鸿没有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河水比想象中还要冰冷。
谢惊鸿浮出水面时,唐柔已经在岸上等他了。
她的衣裙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可以换身衣服,买两匹马。”唐柔拧着头发上的水说。
谢惊鸿爬上岸,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你计划得很周全。”
“活命的本事而已。”唐柔微笑,“就像你的刀法。”
小镇名叫清水镇,不大,但很热闹。
两人找了家客栈,唐柔用一枚金叶子换了两套干净衣服和一顿热饭。
谢惊鸿注意到,她付钱时用的是蜀中特制的金叶子,上面有唐门暗记。
“你故意的。”在房间里换衣服时,谢惊鸿说。
唐柔正在梳头,闻言停下动作:“哦?”
“你用唐门的金叶子,是想引追兵来。”
唐柔转过身,她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头发还湿着,显得格外柔弱动人:“聪明。与其被他们追着跑,不如选个合适的地方做个了断。”
谢惊鸿系好腰带,他的衣服是普通的深蓝色粗布衣,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今晚?”
“今晚。”唐柔点头,“柳无风不是耐心的人。”
傍晚时分,谢惊鸿在客栈后院练刀。
他的刀法很简单,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招,但每一招都千锤百炼,快、准、狠,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唐柔坐在台阶上看他练刀,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你的刀法跟谁学的?”她问。
谢惊鸿没有回答,刀锋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我猜是北方的刀客。”唐柔自顾自地说,“只有北方的刀才会这么直接,这么……无情。”
谢惊鸿收刀入鞘:“你的毒呢?跟谁学的?”
“唐门的人,从会走路就开始学用毒。”唐柔微笑,“但我比较特别,我天生就能分辨毒药的气味。三岁时,我就能说出厨房里每一种调料里掺了什么。”
谢惊鸿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什么样的童年,会把一个孩子培养成用毒高手?
“晚饭后你最好休息一会儿。”谢惊鸿说,“今晚不会太平。”
唐柔点头,突然将手中的小瓷瓶抛给他:“拿着。”
谢惊鸿接住瓷瓶:“这是什么?”
“暂时压制‘七日还魂散’的药。”唐柔说,“不是解药,但能让你多活三天。”
谢惊鸿将瓷瓶收入怀中:“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带我去金陵。”唐柔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而且,我很好奇你的刀到底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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